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死了,我报什么仇?”他问了那么多,最后就给出这么一句,伍德有些意外,从他脸上看不到半分仇恨,半点迷蒙的求知欲,似乎刚刚问那么多就只是因为好奇而已。
李寄一个人坐在台阶上想着什么,大约是没想通,遇到了阻碍,又问,“端康王跟皇上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伍德竭尽所能的回答,“皇上只剩下端康王这么一个手足兄弟,平日里相处面子上也都过得去,只不过端康王这个人野心勃勃,朝野上下,谁都看得出来,端康王其实更想做皇帝。”
他四下看了看,不见有人,又道,“前阵子皇上病重,端康王把持朝政,找了个借口把张丞相给软禁了起来,就连皇后要去探望皇上都要由宫女搜身,您想想,这得是得多大的耻辱啊。”
那这皇帝做的确实够窝囊的,你病倒了,你老婆要去看你,结果在自己家还有被人搜身,皇帝做到这个份儿上确实也没什么意思了。
“那这么说,当年建文皇帝的死,除了皇上,最清楚的人就是端康王了?”一脉同宗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还都是从那个时候活过来的,知道真相的当然就是他们了。
伍德说是,“不过这件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殿下现在问起来,莫非是想要重新彻查此事?”
李寄推了他脑袋一下,“有你什么事?吃的不多管得多,今儿老......我跟你说的这些话,你老老实实给我烂在肚子里,要是敢跟第二个人说,让我知道了,我亲手拧断你脖子,听见了吗?”
宫里有句话叫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每年宫里莫名其妙死的人不在少数,他也算是宫里的老人了,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当即自打了一嘴巴,“殿下放心,奴才的嘴是最严的,绝不会说与第二个人听,一定烂在肚子里。”
这么说尤嫌不够,又开始表忠心,“奴才既然被派来伺候殿下,那就是殿下的人,绝不会有二心。”
“为我赴汤蹈火也行?关键时候让你死你也能去死?”
伍德犹豫了一下。
李寄捏了捏他的脸,“我要的是对我绝对忠心的人,刚刚那些话是你自己说的,我之前是做什么的你也知道,杀人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你要是做的让我不满意,弄死一个你,应该不会比捏死一只蚂蚁难吧?”
“奴才发誓,奴才要是敢对殿下有二心,就让奴才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话都已经说出去,要是不能让李寄对他放心的话,那他留下来迟早都是个死,伍德心里寻摸着该怎么立个功让李寄打消对他的怀疑,否则光发誓也不行啊。
李寄站起来伸个懒腰,也不知道信了他的话没有,“明天给我一份宫里的地图,对了,哪儿有能练拳脚的地方?”
“布库场,奴才明天带您过去,不过太子殿下可能也在。”
“太子?就是那个叫......”他脑中灵光一闪,“那个叫李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