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骑着铲哥一路从宗堂奔到了玉台镇,若是以往到了镇上灵虎定是要离开的。
可自打化了人形,就玉台镇这种热闹之地怎么可能少得了他呢。
穿着个肚兜,小胖腿在陈三身上这么一挂,东看西看的,那俩大眼睛别提多有神了。
就是弄得陈三有些不适应,这挂在身上像耍猴一般,没少招路人笑话。
再回玉台镇,陈三相比此前心情还算不错,一脸笑呵呵的,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铲哥大惊小怪道:“哇哇哇,这地摊上摆得都是什么?我怎么没在其他地方见过呢?”
“都是些小玩意,小娃娃玩的,有你什么事。”
“我不就是小娃娃么,你去给我买一个!”
“啧……没空啊,没见我有正事么。”
“你不是说吕开泰和秋儿也应该生娃了么?你顺道一起买了不是,你好意思两手空空的过去?”
“嗯?这种礼义廉耻你哪学的,平日里怎么没见你这么讲规矩?”
“沐姐姐那啊,我这不讲规矩是和你待一起实在太久,有些改不过来了,赶紧去赶紧去,我正好琢磨琢磨。”
“……”
去地摊上、铺子里,真就东逛西逛的买了些娃娃的东西,铲哥手中也拿着小木鸟和藤条编的球球,非常的喜欢。
陈三并不知道吕开泰的家在哪,所以径直就朝着开天宗雷鸣堂去了。
问问杨时迁杨管事不就行了么。
他刚到雷鸣堂,几个暗部便蹿了出来,“所来何人,可有你们堂主手谕?”
陈三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摇了摇脑袋。
“我叫陈三,并没有堂主的手谕,我是来找你们杨时迁杨管事的,劳烦诸位通传一声。”
人在外头的时候,杨时迁正闲来无事的喝茶呢。
“杨管事,外头有个叫陈三的说要找你。”
哐啷一下,杨时迁手中那小茶壶一下没端稳,差点给摔地上,慌张道:“谁?哪个陈三?多少年岁?”
虽然已经猜到可能是御魂宗的陈擎天来了,可还是仔细询问了一番,因为他实在想不出他来雷鸣堂做什么。
“他说他叫陈三,二十来岁,身附大妖之气,是御魂宗的人。”
“哎呦哟哟哟,赶紧去叫堂主,此人是御魂宗的宗主,赶紧的……”说着便慌乱的奔了出去。
到外头一看,还真就是陈擎天……人还被拦在外头呢,赶忙给请了进来。
陈擎天还是孟常安走后,杨时迁询问吕开泰的时候才知道的,虽然猜了个七七八八,但当时知道这小子竟然成了御魂宗宗主,那也是许久没想明白。
“陈宗主,有失远迎,暗部的规矩还多包涵。”
杨时迁客客气气的拱手,将陈三给迎了进去。
几个暗部一听这人是宗主,也是猜到此人便是陈擎天了,各个眉眼大张面面相觑,一脸的吃惊,不敢相信。
“杨管事,不必客气,我就是来看看吕开泰和他妻儿,但不知道他家在哪,所以还劳烦黄管事告知一下。”
“哎呀,这事啊,我一会带你过去,先到堂里喝口茶,我们堂主一会就出来了。”
话还没说完,武乘风便一脸惊诧的从后堂里走了出来,看到陈三和那小娃娃的时候更是一脸的疑惑,但还是恭恭敬敬的拱手道:“陈宗主,有失远迎。”
“武堂主,我们又见面了,此前多谢武堂主的手谕。”
“不客气,不知陈宗主所来何事?”
