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玉儿回来了!”
听到声音,萧老夫人眉开眼笑看向掀开的帘子,看清进来的是两个人时,笑意比方才淡了许多。
不为别的,萧瑕玉即便如此打扮,跟萧挽歌站在一起还是被抢走了风头,是个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萧挽歌,谁会去管旁边站着的人是谁。
人家素面朝天,不施粉黛都倾国倾城,你这胭脂水粉扑的满脸都是才勉强算得上是个美人,孰美孰媚一看便知。
萧瑕玉完全忽视掉他们的神情,挽着萧挽歌上前行礼,老夫人招招手把她唤到身边,她这才松开手跑了过去,坐到了萧老太爷和萧老夫人的中间,一边挽着一个亲昵无比,垂下的眼眸却是不停瞟向萧挽歌的方向。
“这次进宫可有给贵人添乱?”
“祖母说的哪里话,玉儿如此乖巧,怎么会给姑母添乱呢?祖母瞧瞧,玉儿头上这根珠钗还是姑母亲自赏的呢。”
说着还笑嘻嘻往她身上蹭了蹭,在萧府敢如此的也就只有她了,谁让那位除了她谁都不喜呢。
萧老夫人点了点她的额头,对她小孩子的行为无奈至极,却又不舍得责备,从小在身边长到大的孩子,情分自是旁人比不了的,这不,就连萧然都要靠后站。
不过他乐得自在,昨晚被留下来他就有点儿不开心了,这会儿得了空一溜烟跑到了萧挽歌身边,拉着她的手站在一旁,心里的不安和不开心瞬间消失不见。
萧挽歌自然知道他的想法,安抚的看了他一眼,把他的手紧紧包裹在手心里,腕上的红肿也掩饰的极好,一直站在身后的幽兰和茉莉却是担忧不已,这要赶紧上药才好,不然会肿的更高。
“贵人如此喜欢姐姐真是让人羡慕,妹妹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红彤彤的石头呢。”
“微儿,不得无礼!”
教训她的人是站在她身后的王姨娘,按照礼数,姨娘是没资格教训小姐的,奈何萧微微年纪小,再加上王姨娘在萧浩明面前格外受宠,老太爷和老夫人早就默许了,其他人也不能说什么,只是有些羡慕嫉妒恨罢了。
萧微微撇撇嘴,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然而眼睛还是不自觉的往那瞟,她是真的很喜欢那个红石头嘛!红红的还会发光,可好看了!
王姨娘蹙眉,刚要小声训斥,一道满含笑意的声音传来,“无妨,六妹妹还这么小能懂什么?姨娘就不要怪罪她了,左右这种珠钗我那还有许多,过会让翡翠去给她那一两个便是,
只是我头上这个万万不能给,这是姑母赏的,我就是再大的胆子也不敢给六妹妹,还请姨娘见谅。”
这话一出,在座的每个人都在等着看好戏,整个京城谁不知道萧府的五小姐独爱红色,皇贵妃宠爱五小姐,专门开了间铺子为她制首饰衣服,用的都是上好的玉石金银,绫罗绸缎,这是莫大的恩赐,给她她敢要吗?
但萧微微不知道这些啊,听到萧瑕玉要送给她珠钗,开心的从椅子上蹦了下来,还没往前走一步就被王姨娘抓住衣领拖了回去,摁着她在椅子上坐好,自己绕到前面赔罪。
“六小姐童言无忌,还请五小姐不要同一个臭未干的孩子计较,五小姐的东西都何其尊贵,岂是她能够用的起的,五小姐的心意妾身替六小姐领了,只是这珠钗万万不能收。”
萧瑕玉笑笑,抬手让身边的婢女把人扶了起来,“既然姨娘都这么说了,玉儿也没有不听的道理,六妹妹,你可都听见了,不是姐姐不给,而是姨娘不想要啊。”
刚刚直起身的王姨娘脚步一顿,不是没有感觉的萧微微看向她的目光充满怨气,朝正前方福了福身,咬牙站回原处。
萧瑕玉这一招打的她猝不及防,让她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不知该如何应对,答应便是对那位不尊,不答应便会落得个毒母的下场,让她跟萧微微离心,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说,最后都是她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想起昨日老爷从李氏房里去了她那,今日萧瑕玉的所作所为便有了原因,王姨娘苦笑一声,想着等会该如何哄自己的女儿。
萧老太爷和萧老夫人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萧浩明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很明显,比起宠妾,自然是萧瑕玉这个能带给他权势的女儿更重要。
陪着老太爷和老夫人用完膳,萧挽歌不可避免的被拉到了东厢,与她一同被留下的还有几个姐妹,萧然已经八岁,自然不能同她们一起。
借着这个机会,萧挽歌便让茉莉带他回了蒹葭院,留在这太危险,更何况现在萧瑕玉还回来了。
几个姑娘都上赶着巴结萧瑕玉,姐姐妹妹叫个不停,萧挽歌没有她们这么不要脸,独自端了杯茶坐到角落里当透明人,让她们去打太极,自己远远看戏。
然而,总有人不想让她如意,“大姐瞧,这胭脂是锦绣阁的新品,刚送来妹妹还没来得及用,姐姐看喜不喜欢?喜欢的话让翡翠给姐姐带两盒回去。”
锦绣阁是什么地方萧挽歌自然知道,或者说整个京城没有人不知道,那是萧瑕月为这个侄女专门建造的地方,里面的东西不对外开放,只为萧瑕玉一人服务,以至于到现在,她用的东西都是独一无二的,就连红色都快成了她的专属。
除了皇室中人,其他的女眷小姐真不敢穿着红衣在她面前转来转去,这要是被逮着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妹妹有心了,只是姐姐平日里并不喜欢涂脂抹粉,再者,锦绣阁里的东西都是为妹妹量身打造,姐姐又岂能夺人所好?”
萧瑕玉但笑不语,倒也没有再把手里那盒火红的胭脂递出去,她还以为一个足不出户的废物不知道锦绣阁这种地方,却是她想错了,这也让她看清楚,萧挽歌再也不是之前的萧挽歌。
“既然如此,妹妹也不强求,姐姐若是有需要,只管来找妹妹才是。”
萧挽歌颔首点头,又坐了一会儿,以身子不适起身告辞,那盏放到小几上的茶从热到凉,一滴都没有少。
“可看出什么了?”
她一走,萧瑕玉也没有跟其他人说话的兴趣,挥挥手便打发了出去,坐在镜前旁翡翠和琉璃给她拆头饰,早上起的太早了,这会儿还困着。
“回小姐的话,奴婢瞧着大小姐身边那个丫鬟是个会功夫的,只是她一直没动,奴婢也不是很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