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伍德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成了大内总管太监。
李寄现在是皇帝了,他是想封花弥生做皇后还是妃子都由着他,端康王不会管,他巴不得他就这么碌碌无为,最好皇帝当的他昏庸无道才好。
皇后也恨他恨得牙痒痒,当然也不会管,两个主事儿的不管,剩下的那些大臣当然也不会上前掺和,所以李寄大手一挥,直接把花弥生捧到了皇后的位置上。
反正他这皇帝也做不长久,当然得趁着这段时间好好过过瘾才行。
皇后病倒了,李勤一党表面上看着好像就这么臣服了,但这只是假象。
登基大典的前一天晚上,李勤来找李寄,李寄试着龙袍,见他来了,一摆手让人都下去,衣服还没穿好,他就这么敞着怀,坐在桌前,指指对面让李勤也做。
“你母后怎么样了?”
“有劳皇上挂念了,一切都好,只是现在不能再叫母后了。”
李寄嗤道,“跟我这儿找不痛快呢?”他拍拍桌边摞成小山高的折子,“这皇帝我当了两天,说实话,爽是挺爽的,万人之上,对谁都能呼来喝去,谁见了我都得跪下。”
李勤以为他后悔了,接着又听他道,“不过这日子不适合我,折子得批,我这才刚上任,屁股后面就一群人追在后面找我拿主意,忒烦。”
“你放心。”他拍拍李勤的肩,“我这个人没别的好,就是说话算话,我说了不跟你争,这皇位迟早都是你的,不过我还有两件事要办,等我办完了事,这位置一准儿交给你。”
他摊开桌上的一卷圣旨,是禅位诏书,字迹歪歪扭扭,丑的难以入目,正是他的字迹,就差盖了玉玺就能生效了。
李寄把诏书给他,“拿着,我知道你担心我不让你,但你们豁出命去争去抢的那位置我坐着硌屁股,不舒服,我不是这块料,你爹说你仁慈宽厚没有杀伐果决的那股子决心,那是你爹看差了。”
李勤没接诏书,眼神在灯下忽明忽暗,“父皇看错了我,那皇上以为我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就凭你能对自己下狠手,把李瞿送进去那件事来看,你就不是个省油的灯,能对自己下得去手,也一定能对别人下得去手。”
“你就不怕把皇位让给我,我反过来对付你?我要是做了皇帝,你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威胁,如你所说,我对自己都下得去手,更何况你呢?”
李寄听了笑话一样,拍着桌子笑起来,“到时我禅位给你,天下人都知道你这皇位是怎么来的,你要是杀了我,那就是大不义,皇帝靠什么?不就靠民心,你要不怕老百姓戳你脊梁骨,那就杀了我。”
李勤笑笑,“对皇位趋之若鹜的我见过不少,但是避如蛇蝎的你还是第一个。”
他笑李寄,李寄却可怜他,“你一辈子都生活在皇宫里,虽然整个天下都是你的,但你也没机会看到,守着的就自己眼前的一亩三分地,跟坐牢没多大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