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烧着了假风轻言的身体,可是,她却仿佛不知疼痛那般,任由火焰在身上蔓延。
当火焰吞没了她的头脸时,她却若无其事的看了眼进来的风轻言。
下一刻,化成了火人的冒牌货踏着御气浮空术,飘着要走。
弦乐和风轻言哪里会如此放过她?
风轻言那头白青色的长发,化作延伸的弦丝,飞满了寝殿里面,封住了门窗,爬满了墙壁。
可是,那冒牌货却对弦丝的阻挡视若无睹那般,就那般火人的模样撞了上去。
风轻言正要发动后续打击,却突然看见,燃烧着的火焰,突然被闪亮的五色彩光吞没!
是的,五色彩光!
墙壁上的弦丝,被彩光触及,迅速化作了灵气,阵法防护的墙壁,犹如不存在那般,就那么被那团彩光径直穿了过去!
‘御剑领域?’风轻言和弦乐追出寝殿外面,看见那团彩光骤然加速,飞起半空。
环绕的彩光已然收敛了起来,原本的仙体仿佛都被火焰焚烧没了。
此刻,哪里还是冒牌的风轻言?
根本就是御剑!
陈今也没来得及穿衣服就追了出来,眼看半空的御剑剑尖对着他们,剑身亮起彩光,闪烁了五次,旋即,又自行制造了御气飞光,刹时化作疾光,飞走去远……
天玄派的阵法,对于御剑来说,犹如不存在。
但这,本来也不奇怪。
陈今呆若木鸡的站那,他的心情,很复杂、很复杂……
风轻言咬着下唇,看着陈今,心情同样,很复杂……
“我们先回寝殿里聊吧?陈今光着身子也不雅观,让人看见,还不知道要如何编排。”弦乐的心情也很复杂啊……陈今刚才是跟御剑灵气制造的仙体缠绵啊!
“我确实需要静一静……”陈今回了寝殿,弦乐替他穿好衣服时,看见本来床上,地上丢的衣衫出现了灵气化的不稳定现象,自然是御剑用灵气变化的,没有了灵气供给维持,慢慢的就会丧失稳定性,重新化成灵气状态。
陈今眉头紧锁,看着那些衣物,回想着刚才的情形,突然叹气道:“难怪我觉得犹如实现了既往那些跟风轻言睡觉的幻想,御剑是知道我想过这些,特意成全啊……”
“你一点羞愧之心都没有吗?连剑都不放过!连剑都知道你满脑子是这些!”风轻言气的头也疼,心也疼。
偏偏是想发作,又无从发作,又无力发作。
可是,听到陈今如此说,还是被点炸了。
“我羞愧什么?我刚才睡的是你,我为什么要羞愧?”陈今全无羞愧之心,只是御剑用灵气制造仙体跟他睡觉的事情太过冲击。
“你!”风轻言气急,弦乐连忙劝慰她说:“这次真不该怪陈今。他说的没错,他当是你,根本分不出来。从感情上,事实上,他当时都以为是你,真不能怨他。我觉得,还是说说御剑吧。它现在是什么情况啊到底!”
是啊,御剑到底是什么情况!
它还是把剑吗?
灵气化仙体,这怎么办到的?
弦乐怕风轻言还要纠结,忙又补了句:“还有,我觉得它离开前闪动五次,是不是传递什么信息?你们不是说,西阳派仙山倒塌后,陈今让它自行选择去留的时候,它离开前也是闪动过五次?”
“那时候……其实我就觉得它是传递什么信息。今天看来,应该错不了。”风轻言也对此事在意,但此刻却实在不想跟陈今说话,本来她也没这么生气,看他全无羞愧之心,才更觉得上火。
弦乐就问陈今说:“刚才御剑说过什么吗?”
“一来就做噤声手势,我又怕说话会让风轻言突然脱离放空状态,当然是想着睡完了再说话。”
“就知道睡觉!一点破绽都发现不了。”风轻言听了就更觉得可恶。
“我们没睡过,没有对比我怎么发现破绽?”陈今却偏偏理直气壮,不肯沉默,激的风轻言又要发作时,弦乐忙打圆场道:“不要说这些,现在的问题是,想想御剑到底要做什么!陈今你这次去海域半年,情况怎么样?”
“不好。半年都没发现异宝,御剑今晚又出现在这里,很可能海底的异宝全被它吸收完了。我推测,它变成风轻言的模样实现我既往的那些幻想,有种道别的意思。”陈今本就在推敲此事,见弦乐和风轻言眼里头透着猜测的惊疑不定,就继续道:“如果海里的真被它吸收完了,它今夜这般举动,怕是要去吸收仙山里的异宝。”
“它知道这事情不合你心意,在做之前先来跟你道别,因为此后你不会再高兴看见它?”弦乐推敲着,也觉得实在很有可能。
“难道御剑真要把天下所有的异宝都吞噬完了才罢休吗?”风轻言寻思着,倘若如此,那……接下来,才真正是天下所有仙派的末日!
