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一阵风灌入马车之中,溪云雪屏气凝神,让自己看起来真的就像睡着了一样。她在心里暗自地祈祷,不要让他发现。谁知道那人手里的要,会不会要了她的命。
那人果真是只转了一圈,就落下了车帘出去了。
“老大,那女的没有醒……”沙哑嗓音的男子憨憨地说。
“不应该啊,时辰差不多了,应该醒了,会不会是装的?”那老大谨慎地问道,那人明明说过,每隔四个时辰便要喂她吃一次药。这时辰明明都过了,怎么还没醒来?
“我看不像……”沙哑嗓音的男子瘪瘪嘴,那车里的女子明明睡的很熟。不像是醒来的样子……
外面没有了声响,只能听见“哒哒哒哒”地马蹄声和车轮滚滚的声音。溪云雪松了一口气,紧绷地身子一下子就瘫软了。冷静下来之后,溪云雪便开始认真地思考,他们究竟是要带她去哪里?又要将她交给谁?
看着向后掠去的葱绿,他们是已经出了城。若洛曦和羽月夜找不到她该怎么办?
溪云雪想要沿途做一些记号,可是她现在呆在马车上,也无能为力啊……
她咬着唇,穷极脑细胞想着对策。忽然一阵凉风灌入马车,溪云雪心里一惊,暗叫一声“糟糕”。她坐起,杏眸圆瞪戒备地看着一脸络腮胡子的男子,一脸的凶手恶煞,他的有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眉骨一直延伸到耳际。
那男子玩味地挑起嘴角,坏笑道,“呦,小妞醒了?”说罢便搓手摸掌地一步步靠近溪云雪。
“你要干什么?”溪云雪心惊地蜷缩到马车的角落里,溪云雪听出来了,这男子便是那个内力身后的老大。
那老大挑了下眉,在溪云雪面前停下,伸手捏着溪云雪小巧的下巴,笑道,“你说呢?”
溪云雪眸里的精明一闪而过,她一翻掌便拍在了那老大的胸口,可她那掌风对他来说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和挠痒痒没什么差别。
她这一下晃了神,后槽牙狠狠地一咬,拼了。她一跃而起,将所有的内力集在掌间,朝那男子狠狠地一劈,那男子吃痛,狼嚎了一声,伸手一巴掌甩在了溪云雪的脸上,骂道,“小贱人,敢跟大爷耍阴的。不教训你丫的,你不知晓大爷的厉害。”
男子面露狰狞,他猩红地双眼透着杀戮,溪云雪此时是怕了,她摇着头,喃喃道,“别过来,别过来……你们伤了我没什么好处的……”
忽然男子抬掌,溪云雪惊叫一声闭上了双眼,原本以为那熊掌会落下,却没想到他停在了半空中,“伤了你,对我们没什么好处?你知道的还不少……”
语落,他捏起溪云雪的下巴,扼住她的喉咙,将一枚棕黑色的小药丸打入她的嘴里。待亲眼见她咽下去之后,他才送手。
溪云雪恶狠狠地瞪着他离去的背影,不停地用手指扣着嗓子,想要将那吃下去的药丸吐出来。
“别白费力气了……”那男子冷冷道。
很快,一阵阵的晕眩袭来,溪云雪绝望地闭上双眼,若这次再昏睡过去,恐怕没有人能找到她了。
洛曦抬头,望着那清冷的月光,那月光如冬月里的冰冷,沁凉他的心。在心里喃喃道,“雪儿,你现在在哪里?”
