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无心之举,构成窃国之嫌,树倒了,树上的阿猫阿狗都发达了,几百亿身家,连司机都可以纵横蜀地。我是看着他们起高楼,我又看着他们高楼倒,跳楼的,支使杀手的,害别人吃枪子的,自己也吃枪子的。把股市变成自家后花园,变成自己的提款机,几十个涨停,十几个跌停,几十年不分红,有本事的搞上市,没本事的,老鼠仓的。”
“你们那个不是烂人,站出来,你们不是混股市的,你们是混屠宰场的,一群没品的屠夫。还有谁要上来念稿子的,有种就上来,老夫倒想开开眼界。”
老人说着常叹一声,声音平和了些说道:”我们中国人多又穷,想通过股市通过市场的力量集中一点办好社会主义事业,办大事,再回赠给这些人投资的人。你们倒好。把这些投资股市的人叫韭菜,割韭菜,股市成了敛财工具,变成一个连赌场都不如的地方。这就是你们干的事!“
老人说完转身朝灵堂走去。再也没有人上去讲了。
阿东家里也没有人出来维护场面,阿东纵身一跃跳楼的刹那,整个家族随之坠落。
墨镜也没有挡着钉神的怒火,我靠近一步,拉着他的手,开始朝里走去,转完之后,在出口的尽头,阿东的父亲及大嫂的家人站在那里,一个高高少年站在那里,孝服之下,少年显得格外凄凉。
“好好长大,还有爷爷奶奶要你照顾。”钉神在前面,走到少年面前,紧紧握着少年的手,细眉郎,读书郎,看着他长如鱼形的眼睛,高高的鼻梁,清澈的双眼。见到少年的哀伤,悲伤这才真正的入我心。
“您钉叔知道,这是你妈妈借给我的钱,两千五百万,密码是6个零。您们收好,请节哀顺变!”我把一张银行卡放到少年手上。
阿东父亲保持着要员的那份严肃,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也算是答谢了,把银行卡放到少年衣服口袋。
没有哀泣,哀乐声也却卷着凄凉扑面而来。
我仿佛听到肝肠寸断的声音。钉神慢慢的朝外走去,杜神,陆胖楼,刘健将军等跟在后面。到了停车场,钉神把用力一把捉着我的手,拉到同一辆车上。
“白帝,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嫂的活你接了,钱也接了,你多退五百万,你这是怎么个想法?”
钉神摘了墨镜,眼睛如狼似刀的看着我。
“以后有能力就修理他们,没能力,就顾我自己活。这钱不还,握在我手里,我会睡不着。”
我说完,钉神往后一靠,紧闭眼睛,两行泪滑了下来。
车子开始缓缓启动,跟在陆胖楼他们车后面。快出停车场时,我看回头看了后方一眼,安斐龙灵儿两人从远处走出来,两
排枯灰的树,灰的砖头,两人一袭黑衣,我把目光收回,靠着椅子沉睡,钉神就在京城混,他自有安排。
这几天我着实心里不踏实的很,见着这几人,我沉沉睡着。
车停了,我睁开眼,已停在一个京效外一个平房的院子里。
“我爸上个世纪买的,以为这里够偏,一百年也拆迁不到这里,够几代人安稳居住,想不到才二十年,很快就要拆了。”
下了车,钉神介绍起他的这个窝来。
“可以,很不错。”杜神扫了一眼周边,不见半丝慌凉,不远处正在施工,看来要不了多久,新楼就会建到这边了。
“进屋说,在这里好好合计合计,哥几个的路怎么走。”钉神说完朝平房走去。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一起发财,上刀山下火海一起。”陆胖楼的声音传来。还是这样有迷惑。
我迷糊着,没有回应,机械的跟着进了。房间外看起来极为平常,进屋后,装修的极有风格。
一个阿姨很快端上做好的饭菜。
“我的一个姨,帮我收拾,我提前打好招呼的。都准备着。”
一会一桌子的菜,还有几瓶二锅头,一人面前放着一瓶。生闷一口下去,我这才清醒了些。
