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知道就好,一天天那个傻样,以为自己写了几首诗就能秒天秒地了!还教训起姐姐我来了!哼!”
许雅韵娇哼一声,显然对自己拌嘴占了上风很是得意。
看着许雅韵这么没心没肺的样子,许知渊会心一笑,随后想到什么,问道:
“对了,看你和凌姑娘的样子,还在你心里不是外人,怎么?很熟?”
“那是当然,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在宫中认识一个好朋友吗,就是语琴啊!”
许雅韵笑着说,随后皱了皱眉:“不过吧,语琴不太想别人知道她,所以我就没告诉你,姐姐我的眼光不错吧,语琴多漂亮啊!”
“是挺漂亮的,不过你真的了解她吗?”许知渊小声地说道。
结果许雅韵却一下子跳了起来:“哈哈!你终于承认了!就知道你肯定觉得语琴漂亮,怎么样,要不要……”
“别别别!可别再拿下了,我就是顺着你的话一说,说正事呢,你了解她吗?”
许知渊都怕了,这姐姐怕不是中邪了,每一句都是拿下拿下的。
许雅韵嘿嘿坏笑起来:“当然了解啊!我们可是能睡一个被窝的好姐妹!还有比我更了解她的嘛!怎么?你也想了解了解?嘿嘿!”
许知渊无奈抚额,怎么和老姐正常交流就这么难呢?
却见许雅韵忽然走到他身边把他一把拉了起来;“走,想了解语琴就自己去看看呗。”
说着,把他拽着向后院走去。
“姐!干嘛呀?这我进去人家后院不太好吧!”
“怕什么,跟我来!”
花香后院之中,两颗脑袋自门框处伸出,看向后院。
后院中也是一个类似花园的地方,有几间小屋,中间是片荷花池,上面荷叶点点,莲花开在其中。
而池中有亭,但小院的主人却不在那里,池边长椅上,坐着位身着青色长裙的女子,神色哀伤,眉头紧皱,似是在想什么不开心的事。
“看,语琴每天总会来这荷花池边静坐,每次脸色都很忧伤,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我听说语琴自小就失去了爹娘,一个人独自长大。”
说着,许雅韵叹了口气:“哎,真不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想来每日坐在池边,是在思念她的爹娘吧!”
许知渊倒是没想到凌语琴竟然有这样的经历,看着眼前美人蹙眉的模样,不禁心生怜惜。
没想到这时,许雅韵忽的一把将许知渊推上前去,嘴里还小声地嘱咐:
“快!这时候的女人最容易拿下了!姐姐我支持你哦!”,说完,转身跑了。
原本神色哀伤的凌语琴变得很惊讶,随后又有些窘迫,显然是没有想到许知渊竟会来到这里。
今天不仅擅闯人家居所,还直接跑到人家的后院来了,“咳,那个,那个,凌姑娘好啊!”许知渊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挠了挠头。
看着许知渊略显呆傻的行为,凌语琴捂嘴噗嗤一笑,随后看向许知渊,开口道:
“许公子到别人家中都是这般不懂礼数擅自闯入的吗?”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语气中却没半点恼意,反倒带着笑意。
许知渊又挠了挠头:“额,这个,也不是,毕竟我也没到其他人家里去过!”
嗯!文侯不算人,他是真的狗!
凌语琴彻底憋不住了,赶忙转过头去,肩头一耸一耸的,显然是在笑。
许知渊见她笑得开心,那种尴尬感倒是消失不见了,反而大胆地走到她身边。
“凌姑娘,介意我坐在你旁边吗?”
“我要是说介意,许公子便不坐了吗?”凌语琴停下笑,饶有兴趣的看着许知渊。
许知渊直接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回答,他一屁股坐到了长椅的另一边,口中却道:
“那是当然!若是凌姑娘不让我坐,我自然是不坐的。”
凌语琴再笑,开口道:“许公子不必如此,我其实没什么事,只是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而已。”
“呵呵,被你看出来了啊。”许知渊有些尴尬。
许是被许知渊看见了自己真情流露的一幕,又或者许知渊想逗她笑的行为令凌语琴对许知渊观感变好。
凌语琴忽然对着许知渊俏皮地眨了眨眼:“想来许公子一定没怎么哄人开心过,这些法子都略显稚嫩,一眼便瞧出来了!”
许知渊无语,很好!我记住你了!作为一个母胎solo此时只能在心里默默哭泣,毕竟他真的没怎么哄过女孩子,抱着三岁的小侄女算不算?
“可凌姑娘不还是笑了吗?”许知渊势要挽回尊严!