“我是来找吕开泰的,他和秋儿都是我的好友,而且我有要事要询问他,但不知道他家在哪,所以来找杨管事帮个忙。”
“原来如此,若是不着急,不妨我们内堂一叙。”
“不必了武堂主,没有堂主手谕我来开天宗本就不合规矩,我就不久留了。”
“既然如此,那武某就不强求了。”
“那堂主,我正闲着呢,我带陈宗主走一趟。”
“去吧。”
“告辞了。”
离开了雷鸣堂,陈三便和杨时迁一路去了吕开泰家中,得知吕开泰生了个闺女叫吕清秀,可把陈三给羡慕的。
只是问起铲哥的时候陈三一脸的烦闷,要说铲哥什么都好,吃得多那都不算事,最让陈三烦的就是但凡和他说话的人,十有八九要问问他铲哥什么来路。
怎么这小娃娃看着胖乎乎却什么都懂的样子,着实让人大为不解,他们一问陈三就得解释,不是他儿子,一来二去的也就烦人了。
吕开泰的大宅院里,傅秋儿正给娃娃换尿布呢,一大早的尿了好几次,她还得喂奶,这洗尿布就成了吕开泰的事了。
宅院里好几根竹架子,一块块的尿布晒得错落有致,吕开泰也是笑呵呵的,自打吕清秀出生之后,他就颇为满意。
一来小丫头一天天的长大,越长越好看,皮肤雪白,大眼睛咕噜噜的别提多机灵了。
加之吕开泰作为一个大老爷们本就喜欢小丫头,这天天抱在手中,有事没事那嘴便贴在他闺女脸上,可没少被傅秋儿嫌弃。
这一晒完尿布就两眼发光的盯着秋儿给娃喂奶,可把秋儿给羞的。
“我说你能不能正经点,秀儿喝奶呢,你那两眼瞪这么大看着,你能转别的地方去么?”
“我又不是没见过,转别地去干嘛,你还别说兴许是喝奶喝的,闺女越来越白嫩了,她长大定是个倾城倾国的大美人。”
“哟哟哟,那也是喝我的奶,有你什么事,瞎激动什么。”
“怎么没我的事了,你自己能生出来啊,我可没少出力!”
“啧,讨厌,一大早的尽说这些有的没的,你羞不羞人?”
“不说不说,她喝完了没有,我一会去买点菜回来,你让我再抱抱她。”
“还没呢,这么急干嘛,你要出去做任务了?”
“没有没有,银子我已经挣够了,没有特别麻烦的任务我不出去,这不是怕饿着你么,一会你想吃什么?弄个鱼汤补补?”
“嗯,鱼汤好喝,再买包盐回来,好像快没盐了,米也快没了。”
“好,知道了,那我再烧个肉,弄个芹菜。”
傅秋儿见秀儿睡着了便轻手轻脚的想要给她放小床上去,可吕开泰不干呐,接过来那大嘴便亲了上去。
娃娃还不大,那脸胖嘟嘟的还带着奶香气,没两下就被他拱醒了。
“啧,你干嘛呀。”
“哇……”
小娃娃哭得那个伤心,吕开泰就这么抱着,那心疼的样可把秋儿给烦的。
就在傅秋儿一脸郁闷的时候,“咚咚咚”的敲门声让两人有些疑惑,家中少有来人的时候,一般敲门要么是傅秋儿,要么是吕开泰。
相视一望,吕开泰拧起了眉头,嘀咕道:“我怎么感觉是杨时迁呢?”
“真有什么任务找你?我去开门看看。”
傅秋儿朝着屋门走了过去,打开门一看,果然就是杨时迁。
“秋儿姑娘,怎么?你一个人在家么?”
“杨管事,开泰也在,娃娃刚哭了他正抱着呢,进来说话吧。”
杨时迁点了点头便跨了进来,傅秋儿以为没人了便要关门,可跨进来的陈三和铲哥让她愣了有一会没说话。
陈三看着傻愣愣的傅秋儿笑道:“不认识你陈三哥了?”
“陈三哥!你?你儿子?”
