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雪抚掌一笑:“这个主意好,我办这事儿不难,师傅你想什么时候找他?”
“越快越好。”
“那就明天,行吗?”
张杨心中一动,笑道:“行。”
赵常既是总院四大坐堂大夫之一,号称神医,那么在全省肯定是相当有威望的。
就算是赵子祥,面诊病人的时候,也要预约,除非实在是急诊,对方又很有身份,出了大价钱,否则他万万不会说见就见。
这在善仁阁里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也是一个令张杨作呕的陋习。
而赵常身为总院四首之一,方青雪却说见就见,可见她能无视这一规定。
翌日一早,张杨便和方青雪前往赵常的住处。
今日他并没有去医院,所以在家里。
方青雪告诉张杨,赵常是个性格有些孤僻的人,在善仁阁没有一个朋友,几乎没人真正了解过他。
之所以能知道他会巫医术,也是因为曾经他用过巫医术给人治病。
“赵常擅长方剂,多以药治病,见效在四神医中,是最慢的,但他非常擅长治疗顽疾,而且据说他开的方剂,已经到了能给人延年益寿,预防百病的效果,所以求医问药的人,也不在少数。”
“这么厉害?”
方青雪莞尔一笑:“据说是这样的,但到底有没有效果,我也不知道。”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我觉得,强身健体的效果也许是有一点,但延年益寿,预防百病,可能言过其词了。”
张杨微微点头。
二人说话间,不知不觉走到一处公寓楼前。
方青雪指了指公寓楼,笑道:“就是这里。”
“嗯……他住在十五楼。”
张杨有点意外,本以为这样的人,再怎么样也是住别墅,开豪车。
没想到,赵常住在一所非常非常普通的公寓楼里。
方青雪眨了眨眼,笑道:“我得知这个地址时,也很惊讶。”
“而且……更让我惊讶的是,他住的这栋公寓楼,只租不卖。”
方青雪指了指隔壁的公寓楼:“呐,前面那栋是只卖不租。”
十五楼。
张杨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个普通男人的声音。
“谁?”
方青雪说道:“赵医生!是我,早上跟你通过电话。”
一阵拖鞋在地板上“啪嗒啪嗒”的声音响起,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一个身高普通,样貌平平的男人出现在张杨的面前。
唯一令张杨感到意外的是,这个男人只有三十岁左右的模样。
“你好,”赵常率先开口道:“你是方小姐?进来吧。”
方青雪说道:“这位是我师傅,张杨。”
赵常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他住的这套公寓,是一室一厅,大约有六十多平,不到七十平的样子。
家具也都很一般。
赵常拿一次性杯子,倒了两杯热茶,放在桌子上。
张杨端起来,抿了一口,茶叶味道一般,大概就是市面上两三百块一斤的茶叶。
赵常从见面礼貌的说完话之后,就再也没有一句话,只是默默的坐在沙发上,气氛一时之间有些沉默。
张杨放下手里的杯子,冲他笑道:“赵医生,打扰你了。”
赵常说道:“没事。”
“我们来的目的,就是想问问你,你会不会治疗蛊毒?”
“蛊毒?”赵常眉头一皱。
“对,蛊毒,我有一个朋友貌似中了蛊毒,听说你会巫医术,所以来问问,能不能帮我这个朋友看看?”
赵常面上闪过一丝冷色,声音也降低了温度:“你怎么知道我会巫医术?”
张杨反问道:“难道你不会巫医术吗?”
赵常脸上露出不悦之色,随后冷哼一声,一句话也不说。
张杨眼神锋利的盯着他:“你是怕我钱给不够吗?还是有什么不能说的?”
赵常冷笑一声,说道:“如果不是看在方小姐的面子上,我早将你轰出去了。”
方青雪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却被张杨拉了拉胳膊,阻止了。
“巫医术么?”赵常冷道:“我确实懂一点巫医术,但蛊毒这样程度的巫医术,我却根本没有涉猎,我只不过是懂一点皮毛而已。”
他顿了顿,像是要证明自己没说假话,补充道:
“我曾经在一个人那里,听过一点巫医术的皮毛,多年前给一个病人用药时,因为他病情特殊,我突然想起那点巫医术,有助于他的病情,所以就用在了药里,没想到这件事传开之后,有些人就以为我会巫医术,越传越离谱。”
张杨摸着下巴,问道:“那你会的具体是什么巫医术呢?”
赵常眼珠子一瞪,脸上怒色尽显,愤怒的看着张杨,过了半晌,他大口的喘着粗气,明显极其不情愿的说道:“无非是泵须罢了!”
他说罢,愤怒的站起身,随手一挥:“我还有事,就不留二位了!”
张杨呵呵一笑,站起来说道:“多有得罪之处,只因救朋友心切,赵医生还请勿怪。”
赵常一言不发。
离开公寓后,方青雪问张杨:“师傅,你觉得这个赵医生,是放蛊虫害伍凯的人吗?”
张杨摇了摇头,忍不住笑道:“我觉得不是。”
方青雪秀眉不解的聚拢在一起:“可是师傅,他似乎不愿提及巫医术,你一说到巫医术,他表现的太敏感了!有些不合常理。”
张杨笑道:“确实,正是因为他表现的不合常理,所以才恰恰说明他没有问题。”
方青雪眼里全是疑惑的神色。
“我问你,如果你是那个用蛊虫的人,现在有人找上门来,试探你,你会怎么做?”
“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贯平常应对就是。”方青雪说完,眼中忽然一亮:“原来如此!”
张杨露齿一笑,点了点头:“不错,他只要大大方方承认会巫医术,就算他说他会蛊毒,我们都不能保证,用蛊虫的人一定是他,即便有所猜测,也没有确切的证据,如何证明用蛊虫的人一定是他?”
“他越是坦荡,我们反倒越难猜测。”
“而且还有一点,他说的是‘泵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