听了这话,凌语琴又微微一笑;“因为我反倒觉得许公子这样,不会却又努力想做到的样子很有趣!”
很好!第二次扎心!我记住你了!许知渊无语,他现在只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以免凌语琴再说出个“不会”来!
“不管我会不会哄人,能让凌姑娘会心一笑便是好方法,就是不知道凌姑娘想到的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呢?”
听了这话,凌语琴的情绪又稍稍低落下去,她抬眼看向池中的荷花,过了许久才低着头道:
“雅韵应该告诉你了吧,我的爹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我而去了,那时候我才刚刚开智,以为爹娘只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可谁想到,他们再也没有回来。”
听着凌语琴带着感伤的语气,许知渊的情绪也渐渐沉下来。
“其实凌姑娘不必如此,若是你爹娘看着你每日为他们悲伤,想必也不会开心的。”
许知渊顿了顿,心思仿若飘到了远方:“而且,这对活着的还在关心着你的人也是一种惩罚。”
凌语琴转头看着许知渊略带惆怅的表情,愣了愣:
“我都忘了,你的娘亲也是在你小时候就离开了,抱歉,勾起了你心中的悲伤事。”
“没有,我也只是有感而发,而且若是我娘看到我现在这么有出息肯定会很开心的!”
许知渊说的不只是这一世那个从未谋面的娘,也是前世那个辛苦地拉扯着他长大的母亲。
父亲在很小的时候出了意外去世了,在自己考上大学的那一年,母亲因为积劳成疾也走了,那一天,许知渊哭得撕心裂肺,也因此成长了不少。
“一定会的!若是你的娘亲看到他的儿子现在这么有才华一定会很开心的!”凌语琴的话将他的思绪拉回。
许知渊突然想到,自己上一世没有父亲,这一世没有娘亲,难不成真是天意难违吗?
“你看你,怎么反倒安慰起我来了?”
“所以啊!其实我们劝别人时都很明白,但到了自己总归是过不去的!”
“有些道理,到了自己这总归是过不去的!”许知渊点了点头。
凌语琴此时却展颜一笑:“不过你有一句话说得很对,若每日都因此事悲伤,对还在关心着自己的人也是一种惩罚!”
她站起身,对着许知渊盈盈一礼:“多谢许公子点散迷雾,语琴感激不尽!”
许知渊也站起身,摆了摆手:“其实凌姑娘自己也明白这些,在下不过将其说了出来,用不着感谢,用不着感谢。”
凌语琴收了礼,也不回话,只是一双美眸紧盯着许知渊。
许知渊被她看得心中发毛,急忙转过头去,看向荷花池。
“而且,凌姑娘你看,如此美景,若你每日来此皆是为了悲伤而来,岂不负了此间美景?”
也不管他生硬的话题转移,凌语琴也转过头去看荷花池,点了点头:
“我收回刚才说许公子不会哄人的话,现在看来,分明非常熟练!”
许知渊无语,为什么你说我会哄人了我还是很不爽!什么叫非常熟练!很好,我记住你了!
没等许知渊回话,凌语琴带着几分疑问地开口:
“许公子似乎非常喜欢观赏美景?”
听着这相似的问题,许知渊的心情却完全不同。
进门时那一问更像是客套的问话,而此时的询问,才像是朋友之间的好奇。
“嗯,这个世间美景何其多,每一处,我都不想错过!”
顿了顿,许知渊偏头看她,引回话题:“所以,若是整日都在情绪与算计之中度过,岂不是错过了很多人间风光?”
话中有话,似乎带着些试探,但不是试探敌友,而是试探凌语琴的想法。
“可能这就是我与许公子的不同吧,我做不到如此豁达地活着,因为还有着我必须要去做的事在等着我!”
凌语琴语气中带着些惆怅,忽的话头一拐:“其实,许公子现在也没有办法如你所说的这般洒脱了吧?”
许知渊愣了下,随后点了点头:“说的也是,又有谁能真的做到专注风景而全然不顾呢?”
随后,像是伸懒腰似的张开双臂,随后放下。
“只是,若是无事的时候都能欣赏这一池荷花,一座小亭,一位美人就好了!”说着,他也冲凌语琴眨了眨眼。
凌语琴脸色一红,这个人刚才还正经无比的说着大道理,怎么一下就变得口花花起来了。
看着凌语琴逐渐变红的脸色,许知渊心中暗笑,叫你说我不会哄人!哼!这下知道小爷的厉害了吧!
却见凌语琴忽然朝他看过来,抿嘴一笑:
“若是许公子真有此意,也不是不行!”
许知渊看着凌语琴的笑容,动作一滞,心跳也不自觉地加速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