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屏睡得正香,花弥生睡不着,胳膊也被她压的发麻,只能小心翼翼的把胳膊抽出来,披上衣服,坐到桌前发呆。
脚边炭盆里的炭已经烧完了,只剩下点点火星将灭不灭的,她把脚悬空在炭盆上,还有些残余热气,徐徐朝上,暖着膝盖。
这时候就更加想念起李寄来,他身上总是暖乎乎的,手一直都是热的,无论什么时候把脚塞进他怀里,哪怕他在梦中也会紧紧抱住,就像个行走的大火炉。
现在冷不丁的身边没有他,被窝冷的简直不能睡人,连着几天晚上她都没睡好。
外面雪地趁着月色把夜晚也照的一片惨淡的亮,她穿上鞋,想推开窗看看外面的景象,可还没走到窗边,就看见一个人影倏的一下过去。
她吓了一跳,人影太快,甚至连轮廓都看不清。
或许是猫啊狗什么的,她这么安慰自己,可旋即又自己吓自己,猫狗的影子有那么大吗?
“......清屏。”
清屏睡的死,根本听不见。
她顺手抄起一旁桌上的鸡毛掸子,走到窗边,深吸口气,鼓起勇气推开窗,外面寒风灌进来,她缩缩肩膀,大着胆子探头出去张望,可什么也没发现。
兴许是她眼花看错了。
花弥生关上窗,松口气一转身,身子瞬间僵住了。
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人,夜行衣,黑巾蒙面,悄无声息的站在门口。
她一凛,一瞬间差点忘了呼吸。
“清屏!”
她喊了声,但床上的清屏没有任何反应。
那人慢慢朝她走过来,身形消瘦,骨架小巧,很明显是个女人。
花弥生几乎立马把怀疑对象定为杜微澜,步步后退,退到床边打算晃醒清屏,可晃了半天她还是不醒,还有呼吸,这样都不醒,那就是被人弄晕了。
“这里没有外人,就不用装了吧。”
她强装镇定,挺胸面对,“我知道你为什么杀我,但是我死之前有两个问题想问你。”
那人压根儿就没再听她说话,一点点逼近,但奇怪的是手上没有任何武器。
难道是打算活活掐死她?
“不至于连问个问题的时间都不给我吧?你要是担心我拖延时间那大可不必,现在已经没有人能来救我了,我就是想死的明白一点。”
可蒙面女人还是没有回答她。
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这可麻烦了,花弥生又从床边退到窗口,这儿是二楼,跳下去不会死,但难保不会残废。要是断了腿,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对方似乎意识到了她的目的,两步上前抓住她领口。
杜微澜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味道,是荆棘子花做成的香粉,每次见到她的时候都能闻到,但这个人身上没有。
不过杜微澜想杀她,大约也用不着亲自动手,可是杀人连武器也不带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一刀捅下去死的更快吗?
“死之前都不让我知道你是谁吗?”
当然,她还是得不到任何回答。
不过这女人似乎没有要杀她的意思,提着她的领子,竟把她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