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钱钱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血渍更是均匀了。
即便觉得丢脸,他可丝毫不认怂,冲着江北越,趾高气昂开口:“先生让你带家人去学堂,记住了。”
江北越摆摆手,冲着任钱钱一脸不屑:“滚滚滚。”
任钱钱掸掸自己身上的灰,一瘸一拐扬长而去。
待任钱钱消失的无影无踪,江北越怂着脸看着江煜川。
这一盯,可是把江煜川盯得心里发毛,下意识握紧自己手中瓜子,开口追问:“嘛呀?要抢我瓜子?”
江北越瘪着嘴,嘟囔一句:“嗬~我抢你瓜子干嘛?”
罢了,江北越支支吾吾开口:“那个……那个……二哥,先生让我带家人前去学堂……”
“那个……”
江煜川磕着瓜子,一脸严肃点头:“对呀,刚刚你那个同窗不说了嘛,你三五日不去学堂,先生都生气了。”
江北越清清嗓子,紧闭双眸,脱口而出:“我想让你陪我去,若此事被爷爷与爹知晓,我不死也得残。”
江煜川深呼一口气,点点头:“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人先生说了,需要直系亲属前往。”
江北越眨巴着眼睛,满脸疑惑:“二哥此话何意?”
“你我二人不就至亲血脉?”
江煜川猛叹一口气,故作一腔惋惜:“哎……这些年竟无人告知与你。”
“爹凯旋归来时,在途中捡的你,他说,捡你的那天雨下的很大。”
江北越表情扭曲看着江煜川,这种鬼话自然是骗不到他。
见江煜川不从,江北越转头看着江清河。
江清河掩饰尴尬,双手轻捋额间龙须,轻咳一声:“你别指望我,我丢不起那个人。”
“若是被我的追捧者知晓,我有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弟弟,那是会被戳着后脑勺耻笑的。”
江北越听后,自然是毫不留情,咬紧后槽牙怼了一句:“你丢不起人?你摸着自己良心问问。”
“若被我同窗知晓你有断袖之癖,我还有何颜面活与这世上?”
江清河紧要嘴唇,从腰间扯下钱袋子,撇给了江北越,怒斥一声:“你既然抱有必死之心,那就给自己找快风水宝地。”
“葬礼无需担忧,定是城中最隆重的。”
不等江北越开口反驳,江清河扬长而去。
江煜川见二人斗嘴,上前安慰江北越:“行了,你和你四哥置什么气,若是真怕被爷爷或爹责罚。”
“你找大哥,长兄为父,他应是会答应。”
江北越一脸不悦,甩手就离开了。
哥几个再回府时,江天晗已是在府中。
江北越不管不顾,冲了上去,刚要开口,江天晗伸手挡住:“切勿八卦。”
江北越可是有些不耐烦了,紧皱眉头:“谁有空八卦你呀,大哥,眼下只有你能救我一命。”
江天晗看着江北越脸色严肃,追问一句:“怎么了?可是何处不适?”
江北越猛点头,摸着自己的心口:“是,大哥不愧是华佗在世,五弟觉得心口极其难受。”
江天晗投入自己的医书之中,良久,勾唇一笑:“切勿担忧,应是昨夜未眠之过,睡一觉便就好了。”
江北越猛的摇头,一本正经:“不是。”
江天晗思量片刻,江北越拉起江天晗的手,哭丧着脸,压低声音:“大哥呀,先生让我带至亲前往学堂,与他会面。”
江天晗眉头舒展,冷哼一句:“你心口不适?该。”
说罢,刚要走,江北越一把拽紧他的手,连声哀求:“大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呐。”
江天晗深叹一口气,看着迎面而来的江云尘,温柔开口:“明日我要回趟宫中,让七弟陪你去。”
话不等落音,江北越立刻否认:“不可!他是我弟弟,怎么能替长辈前往学堂呢?”
江云尘听后,声音冰冷:“五哥所言不错,我也是先生教出来的,若我前去,先生非要将你我二人放在一起做对比。”
“到时候你不仅仅只是逃学被训斥两句,还有心灵上的侮辱。”
江北越咬紧后槽牙,面红耳赤哼出一句:“你!!!”
罢了,江北越猛的转头看向江天晗,声音中拖着委屈:“大哥呀!”
江天晗摆摆手,温柔安慰:“好啦,七弟说的本就是事实,只是言语耿直一些。”
话一落音,江天晗看着江云尘,缓缓开口:“你明日先陪五弟前去,我一个时辰便可忙完,到时直接前往学堂。”
江云尘见状,不敢反驳,只是轻点头。
江北越松了一口气,凤九月闻声赶来,拖着奶音:“五哥~五哥~”
“九月明日可否一起前去?”
江北越半蹲而下,捏了一下凤九月的脸蛋,宠溺开口:“当然可以呀。”
凤九月转身跑了出去,伸出小手攥着江云尘的衣襟,甜腻开口一句:“尘哥哥~”
江北越沉着脸,看着二人的背影,那是一个兄妹情深,嘟囔一句:“小没良心的。”
有了江云尘这个挡箭牌,江北越可是香甜的睡了一夜。
天亮起时,他还悠闲自在的为自己挑了一件靓丽的衣襟。
出门时,江云尘与凤九月已是等候。
江北越小步向前,嬉皮笑脸:“多谢七弟出手相救。”
江云尘轻扫过江北越的装扮,冷哼一声:“走吧,莫语马车已是备好。”
江府距离官学堂并不算远,但这一路上,江北越都喋喋不休,声声叮嘱,句句交代。
越是靠近官学堂,江北越就越是紧张。
凤九月见状,深叹一口气,拖着奶音连声安慰:“五哥,你切勿紧张,见先生时主动承认错误~”
“先生见你态度诚恳,定不会再怪罪你的呢~”
江北越点点头,江云尘眼眸低垂,冷冷开口:“阿月无需安慰。”
“五哥本就是老溜子,他有何紧张。”
凤九月眨巴着眼睛,奶里奶气追问一句:“尘哥哥~何为老溜子?”
江云尘还未开口,江北越一脸严肃:“别听你尘哥哥乱说。”
“五哥就略有些调皮罢了。”
话刚落音,马车停了下来,莫语的声音传了进来:“少爷,小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