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漂亮的日本女人惊叫和坐起的同时,牛平用枪抵住了她的脑袋,并出乎赵红愈意料地,牛平用日语低声道:
“不准叫,叫我就打死你男人!”
日本女人不敢叫了,她本能地用两条白皙的胳膊护着前胸,护着那两只抖动着的大肉包,她看看牛平,再看看赵红愈,欲问又不敢问地瑟缩着。
就在那女人惊恐之时,牛平顺手操起床边一条毛巾,嗤地一声撕成两截,撕的同时,他忽然嗅到一股刺鼻的异味,并感觉到了毛巾的湿润和粘乎,他想,这必定是眼前男女们不干好事时留下的脏物。“管他妈的呢!”牛平心里骂了一句,即迅速地把半截毛巾束成一团,唰地塞进了日本女人的口中。然后,他在被面上擦了擦腻乎乎的手掌,回手反捡起那女人的双臂,牢牢地捆在背后。做好这一切,他便将这女人从被子中拽了出来——幸好,这女人下半截内裤还是穿着的。
是该叫醒井上先生了。
赵红愈用枪梢推了推井上山夫的脑袋:“喂,醒醒,醒醒!他妈的,床上功夫不错吧,都累成这副德行了。”
井上山夫终于醒了。他睡眼蒙胧地看看左右,突然惊恐、惊慌地一个侧翻,本能地伸手枕下去掏枪,但他失望了。当他看清自己女人正半身赤裸地捆站床前时,顿显恼怒,居然不顾羞耻地一掀被子,赤裸全身地往起爬。
赵红愈出手叭的一个横掌,井上山夫啊了一声,顿感眼冒金星地重新躺了下去。
赵红愈用枪抵住井上山夫毛乎乎的胸脯,一边拉被子为其盖住下面,一边慢条斯理地嘻笑道:“乖乖,你这狗儿的顾些羞耻好不好?”
面对赵红愈一张笑脸和枪管,井上山夫这会儿明显有些犯蒙,一时既不便挣扎,又不敢发问,只傻怔怔地瞪着一双死鱼眼睛。赵红愈这时依然含笑道:“呃,这样很好。你,不准动,不准叫!否则,爷爷我先打死你的女人。”
井上山夫浑身抖动了一下,但他终于昂着头叫:“你们的,这是私闯民宅,是大大的野蛮行径,是犯罪的干活,是不人道的……”
“打住,打住,我的井上先生。”赵红愈忽然拉下脸来,他用枪梢使劲地一推对方胸脯,语气愤懑地低沉道,“你狗儿的还满口野蛮、犯罪和人道啥的,真他娘的一派胡言,恬不知耻!请问你井上,你睡的这张床,它占居的是你日本国土吗,这里是你井上山夫合法住所吗?不!这里是你中国爷爷的国土,中国人的民宅!是你们非法侵犯、野蛮闯入了中国人的民宅!所以,作为国家主人,作为房屋主人的我们,对于你这种侵犯我国主权、侵占我国民宅的罪犯、强盗,我现在完全有责任、有理由和有权力的就地处决你!至于啥人道不人道的,我问你,我在羊群里杀条狼,算人道吗?”
井上山夫倒抽了一口冷气,问:“你们的是什么人,来这里要做什么的干活?”
赵红愈说:“嗯,这话我可以回答你,我们是中国抗日战士。来这里么,第一是请你井上先生为我们的人治病,第二是请你的夫人去我们那边作客。”
井上山夫敏锐地反应道:“你们的,你们的这是要绑架?”
赵红愈心想这小鬼子不失精明,反应很快。于是他又嘻嘻一笑道:“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嘛,啊?如果你非要说绑架的话,那我们绑架的,也只是私闯民宅的贼人和匪婆子。何况,只要你老老实为我们的人治病,你夫人去我们哪里,只是作客而已,不算绑架。”
赵红愈说着,向牛平睃了一眼,牛平立即心领神会地,像扛半边猪肉似的扛起那位日本女人,噌噌地直奔前门而去。这行动,一下让井上山夫傻眼了,接着他极力苦挣了几下,意欲爬起来去追人。可无奈赵红愈的枪管像一枚倒置的千斤顶那样,顶得他胸部肌肉窝进去许多,依然不能动弹。
井上山夫憋得像牛样喘息一般:“我的,我的要喊叫了。”
赵红愈淡定耸耸肩道:“是吗,喊呀。你的喊声,就是枪决你和你夫人的命令,懂不?”
