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同寻欢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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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向你摊牌,就是要你自己决定,是否要继承莫家的事业。我不会勉强你,更不会强迫你。唯一需要告诉你的是,在这些巨额财富之外,我还交了许多有钱有势的朋友,人脉关系大到你无法想象,但是,二十多年积累下来,对我来说,比财富和朋友更多的,是另外一种东西!”

莫道天不动声色地看着何婉茹,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什么东西?”她问道。

“敌人!而且是许多可怕的敌人!”

她惊愕地望着他,显然,他的坦率令她粹不及防。她不再问什么问题,只是悄悄地坐下来,静静地倾听。

“你有一个没见过面的哥哥,他已经死了。眼下,你是莫家唯一的合法继承人。如果你同意继承的话,就意味着要放弃以前的已经习惯了二十多年的平凡生活,但能得到一个强大的王国。它能与目前国内的任何财团抗衡,同时也意味着高额的风险,它可以使你度过极不平凡的一生,过上任何一个你这种年龄的女孩儿都无法想象的生活,也可以使你生活在极度的恐惧中,夜夜无法入睡!”莫道天侃侃而谈,语气波澜不惊,像在给投资方介绍某个投资项目,只负责交代风险与收益,投不投资,全由自便。

何婉茹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抗拒。她甚至开始想象自己继承莫家财产以后的生活。时而在风口浪尖,时而如美梦天堂。

“如果说我这一代干的是非法买卖,但你这一代可以逐渐结束这些,从事合法生意,我们已经有足够的资本积累,也有了周详可行的计划,供你施展才能。在赚钱之后,还可以捐款做善事,为我这一代造下的罪孽赎罪。”他略微沉吟片刻,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找到你之后,既作好了你会继承的准备,也作好了你不会继承的准备。律师过几天会去办手续,把金玉玛饭店的股份全转到你的名下,如果你不想继承家业,这家饭店足够你安度一生。做演员太辛苦,娱乐圈鱼龙混杂,爸爸知道,以后就不要接戏了。我不强迫你,也不想让任何人的观点影响你,今晚,你住在这里,独立思考、判断、选择,明天再回答我。不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开心。因为,你是我的女儿!”

莫道天说完,起身看着对面的女孩儿。何婉茹也站起来,她的内心被一种博大仁爱的父爱所震撼,冲动之下,不由自主地张了张嘴,差点喊出那两个字,可最终还是因为太过突兀,生生地卡在喉咙里。当父亲的伸出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满怀慈爱和怜悯,她似乎从出生就没有享受过真正的父爱,这一刻,才蓦然懂得了父亲的含义!

“丫头,爸爸知道,这些年,你受苦了。从今以后,不管走到哪里,再不会有人欺负你,相信爸爸!”

因这一句话,前尘往事齐齐涌上心头,巨大的伤感瞬间将何婉茹包围,感情的闸门再也控制不在了,她不由自主地投入父亲的怀抱,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气息,放声大哭。她不知道,命运这样的安排,对她来说,到底是太早,还是太晚。

几分钟后,她在里间的豪华套房沉沉睡去。可能是因为有了强大的后盾,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过夜,她居然睡得格外香甜,无梦无忧。金玉玛的夜,神秘、宁静、肃穆,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古寺名刹“当当当”的钟声,沉静而悠远。

晚饭时间,狄云山别墅。

谢若雪正在宴请刘静。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厨师精心炮制的美味佳肴:乳猪拼贡菜,清蒸鲍鱼,脆皮风沙鸡,美式花旗大虾,煎带骨肉牛排,淮杞甲鱼炖乌鸡,蛋黄焗飞蟹,四宝烩生翅,上汤金华时蔬等等,异常丰盛。

刘静刚迈进餐厅,就惊呼道:“小谢,你这是招待英国首相还是美国第一夫人?”

谢若雪轻轻一笑,亲热地拉着刘静的手请她落座:“她们算什么,我这是招待咱们社团的女中豪杰,莫家集团的女智囊!刘姐,来,快坐。”

她们面对面在餐桌前坐下,谢若雪让陈妈把她三年前高价购回的那瓶储藏了80年的法国葡萄酒取出,一人面前满上一杯,边吃边聊。

莫道天离开狄云山别墅后,谢若雪用了整整两天时间,才从刘静的手中接完了钢丝党的日常事物,弄清了与外界的人脉关系。在移交过程中,她才真正认识到这些事情的复杂性和刘静杰出的领导才能。她明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还得靠刘静的指点才能完成工作,加之,她要实现自己的野心,在社团中也得笼络住刘静。偏巧,她们过去的关系一直不好,所以就想借莫道天不在的这段时间,改善这种关系,即使不能站到一条战线上,结成联盟,也不至于成为敌人。

谢若雪不时起身,态度殷勤地为刘静布菜。

刘静边吃边羡慕地打量着她的身材,颇有意味地说道:

“小谢,你还嫌我不够胖吗?”

谢若雪:“不碍事。今天为您预备的菜都有养生作用,只会增加营养,不会长多少脂肪的,您尽管吃。再说了,要长胖的人,喝矿泉水也会长胖的,刘姐,我们女人不能为了这些,就饿着自己吧?何况您工作这么辛苦,吃得好点是应该的!可不能让自己的身体受委屈哦!”

