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新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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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里的木绣球开的极盛,抱琴从外面回来时, 带了满身的香气, 引得永寿宫主殿廊下做针线的几个小宫女频频地抬起头看她。

抱书见了, 就虎着脸瞪了那几个小宫女一眼,众宫女赶紧又垂下头去作鹌鹑状, 继续挑线的挑线, 寻针的寻针。

抱书看了便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抱画在旁边看得直想笑。

钟情的针凿女红十分的拿不出手,她幼年秀才爹还在的时候,只知道把她抱在膝头念些什么《大学》、《中庸》, 袁思思又是个以夫为天的柔弱性子,钟情的秀才爹既是她的夫、她的天, 对于秀才爹的任何决定, 她就自然是百依百顺、不会有丝毫的反对的。

以至于等后来秀才爹过世了,留下来的资财老宅和几亩薄田被村里的族老们以“绝户”的名义强行给霸占了,袁思思柔弱当不得事, 也不敢去分辨哪怕一句话, 钟情却气得浑身打颤只想哭, 当时周边十里八村的狗娃子, 大多有来秀才这儿开过蒙, 平日里上树捣蛋, 还学着秀才和袁思思的语调, 成群结队地怪笑着追在钟情屁股后面“宝儿”、“宝儿”的叫个不停,让钟情气得不行,这回却是难得的齐心协力做了件好事, 也不知是哪个出的歪主意,大冬天的,用牛粪把那几个族老家的窗户纸全砸破了。

钟情当时一边哭一边觉得很痛快,但也没痛快多久,这事儿出了后,族老们气得跳脚,直骂她们母女是祸害男人的狐狸精,整日有那泼妇拦路痛骂,袁思思怕得不行,带着钟情连夜便出了村,母女二人颠沛流离了好几年,钟情什么杂七杂八的旁门功夫都学了一手,后来入了教坊司,更是专精了歌舞一道,但是从此,也再没人叫她去做针凿女红。

钟情后来,是想自己捡起来练练来着,当然,没过多久,就不得不承认,这个东西嘛,还是要看天分的......望天。

好在抱书比较精于此道,平日里贴身的小衣、里衫什么的,钟情放不下心用尚衣局的,都是一概由抱书领着永寿宫的几个小宫女自己亲手做的,这也是抱书日常手头无事时最热衷于的了。

抱画摇了摇头,不打扰自己姐姐难得的威信与乐趣,转过脸看向抱琴,笑盈盈地主动打招呼道:“抱琴姐姐绕到东边去了么?身上这样香。”

东西六宫的中道上,有一段种了一大片的木绣球,那也是洛阳皇宫里木绣球最密集的地方,故而抱画才有此一说。

“去了趟内务府,”抱琴的脸却是绷得死死的,自上次念茶的事情后,抱琴对着抱画一向没什么好脸色,反倒是待抱书还算亲善些,“领了宫里这个月的份例来。”

抱琴这样爱搭不理的态度,抱画也是见惯不怪了,倒不多气恼,只是暗暗苦笑,见抱琴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便顺势把目光转到了对方身后跟着的两个面生的宫女身上。

“这两位是......?”抱画略一粗粗打量,便不由先暗暗地吃了一惊。

倒不是为那二人略微出众的样貌——与永寿宫里的钟妃娘娘比起来,这满宫的女人,又有哪个是真衬得上一句“漂亮”的呢?何况抱画本也是见惯了美人的,她暗自吃惊的,是那二人身上出众的气质。

——不论是年长的、沉稳些的那个,还是看着尚且脸嫩一团孩气的那个,身上都带了一股超乎常人、非同一般的气势。

那至少是对着自己的某一方面有着绝对自信自得的人才能自然而然地带出来的气势。

“拘惠姑娘,”抱琴先点了点年长的那个,顺着便与抱画、抱书等介绍了,“......雪盏姑娘,这是内务府今月拨到娘娘身边来服侍的,日后与你我等人,也是一道姐妹论处。”

这可不是内务府随便拨过来的一个宫女就能有的待遇......这话的意思,便是二人要顶先前抱棋和念茶两个的缺了,就是不知这二人,又是各有什么倚恃了......抱画一边暗自思量着,一边紧跟在抱书身后与拘惠、雪盏二人见了礼,双方简单地契阔了一番,廊下的几个小宫女也立刻乖觉地起身站成了一排,齐声恭敬地向拘惠、雪盏二人问好。

钟情午间小睡起来时,拘惠和雪盏已先在永寿宫里露过一圈脸了,抱琴给钟情打起帘子,沏了浓茶来醒神,钟情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端过来随意喝了一口,苦得她直皱眉头,不过总算是起了些精神,不再没骨头一样赖在榻上了,摆摆手,拒绝了抱琴的服侍,自己慢吞吞地收拾好了起来,叫抱琴去唤了拘惠与雪盏进来。

待得宫人退去,室内只剩下了这主仆四人,钟情也不去绕那弯子,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了:“不知两位姑娘,各自擅长些什么?”

