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祝看着那侍女,忽然笑了,“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恭恭敬敬答,“奴婢命叫窦凝。”
“窦凝......”周祝舌尖滚了一遍她的名字,“是世子殿下的人吧。”
窦凝也笑,摇摇头说不是,“奴婢是公子的人。”
“我的人?”周祝自己把腿从盆里搬出来,滑动轮椅来到窗下,“远在盛京的世子殿下,到底还是不放心我啊。”
窦凝走过去帮他擦脚穿袜,站在他身后,眉眼衬着月光,格外明艳,“是王爷让我来照顾公子的,王爷说了,公子没有女人,让窦凝好好照顾公子的生活起居。”
照顾他的生活起居,那就是贴身照顾,既然是贴身照顾,那就是寸步不离,端康王是不会做这种事的,如若真的不放心他,当初就不会派他来乔安镇。
盛京里,放心不下他,把他当眼中钉肉中刺的也就只有世子李衢了。
周祝低头拨弄手上的佛串,半晌后才道,“既然是王爷让你来照顾我的,一会儿叫管家把旁边的耳房收拾出来,你就住在那儿吧。”
窦凝道谢,服侍周祝安歇下后,关上门离开。
第日清早,窦凝来服侍周祝起床,刚把人扶上轮椅,嘉山来报,说昨夜有三家铺子起了火,大火烧了一晚上,今早才扑灭,那几间铺子现在已经烧成灰了。
周祝闻言,并没有多惊讶,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不慌不忙的洗漱后才道,“以牙还牙,肯定是李寄。”
“公子,我们要不要报官?”
“报官?你找得到证据吗?又或者,你觉得李寄在乔安镇横行霸道这么多年,会害怕一个小小的县令?只怕那县令早收了银子,跟他穿一条裤子呢。”
嘉山按着腰侧的剑问,“那怎么办?就吃了这口哑巴亏?”
“我烧他一间库房,他烧我三家铺子,果然是睚眦必报,一点儿亏都吃不得。”
窦凝面上不动声色,可实际却听的十分认真,周祝转过头来看她,托着脸问她,“你有什么高见?”
她立马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来说不敢,“奴婢愚钝,不懂公子生意上的事,公子恕罪。”
“不懂?王府的狗都比外面的机灵,王府出来的人怎么会不懂这个呢?”他是从她脸上看不出半分惊慌失措来,戏做的差了点儿。
窦凝来之前就听说这位爷不好伺候,果然......
她抬起头,看见这位爷一脸戏谑的瞧着她,微微一笑,“奴婢只是一介丫鬟,除了伺候公子生活起居外,别的事奴婢不敢过问,不过奴婢相信公子,一定能想出来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的。”
嘴还挺严,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周祝转头又对嘉山道,“山上不是有咱们的人吗?问清楚李寄何时打算出货,消息放出去,那么大一座金山,我就不信没人动心。”
僧多肉少,他李寄无所准备得情况下能对付的了一个,但双拳难敌四手,他还能对付的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