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卡看到了一脸狼狈的格雷。

“你有什么事吗？”艾莉卡有些警戒的问。

她有听过那些在夜晚往客人屋子里送姑娘的传闻，但是如果鲁比的猜测是对的话，强迫他制造桃色陷阱的教授已经不在人世，他已经没有必要这么晚来见他。

格雷吞吞吐吐。他的衣服更湿，鲁比来的时候说只是下了小雨，穿过庭院不会要多少时间。而格雷身上的雨水更多，他是站在了雨水里了吗。

“我是来询问小姐您是否有什么需要？”

“正好相反，我感觉你是来求助的。”艾莉卡碰的一声关上门，又碰的一声打开，把一条干毛巾甩给了他，“擦擦吧，你死在我房间的门口我会很困扰的。”

格雷拿毛巾糊了两下脸。

“我是想通知您，法学院和医学院预备明天上午向你做阶段的汇报。请您到场。还有……您真的向黑鹰通知了学院的事情了吗？”

“我每天都必须将所见所闻寄回去。”

“这样啊……”

格雷像是很失望。

艾莉卡明显的感觉，格雷知道什么却又不能说。她没有再问，而是关上了门，回去写明天一早就要送出去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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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次日上午，艾莉卡被请到了会议室里。在场的除了两院院长，三位法学院负责调查的学生，还有几位衣服不太合身的经政院学生。艾莉在人群的后面看到了鲁比，她没有拆穿他。同时又想到，那些衣服不合身的学生有几个是真的，又有几个是假的。通讯社的作者？还是某些特殊身份人的耳目？她无法分辨，只能装作不在意。

如同鲁比昨晚通报给她的那样，医学院和法学院发现了的信息和纸条上写的差不多。头部的伤，房间的关闭等等。

医学院那边更新了新的消息：他们解剖了教授的肠胃，发现了食物，从食物残渣种类和各种手段推断，教授的最后一餐应该是学院祭的第一天，也就是3号那天的晚宴。

“他是在晚宴当晚离开后就遇难了吗？”艾莉卡问。

“并不好判断。开颅后我们的确看到了颅内出血，也的确是因为碰撞引起的。”

医学院没有再提供更有价值的情报了。

大概是因为有三个人，法学院那边斗志非凡：

“根据我们的调查，教授的确在3日晚宴后回到工作室，至此再也没有出现在学院其他的公开场合。发现尸体的是4日下午，在此之间，来访过工作室的学生有三名，都是经政院的学生，他们都敲了门但是没有应答。三个人都说，没有进去过。直到最后的发现者，也就是二年级的波赛特，他说他敲门之后无人应答很奇怪便开了门，发生门没有锁就进去了。然后发现倒下的尸体。”

“之前的三个人真的都没有进去吗？”艾莉卡问。

“是的，教授平时很严厉，严禁学生私自进入办公室。”回答她的是格雷。

“那你怎么进去了？”

“我去给教授收信，发现一封很重要的信。”格雷掏出那个信封递给艾莉卡。艾莉卡觉得封口的火漆很眼熟，但是她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我可以打开它吗？”

看着法学院那边跃跃欲试，艾莉卡决定先下手为强。

“尊敬的教授，您之前所说的事情，我的主人已经知晓，请您按照原本的计划行事。L”

“教授曾叮嘱过我，这封信如果来的时候，要第一时间通知他。”格雷说。

“这个L你知道是谁吗？”格雷摇摇头，艾莉卡又问，“这样的信件交流有多久了？”

“我入学后在教授身边做事……在那之后大概两个月会受到这样一封信。”

法学院三人组不安心被对话排挤在外，跳了出来：“我们有调查过教授留下来的信件，很可惜，没有一封是署名L或者有相似的签印留下来的。应该说每次的来信都被教授处理掉了。所以很可惜，我们不能证明这位信里的L先生与教授的死有什么关系。”

“要听听我的发现吗？小姐。”叫做格恩的法学院女生站出来说。

“请。”

“关于关闭的窗户我联系了教授工作室对面日常工作的校工，对方告诉我4日那天从早上到下午，房间的那扇窗户都是关闭的。所以教授死于3日晚上的推论我是支持的。我还自己查看过房间里的设施。地摊有不协调的拉扯痕迹，上面有鞋印，对比一下与教授的鞋码是相符的。最重要的是，”女生推了一下眼镜让它反光了起来，“我在中央的茶几，它的四个角之一，发现了血迹。从血型上来看，和教授是相符的。”

女生的发现让屋子里喧哗起来。

“那你的推论是？”

“联系教授头上的致命伤，我的推论是教授跌到之后头部磕在茶几的角上导致的。地摊上歪曲的扯痕也就是教授摔倒时身体不平衡造成的。”

人群里又喧哗起来。

法学院三人组最后一个站了出来。是那个叫佐诺的男生。

“女士们先生们，我带来了物证。”他在桌子上放下了一个盒子，盒子里是一只茶杯，里面还有一些残留的物体。

“这时教授死时还热的茶杯，我向人确定过，这是教授自用的专属杯子。也就是说，教授不可能是3号晚上死的。杯子不可能放了一夜加半个白天还是热的。”

他的发言又让人群喧哗起来。

“而且我请人调查了一下杯子里的残留物。所以我还有人证。”

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佐诺把一个身穿医学院制服的女生从人群里硬是拽出来。女生怯怯弱弱的，头都不敢抬一下。

“这位同学，请告诉大家，你查明的杯子里的成分是什么？”

女生偷偷地想要抬头，发现大家都看着她，特别是医学院院长更是瞪大了眼睛。

“我，不知道。”

艾莉卡在人群中听见了失望的嘘声。

佐诺没有在意，他拿出一张纸。“可你在这张报告上写的却不是不知道啊。”

女生惊异地看着他，“怎么会？”她说，“对不起，教授，他是用试管送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医学院院长闭着眼睛，他好像已经知道上面写着什么。

佐诺一脚踩上了会议室的桌子，一手把报告举在头顶上，大声的说：“报告上显示的，教授专属的杯子里检验出了医学院学生们非常熟悉的一种药物，ITL-4，这是医学院的院长格瑞汉教授去年才发表的一种对感冒的特效药剂。”

所有人都看向医学院的院长。

佐诺夸张地指着他：“对此您有何解释呢？教授。”

医学院院长格瑞汉一脸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