“这两兄妹真是有趣啊,每次吵架也是很热闹啊!”
饭桌前,许知渊和许雅韵坐在了座上,王叔被邀请坐在两人的侧面。
“王叔,照顾我爹的事还得拜托你多劳心了,这么多年,还得感谢您才行!”
许雅韵吃着饭,和王叔说着感谢的话。
“害,小姐您客气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王叔见状赶忙摆手。
“王叔,别这么说,那有什么应不应该,大家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谁又低人一等呢?”许知渊放下筷子,开口道。
“是啊是啊,王叔,这些年都是您里里外外照料着,其他的我们也给不了您什么了,一句感谢而已,您啊,受得起!”
见两人这么说,王叔更加惶恐了。
“小姐、少爷,你们俩千万不要这么说啊,老奴可受不起!老奴可受不起。”王叔连忙摆手道。
“哎呀!王叔,你看你,怎么又自称老奴了?”许雅韵正声道。
见二人态度强硬,王叔也不再推脱。“是!小姐,少爷。”
许雅韵满意的点了点头。
“王叔啊,您就叫我名字吧,叫少爷太生分了,我不习惯。”
“是……知渊。”
王叔恭敬地道,许知渊见王叔已经答应了,便也点头道。
许雅韵却是奇怪的看了一眼许知渊。
“呦呵,没想到你居然还能说出来这么有哲理的话!”
又来了,为啥这姐姐总觉得自己是个大傻子呢。
许知渊这回学会了,直接予以无视,低头吃饭就完事了。
没有斗到嘴的许雅韵一撇嘴,也低头吃饭。
但是两人还是没有忍住的斗了两次嘴,就这么吃过午膳后。
许知渊回房了一趟,随后匆匆出门,目的地又是文侯府。
出府前,许知渊将王叔叫了过来。
“王叔,今天我要去京畿府办点事情,晚膳估计是不会回来用了,而且会很晚回来,您帮我跟爹和姐说一声。”许知渊站在王叔身边,嘱咐道。
“好嘞,那少爷您注意安全。”
说完,许知渊就转身离去,朝着文侯府疾驰而去。
到了文侯府门口,他跃过墙头,径直来到了其中。
来到文侯府的时候,裴博文正在七星亭中听瑶光的汇报。
“文侯!辰龙入京了。”
话音刚落,许知渊就翻墙而入,到了二人视线之中。
“参见文侯。”
“知渊,你回来了,已经把你爹解救出来了?”裴博文起身,笑眯眯的招呼道。
许知渊看了一眼一旁面色清冷,目不斜视的瑶光。
笑了笑道:“嗯,一切顺利,过来是把令牌还给您的!”
说罢,就直接走到了裴博文身前,伸手从怀中掏出京畿府的令牌递给他。
“救出来了就好,”裴博文点了点头,“也算我帮上了一点忙。”
而一边的瑶光则是盯着那令牌,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那可是文侯的令牌啊,若说整个京畿府权力最大的就是这块令牌了。
文侯居然把这个令牌交给了一个刚加入京畿府没多久的这个臭奸细!
越看瑶光的脸色越不好,她辛辛苦苦在京畿府努力这么久,文侯连好脸色都没给过她几个。
为什么这个小子又能让文侯陪笑的说话,又能引的文侯将自己令牌交给他!
“我爹的事,还得多谢您,令牌已交还,我就先告辞了!”
交还完令牌,许知渊行礼准备走人。
却听裴博文出声将他叫住了。
“诶,等等!”
听到裴博文的话,许知渊停止了脚步,转身,看向了裴博文。
“文侯,还有什么吩咐吗?”
裴博文点了点头,示意确实有事。
“你不必着急着离开,我想问你一件事。”
听到裴博文的问题,许知渊点了点头,“文侯请说!”
“想必你刚才也听到了,暗候辰龙已进京,恐怕燕国暗网的行动就在近日,你有什么想法嘛?”
闻言,许知渊摸了摸下巴,又来了一个,那现在离城岂不是有燕国暗网四个人?
暗候子鼠、辰龙在记录中都是龙鸣阴境后期,暗候丑牛是龙鸣阳境,暗棋未阳是龙阴前期。再加上他们手中的佛塔和隐匿法器什么的,以及手底下的暗探们。
呵,这么算下来,京畿府的力量还真没比人家强到哪去。
“看守黑市的是谁?”许知渊开口直戳要害,毕竟知道少了谁才是最关键的。
“玉衡,怎么了?”裴博文答道。
“玉衡?”许知渊皱眉,他本以为会是天璇的,毕竟黑市鱼龙混杂,实力强点也好看守。
“为什么是玉衡?”
“当然只能是玉衡,玉衡有秘法可以察觉气机,这样的法子看守热闹的黑市最为方便。”
没等裴博文开口,瑶光就走上前来回答道。
好像有点道理,那么现在整个离城京畿府就只剩文侯,瑶光,天权,自己,还有那个一直守着杜安的天权了。
啧啧,好像情况确实不是很妙啊。
“哎,其实我也知道此种状况下我京畿府力量很是空虚,尤其是辰龙又入京的情况下。”
裴博文叹了一口气,虽然好像手里的人并不比燕国暗网差。
但终究还是有风险的,他是守着俘虏的那一方,要尽量保证没有一点纰漏或俘虏被救的几率出现才行。
就如上次所想的引蛇出洞,那时即使子鼠都没有意识到人不在文侯府,玉衡与天权还是守着杜安,这就是具体的表现之一。
而对方则没有这个顾虑,只要有一丝可能,他们也会不计一切的尝试。
这也是表面看来京畿府力量还是强于燕国暗网的,但裴博文仍然忧心忡忡的原因。
许知渊摸着下巴思索了一阵,突然转过头来,看向裴博文。
……
“文侯,不如我们移步正厅,好好聊聊?”
