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流泪树已经流传了很久,大家对其十分好奇,只是碍于那个心理的障碍,始终不敢去研究流泪树。
这些天,有传言在村里流传,说麻姑是女娲娘娘庇护之人,现得女娲娘娘指示,打算让这些流泪树发挥它的价值,造福于民。
或许本就有人在心里打起了这些树的主意,或许当真是以为真事,不管怎样,这些村民在听到传言后,蠢蠢欲动。
而麻姑心里却十分清楚,这些传言是胡阿财散布出去的。很显然,效果很好,比起她的那些说辞,似乎更有说服力。
大哥大嫂惊愕不已,齐齐看向麻姑,眼神似是在说:麻姑啊,这既然是女娲娘娘的意思,你为何不早说?
麻姑视而不见,朝着那两个男人颔首,表示---确有此事。胡阿财帮她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她自然不会去戳穿。
那两个男人兴奋不已,扑通跪下,“求夫人带着我们一块发家。”
麻姑忙吩咐他们起身,嘴角含笑道:“你们放心,我这人有好处不喜独享。还请二位回去知会一声,我明儿便会去平湖村,然后与大伙一块商议开发流泪树一事。”
她不是个贪得无厌之人,有钱大家一起赚,她相信,只有团队齐心合力的合作,才能有无限发展的空间。
那两个男人齐齐应声道:“是。”
“对了,还不知二位的名字。”
“在下张启根。”
“在下张启同。”
张启根和张启同离开胡家后,大哥大嫂直冲着娘亲使眼色。
阿财娘自然是向着自己儿子的,起身冲着麻姑道:“你大嫂之前是混账了些,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她计较。”
大嫂撇撇嘴,怎么就单单骂她一人?提都不提一下她那个没本事的儿子。
“婆婆严重了,长嫂如母,儿媳自然不会跟大嫂怄气。”场面话麻姑也会说。
“既然如此,那日后你大哥可就跟着弟妹了。”大嫂忙插嘴道。
麻姑早料到他们的用意,也没拒绝,只是颔首道:“儿媳还有些事要办,先行退下了。”
阿财娘“嗯”了一声。
待麻姑走远,大嫂凑到婆婆跟前,忸怩道:“她这是不是算首肯了?”
阿财娘端起一旁的茶碗,呷了一口后放下,面上似是得意似是愠怒,训斥起来,“你们两个人日后少去招惹她,她那个情况你们也心知,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若是真有骨气,就一股脑的搬走,不要靠她。若是没这本事,那就老老实实的呆着,别想着在她家将她给压下去。”
阿财娘所指的“她的情况”,就是麻姑从山上摔下,被女娲赐福一事。
这等事情可说不准,再看麻姑突然性情大变,自然没人敢怀疑什么。
“媳妇晓得,下回定会多让着她些。”大嫂曲意道。
阿财娘心中了然,大儿媳这不能吃半点亏的性子,忍让只是一时的。这若是从前的麻姑,她或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的麻姑,想必大儿媳也占不到半点便宜。
“该说的我也说了,你自个心里掂量着。她可不再是之前那个麻姑,有些事情你敷衍我可以,敷衍她……你最好想清楚。”她这绝对不是吓唬大儿媳。
大嫂吓得面如土色,婆婆的话她懂,麻姑变了,不再那么好欺负了。
大哥若有所思的走到一旁坐下,“早知道这里面有这么多事,当初我就不那样了。”他是懊恼林子里的事,自己不但不帮着麻姑说话,还站在那边村民一边。
眼下可好,那帮村民自己倒是先倒戈相向了,他到弄了个里外不是人。
阿财娘垂了眼睑,这大儿子猪一样的脑子里就知道银子。
麻姑绕去了后院,到了给顾长勇留的“实验室”里。
手里拿着顾长勇做出来的输液袋,输液管,还有密封塞,麻姑激动的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是如何做到的?”这个人简直是个天才。
这个天才的定义是,他没见过,没听过,只是单凭着麻姑这一张画的自己都有些难分辨的画,就能做出她想要的东西。
“我有个朋友在窑洞里做活,我就想着去找他帮忙,用高温融化,然后冷却定型。”这些都是顾长勇自己想出来的,他喜欢研究这些,打小就喜欢。
当麻姑交代他去做这些事情时,顾长勇热血沸腾,感觉自己活了,有活着的气息了。
能干自己热爱的事业,真好!
