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乐看得出来,瞳瞳在廖府里非常受老太太喜欢,那些小姐妹们不管知不知晓她的心思,都会把这些话说给她听以示讨好的。
果然第二天早上,林小乐还未吃完早饭,就见瞳瞳气势汹汹地来兴师问罪,“你不就是周诚如以前的老板吗?你知道什么啊,凭什么在外头说他就是凶手?”
话音一落,师琴和师然也是一脸的诧异。
“我还以为你只是说一些诚如以前的笑料,没想到你连这种话也敢往出说,亏我这样信任你,还以为你能帮他平反洗冤,原来是我看错人了!”
“姐夫到底哪得罪你了,你竟然这样诋毁他?事发的时候你又没在现场,怎么可以凭空捏造撒谎?”
“你…亏你爹爹那么信任你,亏我以为你一直支持我和诚如…”
“哼,那天第一次见面,我就看她不是什么好人,果不其然呐!”
林小乐眼见三人就要达成一致阵营,赶紧打断她们的话,又走到瞳瞳面前,“既然你那么肯定周诚如不是凶手,难道你手里有证据?还是说你看见什么了,听见什么了?”
瞳瞳被林小乐问得一愣,赶紧解释说:“我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什么,只是直觉告诉我他是个好人!”
林小乐逼上前去,“你既然都看见了,为什么不敢说出来?周诚如要不是因为你们廖家,会被牵扯进去吗?”
师琴听见林小乐逼问瞳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是发现了什么破绽,昨日刻意说那些话引得瞳瞳上钩的。看见瞳瞳这样维护周诚如,师琴也明白了她的心思。
都是自己一时心急,错怪了林小乐。只是眼下也不是道歉的时候,瞳瞳到底看见了什么,为什么她笃定周诚如是无辜的,却又不敢说出来呢?
林小乐见瞳瞳转身就要走,赶紧跑到她面前挡住路,“我正好有个哥哥,也是世家出身的公子,年纪、容貌和家世都和姑娘很是般配,不如我明日就去贵府替我哥哥求亲吧!”
“你敢?”瞳瞳瞪大了双眼,她心里虽知自己和周诚如是不可能的,却也不容不下旁人,前些日子她好不容易让爹爹断了给自己定亲的念头,林小乐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替她哥哥求亲,那不是给自己添乱吗?
“这等好事,我有什么敢与不敢的?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姑娘您就等着消息吧,我那哥哥的容貌和才华都是一等一的,性子虽然没有周诚如那班心细,倒也还算说得过去…”
“够了!”瞳瞳打断她,转眼看着师琴,“你就是他那个未过门的妻子?”
师琴迎着她的目光,“正是。”
瞳瞳冷笑一声,“哼,果然是乡下来的村妇!”
“啪!”一巴掌打在瞳瞳脸上。瞳瞳捂着脸颊,不可置信地看着师然,“你敢打我?”
自从师琴不计前嫌没有责怪自己捅出她和周诚如的事,并且在自己娘亲病倒后还偷偷拿出她的私房钱帮她请郎中,师然就视大姐姐为恩人一般,此时见瞳瞳敢对她出言不逊,自然不会让她好过,“你再敢说大姐姐一句,我就打你十个巴掌!”
“你…”
“我怎么了?”
“这一巴掌我记着了,我让你不能活着离开京城!”
“呵呵,真皮吓死我了!你别忘了,你爹可是我爹提拔上来的一个门生而已!”
“都住口!”林小乐见两人越说越过分,还上升到了人身攻击,赶紧从中叫停。
“师然打你是她不对,我替她向你道歉。可是,你不许再侮辱师琴一句,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原则自己的居住地的…”
林小乐忽然住口,现在哪有时间煲鸡汤呀,况且那些现代社会的理论,就是和她说了她也未必会接受。“不论你对周诚如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你都不希望他受到冤屈吧?”
瞳瞳受了莫大的委屈,哪里还听得下林小乐说这些?她抬腿就要往出走,忽然见一个婆子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小乐姑娘,我们老爷让我通知你,说是周大人三日后就要问斩了!”
“什么?”三人异口同声。
“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听我们老爷说,那巡抚查清了案子,廖府的管家的确是周大人杀害的,两人是因为一些小事起了纠纷,周大人一时气不开,就给管家的茶里投毒了!”
“什么狗屁巡抚?”林小乐正骂着,忽然见师琴晕倒了过去,赶忙和师然一起把她扶进屋子里。
瞳瞳愣在原地,见林小乐忙不过来,直冲她说:“过来搭把手啊!”赶忙跑过去帮忙倒水。
林小乐照着电视剧上演的,掐了师琴的人中,没想到人居然真的醒了过来。师琴喝了口水,眼泪开始往下流了起来。
林小乐拿了手绢帮她擦了眼泪,转身冲瞳瞳说:“现在不是闹别扭的时候,你知道什么就赶紧说出来吧!”
瞳瞳纠结了片刻,只得如实招来。
一年前江宁大盗来廖府偷盗的时候,瞳瞳有幸见过他一次,那天晚上天气实在是太热,瞳瞳趴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起身去院子里纳凉。没想到才要开门,就见一个黑衣人从自己门前跑过去,蹭蹭两下就上了房梁。瞳瞳下得一哆嗦,手里抱着的娃娃就掉到了地上。
那黑衣人耳朵极灵,听见了声响赶紧低头张望,瞳瞳吓得猫着腰藏在了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她听家里人说过江宁大盗的事,只是没想到自己居然能亲眼见着,虽然只是一个侧影,可是足以让她胆战心惊。
江宁大盗张望了几眼,便踩着房梁离开了,可是瞳瞳却吓得不敢起身,硬是在门后蹲了一个晚上。
至此,她夜间便不敢睡觉,每次一闭上眼睛,就感觉门外有人经过,如果惶惶不安痛苦了一年,直到周诚如来到府上。
瞳瞳没和任何人说过那晚的事,她睡得越来越差,常常是白日里打不起精神,府里的人也只以为她是生病了,请了感谢郎中来瞧也不见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