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一番详解倒也解了村民们的疑惑,意思自然是日后东边来的人会多了,若是看上谁家姑娘,媒婆提亲的话,能同意就同意吧,对村子好。
做完祈福改运的法事之后,那三个‘道士’还和村民们透了个底,祈福改运之后,东边来说亲的家底都不会差,姑娘会享福的。
此话那些个村民自然是爱听,往后的日子那是天天让自家姑娘收拾干净了,没事就在村里溜达溜达,兴许就被东边哪户富庶人家看上了。
还别说自打他们三个走了之后,村里的来人确实是多了,穿的也是仪表堂堂,有些是家丁来给老爷探探风,想要纳妾,有些是公子,有些是来看山水的,有些是来打猎的,总之人确实是多了不少。
偶有询问的一打听,有一些就是东边来的,可把那些个村民给高兴的,村子里姑娘又多,来人都会与她们攀谈几句,有些还成了村里的‘常客’。
……
富明镇上,孟常安噘着嘴嘀嘀咕咕、骂骂咧咧的叨咕着她那倒霉师伯,走了十多日,途径三个镇,师傅那名头是一点没听到。
最气的就是她竟然被当成累赘给甩了,一走了之了,这可把她给气的不轻,都十来天了还没消气。
大白天的到了镇上,虽然是个小镇倒也是该有的铺子都有,小女儿家的心性一下子便显露了出来。
东逛西逛的,人也不找了,一个个铺子就这么逛了起来,可这丫头不喜欢女儿家的簪子首饰、胭脂杭粉,而是喜欢去看一些兵器、玉坠、狼毫纸砚。
穿的也是不男不女,眉宇间的英气让她看着有些凶相,和男的比除了白点,个子小了点,似乎也看不出什么多大的差别。
走到一家茶馆,上二楼喝茶的时候,没喝几口茶,楼下街道上叽叽喳喳的嘈杂声便响了起来。
本来就在边上,往下这么一看,就这么上个楼,小二给她泡壶茶的功夫,一大群人,围着四五个人咋呼了起来。
中间那四五个人,其中一男子相貌堂堂,仙气风流,俊秀的外貌比她师伯是差点,可胜在年纪上了,二十来岁的模样,少了杨成子的老成,多了一些年轻小伙的清秀。
对面站着三个大汉,体型壮硕,看着像是猎户练家子,其中一人手中提着一个矮小的女子,提着头发,没有半点的怜香惜玉,女子的脚都快离地了。
三人面色不善的瞪着眼前那白衫男子,大声呵斥道:“有你什么事,躲远点。”
“你三人光天化日的,是要做什么?没有王法了吗?”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她相公欠了我们不少银子,不用还吗?”
“你让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还?她相公欠你们银子,不抓她相公,抓她做什么?”
“抓她相公?废人一个有什么用,而且这是她相公应允的,你给我滚远点,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岂有此理,你们三个何门何派,哪里来的山匪强盗。”
“你是耳朵有毛病不是,没听到她相公欠我们银子么?”
“我不和你们说这些,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你得让相公还,一个女流之辈定是被你们逼良为娼,你们这是犯了王法!”
“嘿,哪来的二两猪肉就管起你大爷了,我不管你这些,人我们肯定要带走,你要觉得我们犯了王法,那就找知县捕头来抓我们,万丰赌坊找侯爷,别再这挡着道,起开起开,都看什么看!”
人群之中霎时让出了一条道,道的中间便是那
白衫男子,眼神阴冷的看着那三个人,没有任何的动作。
那大汉也是横眉怒目的没了耐性,“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
另外两个大汉见他还是不动,两个大拳头便朝那人砸了过去,白衫男子轻闪两下,眼神依旧阴冷的盯着那壮汉,似乎挥来的两拳对他来说根本就是花拳绣腿,没放在眼里。
格挡之间,手中出现了袖剑,两尺多的软剑在其手中像是铁鞭一般,抽的那两大汉皮开肉绽。
孟常安看的那是眉眼大张,因为这男子的剑法十分灵动,而且异常的快,快的她都看不清他手中的软剑。
抓着女子那大汉见此般情况也是有些惊慌,特别是那双至始至终都盯着他的那双阴冷的眼睛,那是头皮发麻,心头一颤。
“你你你你好大的胆子,我们是侯爷的人,得罪了侯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侯爷?我还天王老子呢,光天化日敢逼良为娼,我现在就让你尝尝衣不裹体的感受。”话一说完,手中软剑便是噼里啪啦的打了过去。
大汉吓得那是撒手都来不及,大胖爪子那是被连抽了好几下,人也不要了,转身就要后边跑,可白衫男子没有要放过他,数道软剑虚影划过大汉衣衫。
“呲拉呲拉呲拉。”
不出十步,上身已经赤膊,光着屁股的大汉被掉下的裤子给绊倒了。
哎呀喂的一声,伴随着众人的哄笑声,一个衣不遮体,滑天下大稽的男子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孟常安也是一边捂着眼睛一边笑的不行,时不时还要看看,可把这小丫头给逗的。
就这么三两下,三个人便撂倒了,还让他们出了大丑。
虽然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拉人妻女逼良为娼,大家伙总归是看不下去的。
扶起了女子安慰了几句便让她离开了,三个大汉也是互相搀扶提着断了裤腰带的裤子,露出了大半的屁股,在众人的大笑下跑了。
收拾完这些人,人群也散的差不多了,白衫男子得了不少的夸赞,见他要离开了,孟常安茶也不喝了,急匆匆的跑下了楼,想要找此人教她如何用剑。
“唉唉唉唉!你别走别走,兄台,好剑法,我叫孟常安,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区区贱名何足挂齿,举手之劳罢了,兄台若是没什么事,在下就告辞了。”白衫男子似乎并不想和孟常安多说什么。
“有事有事,你的剑法很快,很厉害,我想要你教我,不知道可不可以?”
