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完全失去了平衡,她努力挣扎几下,想抓紧什么东西来稳住身子,却无意中碰触到了机器上的几个按钮。突然,机器发出了好多奇怪的声音,一会电闪雷鸣,一会儿狂风大作,间或还有小孩的哭声,喊声,大人凄厉的叫声,抽泣声,男人的窃笑,一群人的哄笑,一个姑娘呵呵呵地傻笑,渐渐地,那声音变成了哄堂大笑,最后是无数个人放声狂笑。
何婉茹在火辣辣的剧痛中扭动着身子,死命咬住嘴唇,嘴里发出“呜呜呜”痛苦的号叫,眼泪喷涌而出,她的叫声很快就淹没在机器发出的歇斯底里的笑声中。身后的人摸到了她脸上的泪水,似乎得了某种鼓舞,更加疯狂地**。
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笑声却在耳边愈演愈烈。
所有的声音都渐渐消逝,电闪雷鸣也逐渐停歇下来。何婉茹紧闭双眼,强忍着剧痛,想赶快离开这个屈辱之地,又好像完全失去意识,无法动弹。最后她终于伸直身子,双腿酸麻,几乎要转不过身来。
夏林心满意足地拉上裤子的拉链,看着她血流不止的身体,脸上的青春痘因为情欲得到抒发变得更大更红,让人忍不住想呕吐。
“宝贝,亲爱的,你太迷人了,你的叫声让我发疯!我们什么时候能再来一次?你一定也对我印象深刻吧,如果没猜错的话,你还是第一次。。。。。。哈哈。”
何婉茹浑身颤抖着把自己弄干净,慢慢穿上衣服,心里一片茫然,感觉不到痛,也感觉不到恨,连到这里来的目的都忘了。
夏林扔过来一个套着蓝色尼龙绳的出入证:
“七号摄影棚,今天下午开始上班,有什么不明白的来找我。随时欢迎!”
看着他晃晃悠悠走出去的身影,她想,这个人到了三十岁不知道要变成一只怎样的野兽。
七号摄影棚里都是人,演员,导演,摄影师,化妆师,人来人往,忙做一团。有几个演员曾和何婉茹一起工作过,其中一个看到她,兴奋地跑过来打招呼:
“嗨,小何,你好!”
她强作欢颜,向那人点点头,身上很疲乏,旁边有张椅子,她却不能坐下来。
“知道吗?这部剧集是刘大胡子拍的,没准能火呢,到那时候我们这些小演员就有出头之日了!”
来人兴奋地压低声音向她透露着内幕。
她应和着笑笑,心里想的却是:那又怎么样,出头之日!对她来说太遥远了,也许她的命运就是一直在苦海里挣扎,喝泪饮血。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她心里感到一阵莫名的凄凉。
这就是我追求的演艺之梦吗,还不如一个温暖的肩膀来得现实。她有点想念臭蛋,想念他小小的工作室。
“小姐,你好,认识一下可以吗?”
一个穿蓝色牛仔裤的青年站在她身后向她打招呼,青年有着黑黑的皮肤,牙齿却很白,个子很高,上身穿一件白色休闲帽衫,满面笑容,看上去干净、洒脱。
“你好。”
她礼貌地回敬一句,却感到有气无力,实在没有心情在这里发生什么“艳遇”。虽然,眼前的人看上去好像并不讨厌。
“我姓苏,苏醒,职业,演员,不过目前还在底层奋斗。”
他对她的冷淡不以为然,依然一脸阳光,友好地伸出右手。不过他说的话到底凑了效,底层奋斗这四个字让这里的大多数人都会感同身受。
“我也在底层奋斗。”她指指自己说,并且不由自主地把手指在他掌心放了一下,他的手很大,很温暖。
“我来自XX市,到北京两年多了。”
“我也是!”
她有些微的惊喜,完全放弃了所谓的防人之心,毕竟在片场碰到同乡的概率太低了。
“是吗,那太巧了,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美女老乡,今天收工了可以请你吃饭吗?”苏醒呵呵笑起来,像个心无城府的阳光大男孩。
好像没理由拒绝。
“其实我演技不错的,一会儿你给我评评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可只有一句台词哦!咳,咳——团长,鬼子上来了——然后团长说,给我狠狠地打!就这句!”
他声情并茂,何婉茹终于由衷地笑了。
和苏醒聊天很开心,能把受到的伤痛和羞辱暂时抛到脑后。他们在一家小餐馆聊到要打烊才出来。这时候,两人的关系已经很亲密了,简直无话不谈。
“去我那儿去坐坐吧!就在这附近。”
苏醒很自然地发出邀请,似乎他们已经认识了好多年。
女孩儿犹豫了一下,发现没必要拒绝。就当是两个同病相怜的人互相温暖好了。她在心里告诉自己。
苏醒住在离北影厂不远一栋楼房的地下室里,一个小小的单间,十来平米,比何婉茹混居的平房条件好不了多少。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小小的过道里堆满了盆盆罐罐杂七杂八的东西,有几个房间的门敞开着,苏醒不停地和挤过来挤过去的人打着招呼。
“他们把这个地方叫做渣滓洞,不过,大家都觉得住在这里是暂时的,据说这里出过大明星呢!”
苏醒热心地向她介绍,乐观的天性一览无余。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个可折叠的衣橱,一把椅子,还有一张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小桌子。
“在底层奋斗的时候,只好先将就将就了。”
他为房间的简陋向她解释。
何婉茹尽量显得不以为然。
“我那儿更糟糕。”
苏醒伸出手来,想把她揽到怀里。何婉茹突然觉得很别扭,本能地抗拒了一下:
“别,别这样。”
他很顺从地把手拿开,温柔地看着她:
“好吧,没事,你随便坐,我给你倒点水喝。”
他拿起桌上的暖壶,把一个玻璃杯洗了好几遍,才倒上开水。看着他的背影,何婉茹忽然难堪起来。既然她要拒绝他,那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为什么和他相比自己显得很虚伪,很做作呢。
她明明知道自己跟这个男人回来要干什么。她耐不住那令人难受的寂寞,她害怕来自那些掌握着她命运的人的伤害,她想要有个知音,希望有个宽阔有力的肩膀让她依靠,希望有一个男子汉用双臂搂住她,把她拥到怀里,告诉她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一度在夜里想念田世普,想念谢永新,想念臭蛋。可是,无疑,现在的他们和她是两个世界里的人,谁也帮不了她,他甚至不知道他们在哪。既然如此,为什么拒绝来自同一个世界的温暖呢,哪怕只是暂时的。
当苏醒把一杯热水递到她手上的时候,她却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主动抱住他的腰。男人猛地转过身来,喘着粗气把她压倒在床上。她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炙热的亲吻,感受着他温柔地为她宽衣解带,身上慢慢变得冰凉,很快,又热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