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赛?”苏妙一愣。
“七日后,城南,瑞王爷的蠡园,厨王大赛要为鲁南筹集赈灾款,需要一场表演赛,到时候皇上会来,梁都里的达官贵人和有头有脸的商贾都会到场,已经定下了要苏姑娘你来参加。”净明法师笑着,不紧不慢地解释,完全没有要和她商量的意思,仿佛已经决定好了。
“这件事我可不知道,厨王大赛也没说过会出现表演赛。”苏妙皮笑肉不笑地道,表演赛什么的其实也没什么,可净明法师说的有点诡异,让她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是临时决定的,之前因为没预料到鲁南会遭灾。鲁南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赈灾款紧张的事你也该从回三公子那里有所耳闻,鲁南那边需要大量的银钱,侥幸逃出来的百姓已经到城门口了,安置他们同样需要银子,国库里的银子不够用,梁都里又全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这个时候最需要一场名正言顺的表演赛。”
“表演赛和国库银子不够有什么关系?”苏妙哭笑不得,完全搞不明白净明法师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直白地问,净明法师似乎有点不好开口,清了清喉咙,又啜了一口茶,虽然这一连串动作他做的很流畅,苏妙却从中看出来一点尴尬的感觉,顿了顿,净明法师凑近,小声对她说:
“这话你切不可外传,一旦外传就是死罪!”
“啊?”苏妙瞠目结舌,离他远一点,以戒备的眼光看着他,摇着头,“那我还是不听了。”
“不听不行!”净明法师说,盯着她,像是要用眼神绑住她怕她半道跑了似的,语气郑重地对她道,“皇上要开一场赌局,那些铁公鸡一毛不拔,皇上又不能明抢,只能用这种法子让他们把银子吐出来了。”
苏妙皱了皱眉,还是没太明白国库缺银子和表演赛有什么关系,不过她已经明白了灾区缺银子又没人愿意捐款这件事,歪头想了想,道:
“既然他们不愿意捐,那就借嘛,许点利息给点好名声,过后再还就是了。”
“上一次的蝗灾已经借过了,利到现在还没还上。”净明法师有些尴尬地说。
“哈?这都多少年了,岳梁国的国库真有这么穷?”苏妙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
“哪有那么容易,你可知当初许了多少利才把蝗灾惹出来的风波给安抚下来,岳梁国一直不太平,皇上又不肯为了那些事增加赋税,你以为岳梁国人现在过的安稳是因为什么,皇上登基前的赋税是现在的二十倍,你们这些孩子都是因为赋税减轻了才能吃好穿好能念书,国库的来源是赋税,赋税减轻还要充盈国库哪有那么容易!”净明法师听她说的轻描淡写很生气,吹胡子瞪眼地说。
苏妙也知道和其他时期相比当今皇上执政的时期百姓的税负的确减轻了太多,这也造成了现在的皇室很穷,甚至民间的某些商贾过的都比他们奢侈,她记得她还听大姐说过文王殿下因为俸禄少的可怜一直在想法子赚外快,可见他们在银子上的确不太舒坦。
“是,是,我知道了,然后呢,银子跟厨王赛有什么关系?”苏妙问。
净明法师很不自然地沉默了一下,突然提起茶壶给苏妙续了一杯茶,一本正经地道:
“丫头,你要记得,一切都是为了鲁南的灾民,你是在做好事,这一次的表演赛不计入总赛,完全不影响你在厨王赛上的赛绩,说白了,这只是借着厨王赛的风头搞的一次表演赛,和厨王赛没有半点关系,主要的目的是为了筹集赈灾款。”
苏妙皱了皱眉,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用狐疑的眼神看着他。
“这是你这次表演赛的对手。”净明法师说着,拍了拍手。
茶阁包间的屏风后面,一个身着粉衣的妙龄少女笑盈盈地走出来,身后跟着一个俊眼修眉的青年。
“夏姑娘?”苏妙微怔。
“苏姐姐。”夏瑾萱见了一礼,浅笑盈盈。
“这是夏姑娘。虽然你们还没比过,但都是厨王赛中罕见的女子,想必你们彼此也都留意过。夏姑娘坐吧。”净明法师说。
夏瑾萱道了谢,坐在净明法师的另外一边,正对着苏妙。
夏朗规规矩矩地立在夏瑾萱身后,虽然管家的姿态做的一丝不苟,可是怎么看都更像是一个儒雅贵气的公子,即使是规矩地站在夏瑾萱身后,还是令人无法相信他其实是个管家。
夏瑾萱似乎对净明法师的计划非常了解,苏妙自己却一知半解,她皱了皱眉,皮笑肉不笑地道:
“法师的意思我还是不太明白。”
“七日后蠡园表演赛只是压轴戏,之前还有拍卖会,有不少珍贵的物件儿会拍卖,价高者得,最后筹集的银两会全部用来作赈灾款,单是拍卖会太单调,作为压轴也是为了吸引更多的人,所以才有这场表演赛。岳梁国人热衷观赛,厨王赛更是他们的心头爱,现在正值比赛中,这时候为了赈灾来一次表演赛不会有人怀疑,尤其还是由皇上来带头,即使没有兴趣也不会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去坏皇上的兴致。为了让这场压轴的比赛更有趣味,这一次选了你们三个姑娘参赛,二位还有甘宝楼的阮姑娘。当然,这场比赛主要是针对苏姑娘和夏姑娘,苏姑娘在厨王赛上风头正劲,实力是有目共睹的,这样的一局赛开赛,押苏姑娘赢的会占大半,只要苏姑娘肯输,这一场赢的就是我们,不,正确的说赢的就是鲁南。”净明法师表情严肃地道,特地将“鲁南”二字强调的非常清晰。
这一回苏妙彻底明白了,所谓的表演赛并不单纯是表演赛,它其实是一桩赌局,可这并不单单是一桩赌局,它赌的是鲁南的赈灾款。
梁都赛上官方的非官方的也都有赌局,在这些赌局上苏妙的确风头正盛,只要不是想输或者想冒险一次的基本上都会押她赢,到如今各大赌场已经赌的十分无聊,甚至都不想开局了,因为她一直赢一直赢毫无悬念,这样下去没人押对手庄家不赚钱根本没人想把这样的赌局继续下去,可是,只要苏妙输了……
苏妙霍地从桌前站起来,十分恼怒:
“你是要我打假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