迷糊不能乱说,清醒时,我也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想知道陆胖楼为什么账上多了一千万。但是他不说,我问也没有意义。还有杜神知不知道我没有在他布置的机群上运行算法。刘健将军这些年挣了多少钱?钉神什么时候不再这样漂着,正经走到阳光下来。
“白帝!”二锅头是醉不了人的。但是这小瓶二锅头足可以找到话题。钉神努力坐直,让气畅快些。
“叫我龙昊吧,龙白不存在了。”我手中的二锅头只小小品尝了一下,烈,爽。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心情,这样的老友相见,这酒正好。
“好,昊哥,你是对的,搞量化,我一直想靠着窥探密秘去战胜对手,太偏了,这些日子才发现,就算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钉神把说完,把剩下的酒全倒在嘴里,象喝水一样自干了。
“我套着了,顾不过来,要不割肉出来一起干“杜神有些无奈。家庭生活,现实完全同化了这个中年男人。
我看着刘健将军,这个曾经股市上最猛的男人,放杠杆输到只剩下两千块的汉子。
“明人说明话,陆胖楼,你前些日子账上多出一千万,这是怎么会事?”
刘健的酒也是只小喝了一口,手术之后,医生是禁止他喝酒的。
“我去,一千万算什么,这是我给我小舅子
怎么在上海买房子的。这点你们可以直接问我老婆。别这样看着我。“
陆胖楼掏出电话,不爽的递到刘健面前。
接着所有人看着我。
“我这些日子没有再更新算法,想要用人工智能驱动写新的算法,可是时间等不及了。只能跑原来的算法。
也没有买券商开放的接口去自动交易。我是自己在操盘。”
说完我一口喝掉半瓶二锅头,好在酒还是有补货,一会做饭的阿姨端上一盘二锅头来。
几个人一句话也不说,各自点着头,也不看我,各自约好一样的点着头。
”我写了些小程序,打算自己做一个自动交易,选出的股,采用金额均投的模式,大批量的交易,尽量靠近算法的理想胜算概率。”
“要测试时告诉我。我投钱测试。”一言不发的刘健开口了。
“我的交易策略就是,当天要获利,如果当天有损失,第二天早上挂单走,尽量把损失点数控制着两个点的损失范围。保着本金,如果一旦有获利,第二天视情况先出部分,总之获利了的,决对不能输钱,一定要保着获利。我自己操盘,我做不到,程序可以。”
更多的细节,我没有说。他们不再点头,目光却都在盯着手中的二锅头。
“谢谢白帝,昊兄带着我发财。“杜神一手拎着二锅头,磕了一下桌子,仰头一口喝完了大半瓶。
“那就一起干。有钱了,大嫂的名单上的人,一个也不放过。”陆胖楼是不能喝酒,他也真是不怎么喝。
“不要指望太高,只是这条路我一定要走的,无论如何,我要干一次全自动交易。”
“我要么就是躺着挣钱,要么就躺着钱就没了。”
说到金融量化分析,心里无尽的的失落。
在火车上,木兰编程语言上了新闻,中科院,中科院啊,这是我们最后智商最后的堡垒。这应当出象蒋百里先生一样的战略人才的地方。
才前几天说到中国与西方列强巨大的差距会有人工智能本台,想不到现在就出了木兰编程语言这样的东西。
这是连白内障都看的清楚的事情。这么多人睁着眼说着瞎话。
“干!”钉神红着眼举起二锅头。我醉意朦胧。我又想躲起来,一个人静静的苟活。逝去了的东西,还能拼回来吧,我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我的脸。
“A股有3684只支股。钉神,你想干那只?我们干的了那只。你们打算怎么干?师出无名,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你们说说,你们想怎么干?”
如果只为自己挣钱,为什么要带着你们?我没有把话说明,想今世不再欠,就可以一世不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