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气氛中没有**,只是警惕,怀疑,不自然。
果然,二皇子接近她都是别有用心的。
为什么会问闽疆?难道,二皇子已经猜到刺杀漠藏王的是闽疆人?
那为何又会跑来问她,是已经猜到了王翌身上?麻姑极力控制着自己有些不安的情绪,站起身走到船头。
“这风真舒服。”她在故意躲闪,特意避开了二皇子的目光。
她担心被二皇子察觉出什么来,亦或是二皇子就在等着她不安,然后露出马脚,正中他的下怀。
她坦然自若的躲闪,自然不做作,二皇子并没有察觉出什么来。也跟着站到船头,湖风徐徐吹过,墨发飘起,身体随着船儿的摇曳,轻轻摆动着。
这里的空气很好,不掺杂任何的杂质,尤其湖面上,空气更是清新怡人。
“你到底想不想推行剖腹产术。”二皇子见麻姑一副乐在逍遥的 模样,心里有些恼怒。
麻姑转过身,肃然道:“剖腹产手术不是那么简单的,也不是说推行就能推行的。但是,民妇的接生之术,到是很想被推行起来。”
“你的接生之术?不就是那个剖腹产术?”二皇子疑惑的问道。
麻姑却是摇了摇头,“这自然不同,这是完全两码事。当然,剖腹产术,只能算是接生术里的一项而已。”
二皇子讶然,他觉得剖腹产手术已经是旷古绝今一事,怎么还只是接生术里面的一项?
“那你打算怎么推行?”二皇子语气有些急切,伴着微风,好像被呛了一下,咳嗽了两声。
麻姑思忖片刻后,行礼回道:“请容许民妇再斟酌斟酌,此事必须想一个周全的打算出来。”
见麻姑如此坚持,不肯透露半分,二皇子气馁的道:“你不相信本王?”
值得一信吗?麻姑心中苦笑。
麻姑鼓足勇气,渐渐与二皇子的眼神对上,她高估了自己的自控力。二皇子此刻柔情似水的眼神,不再深邃,只有炽热。而麻姑,原本是打探中带着挑衅的眼神,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融化,变的温和,柔美如月光。
两个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深情对望,不知过了多久。
那船夫只是自顾自的认真划船,并不敢去打探皇子的风流事。
不知船撞击到了什么,船身猛烈晃动,麻姑重心不稳,一个踉跄倒入二皇子怀中。二皇子紧紧揽她在怀中,不给她任何挣脱的机会。
船夫吓的直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然后再次熟练的将船只稳稳控制住。
见二皇子没有发怒斥责,船夫才恢复如前,认真划着他的船。
不该看的画面,他是不会去多看一眼的。
二皇子一只脚抵住船沿,另一只脚半曲着,身子微微后仰,麻姑整个人趴在二皇子的身上,一只腿正巧压在他那只半曲的腿上。
“民妇,民妇失礼……”麻姑想挣脱开二皇子的怀抱。
二皇子站立身子,却仍然紧抱着麻姑不肯松手。
虽然她一度错把二皇子当成她第一世的丈夫陆乔,但她理智尚为清晰,知道那只是长相相同的两个人而已。
“放开我。”被他抱住的感觉,并不是那么的美好,甚至让人不安。
麻姑挣脱了几下,仍然没有挣脱开,“二皇子请自重。”她冷冷的道。
二皇子不以为然的抱着美人,嘲笑般的眼神道:“你每次见本王都是一副娇柔妩媚的样子,难道不是期盼着这一天?”
呃……她能说,他想多了吗?
