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作的事进展并不顺利,游四海查来查去,唯一有嫌疑的人就是三当家何九。
何九是当天第一个赶到救火的人,他说是睡不着出来巡视,恰好看见库房着火。问他在何处巡视,他说卧房周围到东南的几处岗哨。
可他去问过,当日值哨的人并没有见过何九,且先不问他这话是真是假,就算他真的是出门巡视,从看见库房浓烟滚滚,到赶过去,第一个到的人,怎么也不会是他。
可纵然何九身上疑问重重,嫌疑最大,但眼下并没有证据能证明何九跟库房失火有什么联系。
李寄靠在椅背上,憋屈的看看挂在脖子上的手,脾气上来了,怒而惊起,“老子就不信了!小五,去把三当家身边那两个心腹给我带来,带到地牢,严刑拷打,我就不信问不出什么来。”
游四海忙道不妥,“这次三当家也出了不少力,大当家无缘无故抓人审问,实在说不过去。”
言外之意是抓人总得有个理由。
李寄单手掐腰,桌前来回踱步,嘴里愤愤不平的念叨,“三当家出了不少力,可我看他身边的人怎么凡事都往后缩呢?我的山寨里容不下逃兵!”
小五很快会意,近前道,“大当家,您放心,我这就去把逃兵给您抓回来!”
他出门叫了几个人,气势汹汹的去抓人,出了议事堂的大门,迎面又碰上吕不容跟花弥生。
吕不容问干什么去,小五道抓逃兵,侧身把人往里送了两步,转头又带人走了。
花弥生还纳闷,“逃兵?哪儿来的逃兵?”
“这你别管。”吕不容把她拉到身边来,“我怕你知道了还得吐,对了,就照我刚刚跟你说的那个价钱,一会儿你当着李寄的面儿算。”
“为什么非得当着他的面儿算?”
吕不容心里打着小九九,“他这人疑心重,你当着他的面儿算,好让他放心。”
花弥生觉着吕不容的目的没那么简单,不过她没什么好心虚的,就当着李寄的面掰扯清楚了也省事。
“大当家!”吕不容率先一脚迈进去,进去对着李寄就比了个大拇指,“我回来的时候听说周祝家的几间铺子被人烧了,你让人烧的?”
李寄目光落在一旁的花弥生身上,很快又挪开,“有证据说是老子让人烧的?是抓着人了?还是留了我李寄的名字了?”
原来是以牙还牙,花弥生腹诽,果然是一点儿亏都吃不得。
吕不容往他面前放了个小葫芦,“这是我从鬼市上淘来的,说是比那个什么金疮药还好用些。”
其实是专程找人买的,李寄那条胳膊是替她挡刀才受的伤,她心里感激,但嘴上说不出什么好听话来,总觉得腻腻歪歪,反正是用了心,心里有就行了。
李寄也不会说“谢”,心意收下了,冲花弥生抬抬下巴,“你来干什么?”
又看见她脖子上的掐痕,挪开眼,“我寻思着我也不是那不近人情的人,有伤就去看伤,你这带着一身伤到处跑,不知道的还当我虐待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