刘静笑道:“唉,不提也罢,我这该死的胃口,总是这么好,明知道吃了要长胖,要变丑,还是忍不住想吃。”

谢若雪:“刘姐,胖也是一种美!您是贵妃体型,只能叫做丰腴,不能说胖。来,尝尝这乳猪!”

“恩,味道很好!”刘静吃完一小半乳猪后,用餐布擦了擦油腻的嘴唇。突然发问:“小谢,我是个痛快人,不爱打哑谜,想问清楚,你为什么要请我?”

谢若雪明白,在狡猾世故的女军师面前,与其讲假话,不如道出部分真话。她又是一笑,说:“刘姐,说实话,我想讨好你,和你交朋友!”

“你真会开玩笑,小谢,完全没必要这样做。你是子庭的爱人,虽然子庭不在了,但是大哥。。。。。。”她左右看看,挥了挥手,让正在旁边倒酒的陈妈退下。“大哥很宠爱你,这次又委以重任,就是证明,在莫家,你有最硬的靠山,还犯得着讨好我这种没用的人?”

“刘姐,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是实话。”谢若雪放下筷子,看着刘静的眼睛,恳切地说:“我的命很不好,年纪轻轻老公就离我而去,虽然天哥还喜欢我,宠爱我,但毕竟。。。。。。”

她知道向刘静隐瞒她和莫道天的关系是很不明智的,那样反而会失去她的信任,反正这也是尽人皆知的事实,认不认都没有什么关系。

“刘姐,什么都瞒不住你,我也不想瞒你,天哥的确很宠爱我,也可说是爱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心里对子庭有负罪感,但也很爱天哥,真的,我很敬重他,仰慕他,依赖他。。。。。。我告诉你这个秘密,你不会看不起妹妹吧?”

“不会,恰恰相反,”刘静说,“我很感谢你对我的信任!”

“但是,又能怎么样呢?他不会娶我的!大哥的身份,社团的荣誉,都不允许他娶我!我也不可能嫁给他!但是,我得活着,为大哥活着,为子庭活着,不瞒你说,我内心很痛苦,很无奈,有时,真想有个人倾诉,但我不能找,事关天哥的体面。多少个不眠之夜,我都是在泪水中度过的,有时候早晨醒来,枕头都是湿的!”

谢若雪的眼中涌出了泪水,时而盈盈一闪,“也许,有人羡慕我,要什么有什么,又有大哥的宠爱。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我羡慕他们,羡慕最平凡的情侣,他们可以出双入对,自由自在,正大光明地在一起,而我呢,谁又能与我长相厮守?”

“小谢!你不用这么伤感。”刘静劝她,“同样作为女人,我很了解你的心境!”

“谢谢,刘姐,谢谢你这么说。”刘静轻轻擦掉眼角的泪水,淡淡一笑,“就拿这次社团的人事任命来说,天哥要我接替你的工作,事前我一点都不知道,会上宣布时,我感到很突然,想拒绝,又不敢,谁敢拒绝天哥的任命呢?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接下来。和你相比,我没有经验,没有阅历,怎么干?不干,对不起天哥,干不好,更对不起天哥。我知道他呕心沥血,活得很累,我只想帮帮他!”

刘静被谢若雪的一番哭诉打动了,这个被岁月磨炼得几乎已经是铁石心肠的女人似乎也动了感情:“是啊,我们都要为天哥分担压力。小谢,你尽管大胆干,初期,我可以帮帮你,我手下那批人,你试着用,不行的,该换就换掉,不必顾忌我,谁要给你捣乱,跟我说一声,我找人做了他!”

“谢谢刘姐,有您这句话,我心里就踏实了!”谢若雪说。

刘静继续安慰她:“你很能干,一定能干好的!别想太多!”

谢若雪道:“你是老前辈,只要有天哥和你为我撑腰,丢命我也不怕!”

刘静:“呵呵,你就大胆干吧!但不用玩命,你没命了,天哥怎么办?”

谢若雪:“姐姐,你可是老前辈,不能取笑我!”

刘静佯怒:“你这样称呼,会把我叫老的!”

“对不起!”谢若雪满含歉意,“刘姐,你真的还很漂亮,如果不嫌妹妹放肆,我想证明给你看!”

“是吗?”刘静又喝了一口红酒,双颊绯红,神态已经微醉,她笑着问道:“你想怎么证明?”

“晚餐后,我们悄悄地出去,随便去市区的一个酒吧,看看有没有殷勤的男人向你献殷勤?”谢若雪边说边观察刘静的神色。

刘静大笑:“这主意不错,小谢,你果然很聪明!”

谢若雪是个很有心计的女人,今晚她宴请刘静,早已安排好了两步棋。第一步,倾诉苦衷,使这个社团内最有手段的女人同情她,帮助她接管莫家的业务,在接下来的工作中能大胆换人而不至于招来前任的嫉恨;第二步则是去同寻欢宵,使她与自己的关系能超越常规,为日后接下联盟或收服她打下基础。

晚餐后,他们找个理由打发了小弟,驾车离开狄云山别墅,前往市区最繁华、酒吧和夜总会最多的地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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