“剑法?那只是花拳绣腿罢了,打打地痞流氓,不是真功夫上不了台面的。”说着话白衫男子抬脚便想走。
孟常安自然是伸出双手拦着不让走的,自己这是又被无视了,气呼呼道:“我就和你客气客气,我也是练剑的,我要和你切磋一下。”
孟常安双手一张开,白衫男子霎时发现了有些不对,眼前这小兄弟的胸脯似乎是有些大呀,又仔细看了看她脸,似乎是要比一般人小上不少,精致不少。
准备朝外迈的脚又迈了回来,走近了孟常安一步,拱手道:“小兄弟多有冒犯,原来也是习武之人,怪我眼拙,没看到你的佩剑,你的剑很好看。”
“那是,这可是我爹专门给我打造的,可结实了,你的是什么剑?为何能藏在袖子里?”
“软剑罢了,和小兄弟的剑比不值一提。”说着把袖中的软剑拿了出来,双手递到了孟常安的手中。
孟常安很少见到这种软剑,
本就喜欢兵器,还能不接过来仔仔细细的看个清楚,轻巧的手感,似乎是更适合她一个姑娘家。
也就是孟常安琢磨软剑的时候,白衫男子特意看向了她的耳朵,果不其然,白芷如玉的两个耳垂上都有着一个耳洞,眉眼一挑,似乎是心中有了什么想法。
“此剑名为龙王,是我花重金让人打造的,剑身虽软,使起来却是力道不小,还能借力打力,称手的很。”
“龙王!这名字好霸气,没想到这么一柄软剑竟会叫龙王,你能使给我看看么,刚才我在茶楼上都没怎么看清楚。”
“我就住在前边的陈府,家中有个两丈见方的院子,若是小兄弟不嫌弃就到舍下坐坐,我请你喝茶,说说武功招式,你若想看,我使给你看便是。”
“好好好,不嫌弃不嫌弃,给,我太喜欢你这柄龙王剑了,一会你可得和我切磋切磋。”
“那是自然,点到为止,不伤和气,舍下就在前头不远,我们走吧。”两人就这么一边说话,一边朝着陈府走去。
“你就住在这,刚才那三个地痞流氓你不认识么?”孟常安疑惑道。
“认识,宵小鼠辈,只是光天化日的逼良为娼,我实在是看不下去。”
“我也看不下去,只是我前脚上楼,后脚他们就被你拦住了,你刚才那几剑着实是剑法风流,我还从未见过如此这般的剑法。”
“小兄弟过奖了,我们陈家家传的剑法,确实是和一般的剑法不太一样,但也没你说的那么厉害。”白衫男子笑道。
“陈家家传的剑法?你姓陈,那你叫什么?”
“我叫陈三,家父……”
“陈三!你叫陈三?一二三的三?”
“是,小兄弟为何这般激动,我这名字有何不妥么?”
“师傅,我找你好几天了,师傅~师伯没骗我,还真被我找到了!”
白衫男子疑惑的拧眉道:“师伯?哪个师伯让你来拜我为师的?”
“不知道啊,他只肯让我喊他师伯,不告诉我他的名字,教了我几招剑法就把我打发了,说是他代你收我为徒,让我来找你。”
“就这么…你就找来了?人海茫茫的,这你都能找到?”
“这不是巧了么,师伯说我若和师傅有缘便能找到你,你还别说,师伯这能掐会算的真是神了。”
“能掐会算,还教了你剑法?你说的不会是一个道士吧?”白衫男子猜测道。
“嗯嗯嗯,就是个道士,可厉害了,不止武功剑法厉害,看相算命更是奇准,什么时候死都能看出来,话说这讨厌的师伯叫什么?哪个道门的?”
两人这么一路走,孟常安兴奋的说着,白衫男子淡定道:“这个你就别问了,你师伯不想告诉你,定是有他缘由的,他不是能掐会算么,兴许是缘分已尽吧。”
“嗯?他就是这么和我说的,师傅你怎么知道的?”
“我瞎猜的,我和他相识许久,多多少少摸得清他的脾气路数,他不说就算了,既然他让你拜我为师,那我一会还得看看,你够不够格拜在我的门下,若是资质平平我可不收,你回去找你师伯去。”
“啧,你们怎么这样,把我踢来踢去的,我不管,我就赖在你这了,师伯说你比他厉害,我要学剑法,师傅你教我剑法。”
“先看看吧,就是这里,兴许你比我厉害呢,我们先喝喝茶,你就先别当我是你师傅,我们喝喝茶,你和我说说你怎么认识你师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