如果说她母亲音明月可怕,那么御剑,只会更令人束手无策!吸收了海底那么多异宝的御剑,更不知道会有何等强大的能力!
“但愿,是我们想多了吧……”弦乐如是希望,她实在没办法为此欢喜。
虽然,如果有大仙派遭了秧,对于天玄派来说该是好事。
可是,御剑吸收灵气的贪婪若不可控制,没有止境的话,最终能放过天玄派的那么多异宝吗?
“我去趟战神派!”风轻言总觉得不安,她正考虑好了要如何报仇和解决问题,却出了这样的状况,如果战神派被御剑盯上,仙山里的巨型异宝和那么多的异宝势必都无法幸免。
“安全起见,是该去。御剑分明不伤我们,万一它真对仙山下手,你至少能把战神派的巨型异宝带回来。”弦乐十分支持,天玄派现在就一个巨型异宝,战神仙山却有不少。
“我陪你。”陈今也觉得该去。
“你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吧!”风轻言可不要他陪,此刻看见他就纠结难受。
“我不放心。”陈今不好直说,但是,音明月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都会形成阴影,自然会担心风轻言一个人去战神派会否遭遇意外之变。
“你真不适合去,天玄派的掌门跑去战神派?本来风轻言回去,就一定会有许多人排斥,认为是受你指使,你还跟着过去,原本不怀疑的人也得以为,是天玄派要吞并战神派了。”弦乐直言劝阻,事实也是如此。
风轻言径自走了,弦乐让陈今别跟着,她追上去送她下山。
路上,自然又劝她想开。
“这回真不该怪他,他是该假装知错。可是他理直气壮也有道理,他心里就是跟你在缠绵嘛,也确实没跟你做过那些,也就没有对比,怎么知道是御剑变成的你呢?”
“你就别替他说好话了!”风轻言说罢,想了想,又觉得这般太矫情,就叹气说:“其实我也知道不能怪他……可想着就是生气!需要些时间理会情绪,最近还是不见他更好,要不然,哪里能调理心情?你说御剑也是的,好好的一把剑,变什么人嘛!还变成我的样子跟陈今睡觉!太过份了!”
“就是就是!这不是害你将来跟陈今睡的时候他都没新鲜感了吗?”弦乐故作附和,风轻言气结的瞪过来时,她又笑着说:“不小心把你心里话给说出来了!我纠正一下,御剑这么做太过份了!太恶劣了!太不道德了!”
“帮偏架!”风轻言气也气不起来,笑也笑不出来。
弦乐看她情绪分明好多了,就笑说:“好了,我就送到这,到了战神派立即让人送信报个平安,省得我跟陈今担心。”
“嗯。你也休息会吧,一宿没睡了。”
弦乐点点头,目送风轻言去远,径自折返的时候,想着御剑的事情,忧心忡忡,也无论如何都轻松不起来。
御剑实在是个,不确定的变数。
御剑到底,是不是如他们推测的那样?
战神派,战神仙山。
送信的人回来,幽冥派秘法长老沉默的点点头,挥手让送信的人退下了。
仍然没有结果,送信的人连风轻言的面都没见到,密件是风轻言寝殿的管事收下了。
花月派秘法长老这时过来,错身而过的时候,他驻足笑道:“请风仙子回来的事情上,长老还真锲而不舍啊!”
“因为战神派没有更好的出路!只可惜,对于长老来说,只想自己当掌门,把这里变成花月派的仙山。”幽冥派秘法长老并不意外,他们彼此都盯得紧,几年的时间了,花月派秘法长老还能猜不到他使人去天玄派的意图?
就如,他也早知道花月派秘法长老的想法那样。
“风仙子即便来了,也只会利用战神派复仇,最后也是给天玄派做嫁衣。长老之志,实在让人匪夷所思。”花月派秘法长老故意挖苦,幽冥派秘法长老不由冷哼道:“长老如果能让本派有战神在时的威风,我一定全力支持!”
花月派秘法长老不由失笑道:“长老竟把异数当作常态,不思探寻大道,却指望一个又一个的异数领导,这等崇拜强者的做法,与凡俗人拜神求保佑,岂非一样?”
“求仙问道本是不断突破、探寻更强的路。如花月派那般,沉溺于花好月好,才是荒唐。异数正是让我们知道,还有更强的突破空间,放着目标不去追寻探索,却着迷于权术和御人之道,还沾沾自喜,真不愧是花月派的秘法长老啊!”
“罢了,真可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花月派秘法长老不禁摇头失笑,他们看法相左,果然是谁也说服不了谁,各自立场上,看对方都是错的。
“也只有这句话,我深以为然。”幽冥派秘法长老嘲弄的一笑,便要就此告辞,各自去忙时,突然,他们都感觉到内阵被入侵破坏的情况!
是谁?
如此突然的就闯入了内阵?
这个瞬间,两位秘法长老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惊恐!
内阵若出了事情,战神仙山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