“二皇子误会了……”麻姑刚想解释,却发现搂住她腰部的手又紧了紧。
他们……贴的更近了。
“误会?当真是误会?”二皇子渐渐俯下身子,距离越来越近。
麻姑心跳加速,这是她一直所期待的吗?不,他不是陆乔,她心心念念的只是陆乔。
二皇子是有武功的,麻姑弱小身子,怎能轻易从他的怀中挣脱?麻姑一抬脚,重重的踩在二皇子的脚背上。
他没有呻.吟,只是皱了皱眉,将怀中的麻姑松开。
麻姑欠身行礼,“民妇实在是没辙了,才出此下策。”人家是二皇子,还是不要那么吊的好。
二皇子轻轻挪动了一下那只被踩疼的脚,眼睛微眯起来,“好了,本王送你回去。”
随后便吩咐船夫将船只停靠到岸边。
麻姑仍然坐着来时的马车回去,回想方才的一幕,真是胆颤。
那算不算是被非礼了?还好,非礼未遂。
这一刻,她对二皇子的情感颇为复杂,至少弄清楚了这么长以来的错觉。麻姑一直以为自己心系二皇子,其实她只是错把他当成了第一世的丈夫。可是,单独相处的感觉完全不对,没有爱慕,是的,没有爱慕。
清楚了这一点,麻姑长舒一口气,对于二皇子,她再无须过多顾虑。
只是,二皇子今儿的举止让麻姑诧异,他看上去,真的不像一个轻浮的人。
马车一路行驶到了胡家门前。
“二嫂,你总算回来了。”胡彩玉迎了上来。
“怎么了?”见胡彩玉神色飞扬,麻姑便猜,定是有什么好事。
胡彩玉发现二嫂的神情,“二嫂实在聪明,这会子就猜到了。”
“那你就别卖关子了。”麻姑径直往里走。
“一件事,顾长勇回来了,二嫂你交代他去办的事,他也已经全部办完。第二件事,之前在林子里差点要出手打我们的村民,今儿拿了东西来道谢。”胡彩玉说着,手指了指正厅,“人此刻正在里头。”
麻姑听到顾长勇将她交代的事情办完,已经是欢呼雀跃,迫不及待的想去瞧瞧。可又听闻那日林子的村民来道歉,便挪步先去了正厅。
正厅里坐着两位大约四十来岁的男人,麻姑记得这两个人,当初冲在前头,举着锄头,叫的最凶的两个人。
见着麻姑,那两人站了起来,吩咐拱手行礼,“夫人好,那日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不必多礼。”那日的事,麻姑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两个人一反常态,让麻姑多了几分警惕。
还是先看看前来的用意再说。
其中一人站了出来,递出了一些鸡鸭和一篮子鸡蛋,憨笑着道:“夫人,这些都是自家圈养的,鸡蛋也是自家的鸡下的,乡下人没什么拿的出手的,还望夫人不要嫌弃。”
麻姑还不大明白这两个人前来的目的,看样子没有恶意。这些淳朴的村民,将鸡鸭,鸡蛋这些,视为自己最拿的出手的礼物。
麻姑便笑着收下道:“多谢二位。”忙让春喜收了下去。
见麻姑没有嫌弃,那两个男人才放了心,互视一眼。
阿财娘已经命丫鬟奉上茶水招呼上了。
“人已经来了好半天,非说要等你回来才肯说事。”阿财娘满脸堆笑道。
那两个男人讪讪的点着头。
“二位找我有何事?”看样子,应该不单单只是来道歉。
那位送礼物的男人又站了起来,拱手道:“还请夫人带着我们发家致富。”
一旁的阿财娘和大哥大嫂还有胡彩玉他们,都是云里雾里。
听说这两个人就是那日在林子里,因为流泪树而要大打出手的村民,今日不光前来为那日的事道歉,看样子,是来追随麻姑来了。
事情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大哥和大嫂面面相觑。万一真有什么好事,怎么能便宜了旁人。
“此话怎讲?”不等麻姑开口,阿财娘便急急的询问道。
“我们就住在那个林子旁边一个叫平湖村的村庄里,平常大伙都是靠着去林子里砍砍树来卖钱过生活。但这砍树都是有讲究的,不是什么树都能砍。”那个男人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来,“有一日,村里一位老人带着儿子和往常一样去林子里,选了一棵大树,准备砍来卖给一户大财主家里。谁知刚砍下去,那树便流出了眼泪,当时那两父子并不在意,继续砍伐。就在快要完成的那一刻,树竟然反方向倒了下来,生生将那两位父子给砸死。”那人说完,一阵唏嘘。
“所以,大家都认为,他们是因为砍了流泪树,所以才被砸死的?”麻姑问道。
那两个男人点了点头,“从此,这些树再无人敢去触碰。”
“那定是惹怒了神灵。”大嫂愤然道。
麻姑瞪了她一眼,不懂不要瞎说。
大嫂动了动嘴唇,没有反击,退到了一旁。
“可这,与我儿媳有何关系?”阿财娘思来想去,都没觉得这些事之间有联系。
另一位男人总算开口了,“我们听闻,夫人是灵儿,曾被女娲娘娘庇护。而且,她来动这些树,就是女娲娘娘示意的。”
神树自然得神灵说了算,若是神灵说这些树可以造福万民,那么肯定没有错。
平湖村的村民得知这个消息,便派了他们两个人作为代表前来,一是来道歉,二是来求着麻姑带着他们一块发家。
这些树有着灵性,这是平湖村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说法。既然是灵性,若是能被擅用,一定有它的大用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