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陆胖楼，说到心眼多的，能说的，就是他。

“你别只看我啊，我是想跟着你干。”

“想挣钱可以，要有耐心，不要这样着急，着急的人，最后都输，杜神，你老家出事了，你看新闻不？“

杜神的眼神有些茫然，听我说到他老家的事

”知道，有些慌，家里小孩都在家呆着，那也不去了，还好我上班自己开车。说实话，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心思炒股了。但还是要感谢你带着我挣钱“

“杜神，人生不如意思十之八九，能言十之二三。没有你的帮忙，系统也怕很难建成。我还需要点时间整合自动交易，风控。如果行之有效。试试也可以。这次疫情，你自己小心，度过这大劫难活下来再说“

”我看这事有点大了，幸运我们国家处理这方面大事，举国力量，有优势。我早知应买点医药股。抗生素的，甚至口罩概念股也好。”

陆胖楼唱了一口可乐，后悔的说道。

“国家一有难，你脑子转的就快，想着挣钱，和发国难财的有什么区别。”刘健把手中空着的二锅头瓶拍在桌上。随着摇摇着，脸上表情无奈之极。

陆胖楼很是不高兴，从开始怀疑他一千万到现在，一肚子火呢。

“你高尚。行吧。我这不是说说。再说我不买，别人也一样买，你说的了几个了。”

微醉之下，我也不想劝，有什么好劝的呢，人都以为自己有思想的，其实就是从众。

“所有人都认为现在医药股会涨，这是大陆你这样的人很多，算是我们的共识。然后你们有这样的思想的开始投资，这叫从从效应。是，会涨，暂时安全的。”

我看着他们几个，要是他们要听的话，我可能就不讲了，可是他们不是很听的样子，倒激起我的表达欲望。修行修心，我修练是不到位的，我只是经历的多了点。

“ 一群羊聚在一起，想要避开老虎的撕咬。聚一起时，就象你们一起买股票，没事，都在涨。可是呢，你就这样放心吗？你们时时担心，怕股价下听，一旦有个风吹草动，你们就狂奔，踩踏。最后平均算下来，整体就是输的，在一个注定是输的游戏中，你胜算

的概率要小很多。”

我也不知要不要讲出心里想的，会不会伤害陆胖楼。

“每一只炒股的羊，都觉得自己是老虎。而真正的老虎，在你们聚集之前就潜伏了。老陆，你做一只聪明的羊，做不了老虎的。最多做一只聪明的羊，吃到一点草，不让老虎吃掉。”

“另外这么多人进去，一旦发生亏损，挫败感不会象一个人这样强，大盘涨时，你个人持股跌，你会非常的焦虑和痛苦。如果大盘跌，你个人持股也跌，你会觉得是大势所谓。”

后面发国难财的话我不说。

我有我的信仰，我靠技术去。我不做神，做不了股神，长期持股的方式我等不及，我喜欢独立思考，独立交易，发现价值。精神思考兑现物质后的短暂快|感。

吃饭吃的差不多了，各有心思，又到了难于去猜测，更没有热血想吸的年纪。钉神一个人的复仇之火，没有办法把几个中年男人的沉重熔解。

杜神就开始担心着家，几个电话打来，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杜神这个中年男人脸上满满的欢喜。看到杜神的表情，一丝愧欠浮上心头。我果断的抛弃了他长时间给我建立的云处理系统。

当我决定做这事时，站的角度何尝不是我自己利益所在。

“你们给我点时间，我实现了程序自动量化分析量化交易，运行之后，再考虑是否一起干。”我真的不敢承诺更多。

我，只是凡人，龙昊，只是凡人，俗人，甚至在安斐身边时，我那时真的想做一个吃软饭的人最好。

“有些醉了，也吃饱了，休息吧。”

钉神这个主人，竟是自己先结束这餐。这平房里面小房间倒有好几间，微醉之下，天没有黑，我也想先睡一觉。

失眠对人生是没有一点好事，我倒在床上，一会就睡意朦胧。整个世界只剩下大嫂那黑白相片，还有那双眸凝视着那些演戏的人。

“早早晚晚，我会把那些人杀绝，让他们这辈子想起A股都害怕。把他们赶出股市，连条内裤都不剩下。”

“大嫂，你知道我怕鬼，头7有什么事要托梦，你就找钉神，告诉钉神，你说他是善良的码农。你告诉他，关于我的，他会转告诉我。”

两千万我还了，把这两千万挣来的一半给了大嫂儿子，我心里坦然许多，要不然我真怕是睡不着觉。于心无愧很重要。

迷糊之间，还是做了梦，旧梦在这个黄昏之时，把我带回过去。

大嫂干练，面无表情却漂亮异常，钉神侧立在旁，打开电脑，接上投影仪，关于阿东的信息一点一点的放出来。

阿东跳楼时的，竟让对面一个摄像拍到了模糊的样子，长长的黑风衣在空中，把黑影变的没有规则。一条隐药白色围巾在上方，隐约可见。

我推门出去。知道太多，心里会有压力。何况我早知道绝大部分的事情。甚至比钉神知道的还多。钉神永远不会把阿东如何背叛老师，如何借力银行，构建自己的商业敌国，他如何收购看中的企业，甚至收购别人百年老子号时的手段，又是怎么的不堪。

梦里钉神是不太清楚的，大嫂的眼睛幽怨，我在屋外，天空开始下雪。天空中浮出大嫂的脸。脸上的肉开始一点一点从脸上掉了下来。黑眼灵动的双眼开始变成黑黑的空洞。

我惊恐转身想回屋内，推开门，里面却是只有一棺木。长发飄飘的大嫂笔直坐了起来。

“啊！”挣扎叫了一声。我睁开双眼，屋内昏暗。我想起这是在钉神家里。

我大口的喘着气，不觉背上出了一身冷汗。

“杜神还是不放心，要早点返回家去。他刚才走了，让我转告诉你。系统需要他做什么，你微他就行”等我出来，钉神在客厅坐着，正在自娱自乐的调试代码。

“钉神，我我真不知将来会怎么。能不能替你的大嫂复仇。”

世间最解愁处，不在酒海边，而是拔云见日，让阳光照进心里。钉神的单纯，就是此时我要的阳光。

“那就试试干吧，行就行，不行能怎么样，又不是硬指标，再说她自己都走了。钱你也还回去了，代她谢谢你，多出五百万，讲义气。”

钉神语气平静，目光盯着手中笔记本，如黑客帝国开篇那样，数字和字母如流水在屏幕上流趟。

“我自已留了些获利。你不要想的我这样好。”

“我知道，四百八十万。还是讲义气你。”钉神盯着屏幕，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