“……进屋说吧。”
吕开泰听到陈三的声音也是一愣,这陈擎天怎么还跑这来了,赶忙走了出来。
“陈三?真是你?我说杨管事怎么来了,一大早的还以为有什么事找我呢,你这儿子……”
“灵虎,灵虎,什么儿子,他化形了,我也没想到会是个小娃娃,现在但凡认识我的都要问我这儿子哪来的,可把我烦的。”
“哎呦,让我抱抱,你们说话,我给你们带娃,难得有机会!小丫头长得可真俊!”说着话呢杨时迁就朝着吕开泰奔来了。
“唉唉唉!我怎么感觉你处心积虑的想抱
很久了呢?”吕开泰急道。
“废话,平时我抱得着么,你这一天天的抱着,有我什么事。”
吕开泰不是很放心的把吕清秀交到了杨时迁手上,本来还有些哭闹的秀儿见到杨时迁倒也不哭闹了,抓着小胡子便咿咿呀呀了起来。
“你这宅子够大的呀,花了不少银子吧。”陈三和铲哥也不客气,没等两人招待呢便自己坐了下来。
陈三自己倒起了茶,铲哥拿着桌上的糕点瓜子便吃了起来。
傅秋儿笑道:“哥,这都是昨日的茶了,我去重新泡一壶。”
“也好,我这一路大晚上的就有点渴,还没喝水呢。”
“嘿,那你倒是说啊,雷鸣堂有现成的呀。”
“算了吧,我若是坐下了,你们武堂主一时半会的肯定不让我走,一样喝茶我还是喝这的吧。”
“你这大老远的宗门里这么闲暇么?”吕开泰询问道。
“宗门事务倒也差不多了,刚当上宗主那会是真的没日没夜,现在空闲了很多,我过来是有事要问你的。”
“何事?”
陈三看了一眼逗秀儿开心的杨时迁道:“还记得当时你带我们去普贤寺时路过一个满是竹子的村子么?我还被蛇咬了。”
“记得,你差点就断根了我忘得了么!”
“……我就是要来问这村子怎么走的,你给我画个地势图,我要去一趟那村子。”
“找那老头?”吕开泰猜到。
陈三点了点头,“这老头恐怕身份不一般,关于他送我们的那本棋书,我有诸多疑问想要问问他。”
吕开泰没有多问,转口道:“这简单,我画给你就是,你等着,我去准备笔墨。”说着便进了里屋。
没一会傅秋儿端着茶盘出来了,笑呵呵道:“陈三哥,你当真当上御魂宗宗主了?”
“是啊,多亏了你相公把我带去御魂宗,要不然我就死了。”
“你伤成那样都没事命可真大,要不说吉人自有天相呢。”说着话秋儿给陈三倒起了茶。
“你相公对你可好,平时有没有欺负你?要不要我帮你揍他?”
“他可坏了,一天天的惹我生气。”
吕开泰拿着纸笔墨走了出来,“我哪有惹你生气,是你这丫头气性大,这能怪得着我么。”
“你看哥,就是这张嘴最可气!”
“怪不得清官难断家务事呢,这帮谁都不行啊。”
“对了,哥,开元和霜儿生的男娃女娃?”
“男娃,比你们的小秀儿大半年左右吧,叫陆遥,路遥知马力的那个遥。”
“嘿,他这名取得可真够省力的。”说着话吕开泰画起了地势图。
“小胖子虎头虎脑的可机灵了,这会估摸快能自己走了。”
“男娃,那可好!前些日子我俩还说若是个男娃就给他俩定个娃娃亲呢。”
“嗯!他们也有此意,你们两家真可以琢磨琢磨。”
“哦对,孟常安,你见没见着孟常安?”吕开泰问道。
“见着了,她说她和你们还挺熟的,这次情况特殊,要不她定是要跟来的。”
“你还真收她了?她可是我们雷鸣堂的人。”
“是啊,你收了这丫头,日后出什么事那可都是大事啊。”杨时迁搭腔道。
“原本是不收的,可这丫头耍赖啊,在宗主殿就要脱衣裳,我这不是没辙么……”
“哈哈哈哈,你看我说这丫头肯定得耍诈。”吕开泰笑话道。
“那哥你就这么收下来了?”
“收是收了,但她并不是我们御魂宗的人,她拜入了岚山阁门下,是我们御魂宗的附属势力。”
“嘿~要不说你能做宗主呢,你这脑袋可以啊!”杨时迁惊叹道。
“被逼无奈啊,这丫头总是走歪招我可头疼了,杨成子算是没少给我找麻烦。”陈三挠着脑袋一脸烦躁。
“小丫头资质悟性不错,就是脾气不怎么好,日后有你头疼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