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极满盈的月色,蕴着靖雅的柔光,随波摇曳在湖畔上,一袭挨着一袭的粼粼。
溪云雪面上染着焦急的神色,双手放于嘴边,颦眉紧蹙,大声地喊,“明仪,你在哪里啊明仪……”
身边的侍女脸上盛的全是担忧,她焦急地跺着脚,巴巴地望着溪云雪,求道,“溪姑娘,求求你,一定要帮我找到我们五小姐。她、她脑子不灵光,我怕她出了事情。”
溪云雪放下手,安慰的笑容荡在嘴边,她那双如水般灵动的睛眸里,耀着柔光,好像这天地间的光彩只为她一人绚丽。“三公子最挂心的便是明仪了,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怎会有不帮他的道理!”
前些日子,她被一行人掳了去,被关在一个山庄的柴房里。原本这想要骗过那两个看守她的人逃跑的,可谁知惊动了背后的真主。一个貌美的青年,他眼里蕴藏着凌厉和杀机。虽不知他是谁,但看到他那张似曾相识的脸,溪云雪心里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就在她觉得,没有命活过那晚的时候,一个宛如神邸的男子,突然从天而降,他那如缎般飘逸的乌发,随着堪微的风飘着。他的脸被泛着银光的铁面具遮盖,只露出一双清澈如水的双眸,眸里的杀意刺着那男子。
招式是怎么出的,溪云雪没有看清楚,只是觉得他的剑势很美,那划过的剑光似是冬日里飘洒的鹅雪,轻柔且随意,眨眼间,血撒红落,那庭院里盛开的白芙蓉,染上了刺眼的红。那两个看守她的男子身首异处,那个貌美的青年,负伤遁逃。
而救他的男子,便是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铁面男。原本溪云雪并没有想起他,时过境迁,六年前的事情,她早已让它们如茶烟般轻扬,只是这男子似是不愿遗忘一般,耿记于心。他便是秦国蓝府的三公子,蓝金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情花阁,便是他一手创建。
侍女对着溪云雪点点头,回眸时,瞧见蓝金辰着了一身华衣向这般焦急走来,她便露出了笑容,高兴地对他叫道,“三少爷……”
“听蓝安说,仪儿不见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蓝金辰对着溪云雪礼貌地点了点头,便侧头询问似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兴奋的侍女。
“今天晚上夫人让奴婢去请五小姐去大厅吃饭,可是,奴婢敲了好半天都没有人应,这才推开了门。原以为五小姐是在休息,可是房内一个人都没有。奴婢找遍了院子,都没找到。奴婢、奴婢担心小姐会出意外。三少爷,快点找*吧。奴婢和溪小姐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她”侍女一边擦着泪水,一边急急地说,溪云雪见她眼里的担忧,不像是虚情假意。心想着,蓝明仪虽然傻,但是关心她的人还蛮多的。
蓝金辰眼角一动,眸光便地狰狞,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迈开步子,就往东苑走去,溪云雪和那侍女,便着急地跟在蓝金辰的背后,溪云雪有轻功傍身,所以跟上蓝金辰并没有很吃力,只是看那侍女一头的水珠,溪云雪便有些隐隐地心疼。苦了那侍女了……
到了东苑,溪云雪放慢脚步,便问侍女,“这是哪里?”
那侍女好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这是三小姐的院子,哦,我知道了,三少爷是怀疑三小姐把五小姐怎么了……”
溪云雪蹙眉,难不成每户人家的三小姐,都将最小的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吗?溪云雨是,蓝明珠也是……
还未等溪云雪和侍女走到院内,便见蓝金辰一脸菜青色地从东苑的院里气冲冲地出来。也不对她们说什么,便往前走。
溪云雪和那侍女对望了一眼,便跟了上去。
直到花园的一座假山前,蓝金辰在一个长得很像手掌的石头上按了三下,假山轰隆地一声,便被分成了两半向左右两边移开,眼前是一个黑黑的山洞。溪云雪跟着蓝金辰走进去,那两块石头“嘭”地一声便阖在了一起,吓地她的心颤了一颤,立即回头望去,她的身后漆黑一片,连个透光的缝隙都没有。
感觉到蓝金辰向前走去,溪云雪也紧跟了上去,走出狭窄的洞道,亮光刺地她睁不开双眼。
待她适应了这明亮,渐渐睁开双眼,绕是被这洞室的情形吓了一跳。广阔的洞室里除了大厅里摆放的各种兵器外,还有很多刑器。这哪里是地洞,分明是低下练兵场,和牢房!
而这宽阔的洞室正中,有一个长凳,而长凳上躺着一个貌美的女子,只是她紧闭双眼,奄奄一息。她的身边立着一个红衣女子,很是漂亮,妩媚的不似人家女子,妖娆地好像勾人魂魄的妖精。她对着躺在长凳上的女子,阴森的笑着,手里举着一根发着银光的银针。不知为何,溪云雪忽然一阵头皮发麻,脑海游过容嬷嬷对紫薇施暴的情形。
她来不及思考,叫道,“住手,给我住手!”
溪云雪着急地冲到她们面前,将红衣女子推开,蹙眉看着那貌美的女子,喊道,“明仪,明仪,你醒醒啊!”
“你对她做了什么?”溪云雪眸光阴狞,脸色难看地质问那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嫣然一笑,道,“呵,只是给她喂了些毒药而已,谁让她惹了三小姐。不给她谢教训,她便不知天高地厚!”
“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蓝金辰掌风凌厉地劈向红衣女子,那愤恨地狠劲儿,让人吓散了魂儿。
“三哥,是她怂恿我这么做的,三哥,我不想伤害五妹的。”蓝明珠眼里全都是恐惧,那红衣女子是怎么死的她都没有看清,只见蓝金辰冲着她走去,眼里全都是恨意。
“三哥,你、你别打我!啊……”见蓝金辰举起了手,势要向她打去,蓝明珠凄惨地叫了一声便晕了过去。
蓝金辰对他这个三妹无甚好感,她娇气又自大,仗着自己有一副姣好的相貌,和蓝府嫡出的身份,便目中无人,将谁都不放在眼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