井上山夫愣了愣,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突然瞪起一双牛眼睛,哼哼两声,弄出一副威胁神情道:“那样的,你们的也出不去!我医院大日本皇军多多的。你的想杀我妻子,哼!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到时候玉石俱焚的有!”
赵红愈也哼了一声道:“我他妈的最讨厌听你们狗儿的‘大日本’,‘大日本’了!狂妄、无知,大不大的,是你喊出来的吗?你们大日本有多大,充其量就是中国的玄玄孙罢了,充你娘的个什么大?不过这是闲话了,我现在得告诉你眼前的事情,我们今晚出不出得去,到时候你已经不知道了。因为只要你敢喊叫,下面杀了你女人,我这里,同时也就枪毙了你!”
井上山夫终于像皮球穿眼式地彻底泄气了,好久他才问:“你的要我给谁治病?我的,是不能去外面行医的干活。”
赵红愈轻轻地松了一下枪管说:“这个不是问题,我的病人就在你外科住院部。是吉田雄一劫持来的八路军,病人姓赵,叫赵铁。”
“噢,他是八路军骑兵旅长的干活,大大的厉害。”
赵红愈想了想说:“那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比他更厉害——”
“你的是?”
“我叫豹头冯九。”
“啊!”井上山夫惊恐地一抖,再次挣扎道:“你的就是豹头冯九?!”
赵红愈居然移开枪管,说:“你坐起来吧。坐起来擦擦你的眼睛看好了,我就你们小鬼子悬赏捉拿的豹头冯九。所以,如果你和你的夫人想活命的话,你就只有一条道可以走,那就是老老实实,用心用意地治好我们赵旅长的病。反之,你应该知道后果是什么。”
井上山夫终于老实了。他一边擦着额头虚汗,一边“嗨”了一声说:“我的一定好好治,好好治。请问豹桑,你们赵旅长的是负伤,你的怎么说他是病,什么病?”
赵红愈一惊:“你,你还没有为他作过检查?”
井上山夫摇头说:“他的今上午刚刚到,下面的,有其他的医生和护土照看他。”
赵红愈看看表,突然无法抑制地瞪圆双眼,愤怒道:“你们还真他妈的草菅人命啊!他人是昨天上午送到的,到现在已经长达十八小时,可你这个狗儿的主任医师,至今还没有为病人作过检查,你的医德和人道都他娘的哪里去了,啊!好了,好了,我来告诉你,赵旅长他是严重的外伤感染,大有可能落下败血症,甚至,甚至有可能已经……唉,我不跟你啰嗦这些了,反正,你夫妇俩的两条性命,全系在我赵旅长一人身上,治好了皆大欢喜屁事没得,但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有啥不测的话,爷爷我随时取你项上人头,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井上山夫惊恐地看着赵红愈,他从对方那双闪闪发光的眼晴及咄咄逼人的气势,和那句句一针见血的语言上看,他已经完全相信了眼前这人确实就是豹头冯九,就是他大日本皇军一直深感头痛的豹头冯九。他知道,此人曾是日军上下“谈豹色变”的恐怖分子,又是上面悬赏重金缉拿的对象;今晚他井上山夫碰上此人,算是倒下血霉了。现在的状况是,夫人已经被劫持,自己的性命显然也在其人掌控之中。他自知除了老老实实、唯命是从之外,已经别无选择。
不过,或许是艺高人胆大吧,井上对治好赵旅长的病似乎并不太担心。他说:“豹桑,你的放心吧,我这里好药品大大的有,我的一定治好赵桑,一定能够治好赵桑。你的,请多多关照我的夫人,拜托了!”
赵红愈从井上山夫的态度,以及其信心满满的表情上看,知道赵黑虎有救了,他终于轻松地舒了一口气道:“很好。只要你井上先生治好了赵旅长的伤病,我们一定会成为朋友的。至于你的夫人,请你万放宽心,赵旅长伤病全愈之时,就是你们两口子团圆之日,而且保证你老婆毫发无损、皮毛不伤。你的听懂了?”
“我的听懂了。谢谢豹桑!”井上山夫说着,他忽然狡猾地眨眨眼睛,道:“我的有个要求,可以提提吗?”
“你说。”
“我夫人在你们那边作客的,能够每两天的与我通一次电话吗?”
赵红愈犹豫一下说:“可以,完全可以。不过你别想搞啥花样噢。还有,你也别忘了,电话中,你必须如实向我汇报赵旅长的治疗中的效果和病况。”
“一定一定的,谢谢豹桑!”
赵红愈卸下井上的手枪弹夹,然后把枪还给对方说:“那就这样吧。你躺着,我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