“奴婢祖籍临颍,”拘惠委婉地表示道,“师从临颍‘花架门’,花架门娘娘大约是没听过的,不过祖师李十一娘倒是曾在前朝略有过两分薄名,别的不敢说,于强筋骨、运气功一道上,还算是略有些心得,奴婢才疏学浅,学不来祖师的三分功力,只是想着略尽绵薄之力,帮着娘娘松松筋骨罢了。”

“李十一娘?”钟情不由大大地吃了一惊,对拘惠肃然起敬,坐直了身子,赶紧叫抱琴给二人搬了座儿过来,真心实意地赞叹道,“拘惠姑娘真是太客气了,李娘子当年于千军万马之中取敌将首级的义举,直接保下了平宁近三千百姓的性命,此等有大能大德之人,天下少有女子能比,怎会是只略有几分薄名?......先师的恩德,当得世人感念百年,姑娘既是李娘子的弟子,大可不必如此自谦,坐。”

拘惠微微笑着,但也没有推辞,只不卑不亢地向钟情行了一礼,便欣然落座了。

既然这个是会武的,钟情心里也大约有了数,那么另一个定当是......看着雪盏那稚嫩一团、目测也就十三四岁的小脸,钟情不由微微一愣。

“钟妃娘娘可别光看我年纪小,”雪盏不服气地鼓了鼓嘴巴,被钟情那隐隐带着些难以置信的眼神略略刺到了,当即发下豪言壮语,“......但我人小本事大啊!拘惠姐姐是李十一娘的徒孙,我的祖师爷可是羲季夫人!‘琴行甄柳,杏林羲季’的那个宓羲神医!......师父也说,我是师兄弟里资质最好的那个了,如若不然,也不会叫我来......”

拘惠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雪盏打了个磕绊,意识到自己方才差点说漏了什么,小小的脸蛋猛地涨得通红了,磕磕绊绊地解释道:“反正就是,我,我很厉害的就是了......钟妃娘娘以后就知道了......”

“雪盏,”拘惠眉头微皱,终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她道,“在娘娘面前,当得自称奴婢。”

“哦哦哦哦,”雪盏这才恍然,匆匆忙忙地找补道,“反正就是我,奴婢!奴婢是很厉害的就对了!”

钟情被她逗得微微笑了出来。

“两位都是陛下请来的高人,”钟情客客气气道,“本就是委屈暂居在我永寿宫,在外面守那些规矩便罢了,关上门,我们自己人坐一起说说话,倒是不必讲究那些虚礼了。”

“真的么?”还不等拘惠开口推辞客气一番,雪盏已经当即抚着胸口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高高兴兴地应了,开心道,“钟妃娘娘您可真好,内务府那些规矩,搞得我脑袋都大了,那些条条框框的,比《皇帝内经》、《难经》、《伤寒杂病论》、《神农百草经》加起来都难背!......您要是不计较,那可就太好了!果然,五师兄说的净是些瞎话,什么‘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不好招惹’......要我说,怎么会呢,看看钟妃娘娘,那明明是越是漂亮的人越是善良,人美心善!”

拘惠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闭上了嘴。

钟情却是觉得这样很有趣。

大概是身边守规矩的人太多了,猛地来了一个这么不按着规矩来的,反而令她觉出了几分新奇,况且雪盏年纪尚小,又长得玉雪可爱,让人看着就心里欢喜,说起话来虽是喋喋不休的,但她声音清脆,如黄鹂婉转,让人不觉得她嘈杂,只觉得她活泼泼。

不过雪盏的话也确实是实在太多了,些许功夫,她已经与钟情攀扯到脸上用的香膏了,钟情听着啼笑皆非,拘惠见状,赶忙出言打断了她,钟情便趁机先请了她们二人去安置歇息,有什么事,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

雪盏当即兴致勃勃地起身跟着抱琴走了。

拘惠却是迟了半步,留下来,委婉地询问钟情道:“不知娘娘属意,是先练外家功夫,还是先修内家心法?”

“本宫还可以学自己选么?”钟情微微吃惊,又惊又喜地反问拘惠道,“......本宫这年纪,还能有什么内家心法可以学的么?”

钟情想到那些话本、说书人口中飞檐走壁的武林大侠们,一时心神激荡,不由把自己向成帝提出这个事情的初衷先暂时地抛到了脑后,话语里隐隐带了些跃跃欲试的意味。

“这要看娘娘和陛下的意思了,”拘惠含蓄地暗示道,“内家功夫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奥妙高深,只是真论起来,这上面,陛下练得当是比奴婢师门的厉害多了,就是不知娘娘与陛下是如何想的呢?”

“哦,这样啊,”钟情想到自己当时向成帝提出要学武时对方好笑又无奈的反应,讪讪地笑了一下,难掩失落道,“本宫一个弱质女流,也就是随便练练,强身健体罢了......又不是真要去与人打斗,就简单的强身健体就行......”

钟情心里暗道,只要让我的身体强健些,不至于先好不容易破了上一世的死局,最后又真的因为纯粹的“难产”再倒在生产这道门槛上就行......那可真是气都能气活了。

“若是这般,”拘惠微微笑着,含蓄地提点道,“娘娘于房事上,还是得要先克制一些......奴婢斗胆说句,娘娘如今这面色,可是已略有些阴虚之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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