“皇上……”常贵小跑着跑到洛曦身侧,刚想要俯身行礼,却被洛曦制止了。
“有消息了吗?”洛曦面露急色,见常贵的闪躲的目光,心便沉到了谷底。他叹了口气,无力道,“如实说吧……”
“刚刚侍卫禀报,他们到了宫门只发现送菜的驴车,连个人影都没找到。他们将成立搜了个遍也没将郡主找出来。恐怕这是后……”常贵越说,头越埋地深。
洛曦的脸变得阴佞,他怒吼道,“给朕继续找,就算把黎国翻过来也要将郡主给朕找到……”
羽月夜此时已回到了肆丰城,他将所有的暗卫都集合起来,动辄所有能用的势力,势要将黎国翻遍,将溪云雪找出来。
秋玺望着羽月夜忧郁的双眼,和几天都未曾剃过的青胡茬,心里说不出来的心疼。这个他曾经爱过的男子,不知是何时,从一个不会笑的冰人,被捂化成一团柔水?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清楚,那一团火便是叫*情的东西,而纵火之人,便是让她都为之牵挂的溪云雪。
“主上……”秋玺走上前,一双如秋水般的眸里盛满了关切的光芒,“娘娘一向都很幸运,一定会逢凶化吉的,她一定会没事的……”
羽月夜抬眸黯然无色的目光紧锁着秋玺的脸,无力地挑起一记笑容,“朕没事……只是有点想她了……”怎么可能是一点?他脑里心里全都是她的影子,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一娇一叹。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痴痴地笑着,“倘若她能回到朕的身边,朕便将整个江山作为聘礼,送予她。整个世界,朕只要她一个,只宠她一个,只爱她一个。”
“其实娘娘她很爱主上,你不知道,当她得知自己有了您的孩子,她多高兴,几天几夜都在问属下,她是不是在做梦……”秋玺蹲在羽月夜的身边,抬着精亮的眸子,陷入回忆之中,“那日喜儿端来了药,娘娘胃口不好,幸亏没有喝,也幸亏柯大人查出了那药里有大量的落胎药物。娘娘也是爱子心切,爱您心切,才会隐瞒了所有人,谎称孩子掉了。可这孩子刚'没'几天,您就设计将娘娘打入了冷宫,将溪府满门抄斩,还写了一封绝情信给娘娘。”
绝情信?羽月夜的手一颤,他从没有写过什么绝情信,他只写过一封告诉她将她暂且安置在冷宫的信。为的只是保护她而已……难道说,他的信被人掉了包?有人想要故意让他们之间产生间隙,从而……拆散他们?
“那信是谁给她的?”羽月夜蹙眉问道。“朕从未写过什么绝情信……”
秋玺大吃一惊,“信是我给的,但是我是从淳儿的手里接过来的。”
“淳儿?”羽月夜一双鹰眸眯成一条细缝,里面盛满了阴郁。不提她,他还真忘了皇宫里曾经有这么一号人,只是她人现在在哪里?“淳儿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自从娘娘被打入冷宫以后,淳儿跟了她几日,便不见了……”对于淳儿的突然失踪,似乎成了一个迷,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这个人似乎是一夜之间凭空消失了……
“查查淳儿的底细。六年前,她都和谁接触过……”说完,羽月夜便站起来,抬头看了挂在天边的那轮明月,他的心此刻就像是那轮明月,却了一角,空荡荡地找不到方向。
秋玺望着羽月夜寂寥的背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娘娘,你在哪里?”
待溪云雪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也不知是何时,她被关在一个不大的房间里,看着里面的堆放的一垛垛的木条,不用想也只是柴房。
溪云雪被反手绑在一把椅子上,她动了动手腕,粗糙的麻绳磨得手腕疼。
借着月光她打量这间柴房,除了面前的一扇紧闭的房门门以外,便是透顶的那个天窗。没有任何逃跑的可能。
溪云雪灵动地双眸忽然扇动,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有没有人啊,姑奶奶我饿了……”听着外面没有动静,溪云雪的动静更大了,她坐在凳子上,用脚尖挑起一根溜长的木柴,向那扇门打去。寂静的夜里,突然响起“嘭”地一声。
“喂,有没有人啊,姑奶奶我饿死了,你们的人质快饿死了。我饿死了你们什么都得不到……”溪云雪又提高了分贝,她就不信这个邪了,居然叫不来人……
溪云雪话落没多久,外面便有窸窸窣窣地响声,“咔”地一声,是锁着柴房门的锁子被打开了。紧接着便进来了两个人。
因为这柴房的月光太暗,并看不清来人的相貌,看身形应是两个身高约七尺有余的中年男子。
“嚷嚷什么?大晚上的还让不让睡觉?”一个男子打着哈欠,一边骂道。
另一个男子将一盘饭菜端到溪云雪的面前,语气不善道,“吃吧。吃完了赶紧闭上嘴,这大半夜的扰人清梦。”
溪云雪打量着眼前的两个男子,赢赢弱弱地,四肢无力,想是软脚虾一样,溪云雪露出狡黠的笑,她可怜巴巴地说,“两位大哥,我双手被绑着,怎么吃饭啊?”
其中一个男子布满地嘟囔,“真麻烦,女人就是麻烦,真不知道大人是怎么想的。”
另一个男子白了那男子一眼,给了他一个爆栗,“什么都不懂少说话,大人自有大人的安排,抓着女人肯定有用,不然抓她做什么?我听说京城那边,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顿了顿,瞥了一眼溪云雪,“没准就是在找她……”
“喂,你们倒是给我解还是不解啊?”溪云雪吼道。洛曦千万别来,若我猜的不错,这是给你下的一个圈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