许知渊这句话说得很认真。
听到许知渊的话,裴博文稍稍一怔,这七星亭聊着不好吗?刚才不还说的好好的吗?
不过他也没多想,开口道:“也好,这种事确实该找个正式点的地方。”
“嗯!”
裴博文领着瑶光和许知渊走入正厅。
正厅不是用来接客的,有一种会议室的感觉许知渊摸摸点头,弄得还挺像样。
随手摸了把椅子坐下,他转头看向四周。
“天璇兄弟,也别藏着了,还是坐下说话吧!”
裴博文刚刚握在椅子上的食指微微一动,随后恢复正常,拉开椅子坐下。
瑶光也是心头一跳,虽然她也有过天璇一直跟随文侯左右的怀疑,但听许知渊这个语气,仿佛是知道他在哪里一样。
可场面还是很安静,没有人回话,也没有任何动静。
就在瑶光想要嗤笑一声,开口嘲讽许知渊的时候。
“天璇啊,知渊说的对,坐下来听吧,毕竟也有你的事!”
裴博文的声音忽的响起,而随着他的话语,一道白衣身影也慢步走至厅中。
白剑被他一把放在桌上,拉开椅子坐下后便闭口不言。
本想开口嘲讽的瑶光那嗤笑的表情僵在脸上,看了看天璇,又瞪了眼许知渊,哼的一声转过头,也不说话了。
“好了,知渊啊,现在除了天权都在这了,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说了吧?”
裴博文手上端着茶杯开口道,是的,他把一整套茶具也拿到了正厅之中。
“那是当然!”许知渊摸着下巴,随后嘴角微弯。
“我有些不成熟的想法,就是不知道文侯敢不敢冒险了!”
闻言,裴博文点点头,“没什么不敢的,你且说来听听。”
“好!”许知渊也点点头,“我想,上次我从子鼠口中得到的消息恐怕不是他为了忽悠人才说的吧。”
他的手在桌上点了点,“想必那位天玑和开阳就是因为这事才被紧急调出京城得吧!”
“是啊,可这和离城的事有什么关系?”瑶光开口问道。
“当然有关系,你们想想,这个时候辰龙入京是为了什么?”许知渊换了个靠着椅背舒服的坐姿。
“赶时间。”淡漠的声音传来,天璇轻轻开口。
许知渊打了个响指,“没错!赶时间,所以我猜他们能待在离城的时间不多了,而如今黑市开市,朝中争斗不休,此乃救人最佳时机,他们不可能不动手!”
“嗯。”裴博文点头,“这个我也想到了,只是你觉得他们会如何出手呢?”
许知渊坐直身子,双手搭在桌上,摇了摇头。
“不不不,我们不用猜他们怎么出手,何时出手,我们要占据主动权,引他们出手!”
裴博文和天璇对视了一眼,瑶光很是异样的看了许知渊一眼。
“引他们出手?怎么个引法?”
“嘿嘿。”许知渊嘿嘿一笑,“这就是我说的看你们敢不敢冒险了,因为我想抽空京畿府或文侯府其中一处的防卫!
“什么!绝对不行!”瑶光拍桌而起。
“就算是为了杜安的事,把一处防卫全部抽走,如果遭受暗网袭击,对我们的损失也极大!绝对不行!”
裴博文的脸色也稍变,显然对如此冒险的法子带着犹豫。
而天璇只是挑了下眉,依旧还是一副冰山脸。
许知渊耸了耸肩,“好吧,那没事了。”说完,就要起身出门。
“等等!知渊,你确定你的法子有用?”
裴博文站起身,喊住许知渊。
转回身来,许知渊直面裴博文稍显打量的目光。
“我不知道,我说了,这是一次冒险,并不保证成功。”
听了这话,裴博文低头沉思。
“不可啊!文侯,京畿府百年沉淀,文侯府也属京畿府重地,若是遭人袭击,后果不堪设想啊!”
也在此刻,许知渊的脸色稍稍变换了下,但很快复原。
“也罢,我裴博文稳健一生,今日就陪你赌一把!”
思考许久,裴博文又坐了回去,开口道。
“别别别,什么陪我赌,您自己喜欢赌就别拉上我!我这叫冒险,冒险!不是赌!”
“嘿!什么叫我喜欢赌?我裴博文一生行事沉稳,哪里喜欢赌了!”
“本来就是,你上次引蛇出洞的计划不就是在赌,不然现在京畿府里还关着个子鼠呢!难道不是吗?”
“你!你!你……”
看着二人把正厅变成吵嘴的地方,瑶光很是无语,说好的聊正事呢!
天璇也嘴角一抽,这俩人,叫自己出来,就是为了让自己看斗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