顾长勇开始滔滔不绝的讲着自己制作的过程,麻姑也饶有兴致的听着。觉得简直不可思议,古代人的脑袋比现代人聪明多了。没有任何高科技的设备,没有可以参考的古籍,就靠着自己的脑袋,做出了现代才会有的东西。
麻姑觉得,自己想要去完成的事业,已经在慢慢展开。
“夫人,顾大哥一家今儿就能搬回去住了。”王翌禀道。
顾长勇连连拱手道谢。
王翌也不简单,短短几日,竟然将顾长勇家修复。他一定是夜晚都不停息,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才办到的。
麻姑亦是投去感激的目光。
王翌讪讪一笑,“这是我分内之事。”
哪里是分内的事,他若不是想着麻姑身边没有个可以帮衬的男子,想必早就离开了。
眼下,整个京城正在地毯式的搜索他,王翌自己都已经自顾不暇,却还留下来帮着她完成这些事情。
麻姑很感动,“你先休息一下。”随后便吩咐胡彩玉留下,给王翌安排些吃的。
她则带着顾长勇及小马爹离开了胡府。
小马爹的年纪在四十多岁,办点简单的差事还是可以的。
听到麻姑准备带着他一块去办事,小马爹别提多高兴了。
破庙里的顾家人得知房子这么快就建好,难以置信。顾长勇见破庙被收拾的像个家一样,朝着麻姑一拜,“多谢夫人。”
对于他来说,麻姑就是他的再生父母。
顾家人也没什么东西拿,都是些破旧的被褥和衣物。之前王翌就说话,家中的家具衣物等全部买了新的,放置在了新家里。
“顾老伯,这些被褥已经长出了褥虫,且破成了这样,还是不要带回去了。”麻姑是担心这些里面有很多细菌,细菌对于孩子们的身体是很有害处的,当然,大人也是一样的。
麻姑是他们家的大恩人,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一些太过于破旧的东西,他们基本留在了破庙,准确的说,他们大部分的家当都是破旧不堪的。
一家人上了一辆马车,马车显得有些拥挤。黑蛋他们还是第一次坐马车,新鲜的上蹿下跳。
“黑蛋。”顾大嫂呵斥儿子,黑蛋是所有孩子中最调皮捣蛋的一个,“孩子太调皮,让夫人见笑了。”
黑蛋就像一个熊孩子,没有半点的停歇,也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整个马车里已经塞满了人,他仍然我行我素的上蹿下跳。
“黑蛋,你再调皮,就把你从窗户里扔出去。”顾大娘吓唬孙子道。
黑蛋一眼识破,知道大人不会真舍得那样做,置之不理,继续东张西望。
这孩子,就跟屁股上长了刺一般,一点都坐不住。
顾家人也是无奈,拿这个孙子没有办法。
麻姑并没在意,小孩子调皮很正常,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哪里知道对和错,该做或是不该做。
“黑蛋,咱们来玩个游戏可好?”麻姑笑着道。
游戏?黑蛋眼前一亮,眸子像是会发光似的,忽闪忽闪的道:“什么游戏?”
“这个游戏叫‘看谁先动’,谁先动了,谁就输。”麻姑解释游戏的规则。
黑蛋毕竟还是个孩子,想不到太深,只是觉得游戏,便想参与,“好,我赢了你再给我买烧鸡。”
麻姑忍不住噗嗤一笑,原来还惦记着那只烧鸡呢。
“好,你赢了就给你买烧鸡,你若是输了……”
竟然输了还有惩罚,黑蛋瞪圆了眸子。
“输了,就罚你看着弟妹们吃烧鸡。”麻姑很严肃的表情,指了指弟弟妹妹们。
黑蛋咽了几下口水,一副一定要赢的模样。
比赛开始,黑蛋出奇的安静,坐在角落一动不动。就连顾家人都难以置信,一个游戏就能治服顽皮的孙儿,这个夫人真是本事。
为了烧鸡,黑蛋喘着粗气抑制住躁动的神经。
麻姑只是想让他片刻安静,输赢并不重要,只是想看看,这个孩子是否有理由安静下来。结果自然是肯定的,他很安静,也可以很认真。
马车在顾家门前停下,麻姑先下了马车。
“你动了,你输了。”马车里稚嫩的孩童声欢呼雀跃,较真的比对着比赛结果。
“黑蛋,不许跟夫人无理。”顾大嫂呵斥道。
在黑蛋心里,这不是有理无理的事,这可是有没有烧鸡吃的事。上次那个烧鸡真是太好吃了,他都已经想了好几天了。
“你放心,我说话算话。”麻姑冲着黑蛋露出了微笑。
黑蛋放心一笑,有烧鸡吃了,兴奋的跟弟弟妹妹们炫耀,“帮我把水袋一个一个灌满,我就分个鸡屁股给你们吃。”他洋洋得意道。
老二月秀很不满,“帮你灌满才分我们鸡屁股,你真小气,才不是我大哥。”
这不是灌不灌水袋的事情,是像个像大哥的问题,“得得,帮我灌满,分你们一个大烧鸡腿……”见弟弟妹妹们仍是不满,便咬牙改口道:“那,咱们一块吃。”
“耶。”弟弟妹妹们欢呼起来。
这些麻姑都看在眼里,满意一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