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弥生脑袋上顶着个大包回到山山寨。
被李寄冷落了几天的徐娇娇得知她下山后又回来的消息,气的大家闺秀的形象也不要了,点着她的脑袋就开骂,“你都下山了,长着两条腿呢,跑就是了,还回来,傻不傻啊你?”
“你以为我不想走?”花弥生捂着脑袋龇牙咧嘴,“我跑哪儿去他抓不回来?县令跟他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人家好哥俩儿,送点儿银子就好说话,我的底细可被他摸得一清二楚,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就不信他的手有这么长,他又不是皇帝,还能只手遮天?”
“他是不是皇帝,但在这儿,还真就是他说了算,半拉土皇帝,动动手指照样儿能弄死我们。”
不能想这些,一想她就脑袋疼,李寄睚眦必报,敲她的那一下肯定使了十成力,她摸着,一个老大的包,碰都碰不得。
徐娇娇刀子嘴豆腐心,嘴上嫌她不中用,可看她疼的脸色都变了,还是不忍心不管,从桌上那一堆瓶瓶罐罐里翻翻找找,找出个能用的,拨开她头发,洒了点儿粉末在她头皮上。
“这是什么?”洒上之后效果立竿见影,还真就没那么疼了。
徐娇娇把药收起来,“游四海给我的。”
“他给你这个干什么?”
徐娇娇脸色陡然一变,“他说迟早用的上,说李寄下手没个轻重,怕......有了女人,克制不住。”
最后几个字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花弥生握住她颤抖的手,张张嘴,却不知该怎么安慰。
从徐娇娇那儿回来,花弥生没消停,又去打水。
白日山寨里到处都是男人,来来回回的,做什么也不方便,她今天跟着李寄下山跑了一趟,颠出了一身热汗又吓出了一身冷汗,身上黏腻腻的难受,不洗澡准得臭了。
院子里有水井,打水烧水,折腾了半宿,总算是能舒舒服服泡个澡了,她靠在桶壁上,往身上淋水,不过也才舒服了一会儿,外头贴着窗户,一个人影飞快从她眼前闪过,连桌上的烛火也跟着跳了跳。
她立马警觉,拽过桶边的衣裳把自己裹住,生怕是有人偷窥,也不敢再洗了,胡乱把衣服套上,抄起门栓往窗边去,“谁?”
外面除了风吹树叶沙沙的响声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花弥生放心不下,推开窗,门栓先送出去,嚷嚷着给自己壮胆,“我......我看见你了,别藏了,出来!再不出来我可叫人了!”
屋顶瓦片松动,“呼啦”一片碎在花弥生面前,她吓了一跳,抬头看看屋顶,气势汹汹出去抓贼。
花弥生拿着门栓冲出来,黑漆漆的也看不见什么人,随便指了个方向,底气不足的威胁,“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叫人了,大半夜的不睡觉,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
那人一身夜行衣,伏低了身子一动不动,花弥生的威胁他似乎并未放在眼里,四下东张西望的,倒像是在得提防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