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弥生因为不知道杜微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对什么都很怀疑,甚至这两匹马她都不放心,临行前,又是检查马蹄,又是检查马鞍的,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肯放过。
杜微澜不屑道,“你该不会以为我作弊吧?笑话,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堂堂郡主,什么时候做过弊,赢自然要赢的光明磊落。”
花弥生道,“我不是不放心郡主,我是不放心马,万一这马半路上出了岔子,什么忽然发疯啊,或是蹄钉断了,伤了人就不好了。”
明明就是对她不放心,该说的这么好听,简直虚伪。
杜微澜道,“要是不放心可以自己找马,我侯府的马是北疆最好的,原本是一片好心,谁知道好心被人当做驴肝肺。”
李寄拍拍马身,说没事,“我从小就开始骑马,能出什么事,这段路也不远,一炷香的时间我就能打个来回,放心吧。”
杜微澜跟李寄已经是箭在弦上蓄势待发了,前面的人一声令下,两人几乎是飞一般冲了出去。
这一路即便没有灯,但也并不影响人看路,头顶月光明亮,脚下雪地映衬着月光,路上倒也不暗。
杜微澜能跟李寄齐行,她扭头看着李寄,冲他笑了下,“我问你,我真的有那么差?”
李寄反问,“那我就真的那么好?你小姑娘家的,喜欢谁不好,喜欢有妇之夫。”
“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你却终日守着一个,就不觉得腻烦吗?”
“不觉得。”
李寄挥鞭狠狠抽了下马屁股,马嘶鸣一声,马蹄狂甩,超越了杜微澜。
杜微澜不甘示弱,紧追上去。
“花弥生那样的女人配不上你,你的女人,应该是跟你一样有野心,有本事的女人,而你这样的男人,也不该柴米油盐碌碌无为的度过这一生。”
李寄看都不看她了,“那你可真是抬举我了,我土匪出身,本来就没什么出息,山上那一亩三分地就是我的全部,后来做了个什么皇帝,那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喜欢现在的生活,柴米油盐我也乐意,关你一个外人什么事?”
他对她的厌恶来源于第一次见面留下的成见,人对人的第一印象十分重要,所以这种成见很难消除。
杜微澜没有时间去消除他对她的成见,她只要李寄能成为她的人。
野兽再凶悍也有怕的,对付人也一样,只要找对弱点,也能达到同样目的。
她忽然调头去往另一边,又扬声叫李寄,“你又错方向了,我不等你了,你就等着败在我手上吧!”
李寄走了一半听见她喊才惊觉自己走错了方向,只好调转马头重新去追,杜微澜故意慢下来等他,然后在李寄超过她之后又加快速度去追。
应该就是前面的山头了吧,只要再跑回去,他就赢了。
这什么游戏,一点儿挑战性都没有,赢的让人未免太没有成就感了。
正洋洋自得的想着,忽然,马惨叫一声,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一侧倒去,李寄眼看要从马上摔下来,腾身跃起,从马背上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