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被推开,男人捂着小手臂跟在老钟身后走了进来。
“BOSS,人回来了。”老钟恭敬出声。
霍震霆坐在正对着大门的沙发上,手上正捧着本财经杂志看的津津有味,闻言,头也不抬的冷声道:“受伤了?”
“一点小伤。”赖树峰染满鲜血的手拽下脸上的口罩,声音虚弱道:“BOSS,事情办砸了,回来前,我看见警察把烂尾楼给围了,无落怕是出不来了。”
霍震霆正在翻动书页的手微微一顿,但很快又恢复正常,冷声道:“是无落把你打伤的?”
“她说,她……”
“呵,我就知道她下不了手。”霍震霆突然冷笑出声,将杂志往旁边随手一扔,起身朝里面的卧室走去,边走边出声道:“老钟,既然人落在警方手里了,那件事儿也可以结了。”
老钟面色一僵,随即颔首出声:“是,BOSS。”
“带他去包扎一下吧,记得,把地上的血给我清干净,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看着紧闭的卧室门,赖树峰扭头看向老钟诧异出声:“难道不去救她吗?”
老钟挑眉睨了赖树峰一眼,只觉得他天真的可爱:“她已经死了,怎么救?”
“什、什么?”
赖树峰不知道,组织内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落进警方的手里唯一的下场就是死。
她(他)不死,那死的就是她(他)身边的人。
无落下不了手杀宋晗,那为了护他周全,无落就非死不可!
老钟将搭在小臂上的毛巾丢给了赖树峰示意他先将伤口包裹住,转身进卫生间拿出墩布清理地板上的血滴,等都清干净了这才带着赖树峰去了隔壁的房子。
霍震霆喜欢安静,不喜欢跟别人住一起,所以他不管去了哪儿给自己买下一套房子后就会将对门也买下给老钟居住。
老钟处理枪伤很熟练,显然这种事他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
赖树峰疼的冷汗直流,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为了不惨叫出声引起别人的注意,只能跟老钟说话试图转移注意力。
“钟、钟叔,您跟了BOSS多久了?”
老钟知道他在想什么,倒是也没隐瞒:“快十五年了。”
“十五年?”赖树峰诧异的低呼出声:“这么说,他从十几岁就开始经营这个交易组织?”
老钟抬眸撇了赖树峰一眼,手上的动作没有任何迟疑,声音钦佩道:“BOSS是天才。”
起码他活了将近五十年,没见过比他还有勇有谋的人。
年纪轻轻,就已经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地下交易帝国。
还记得当年老爷将他派给BOSS的时候,他心底并不自愿,总觉得一个毛头小子做不成什么大事。
可是短短几年的时间,老钟突然意识到。
只有他,霍震霆!才配当老爷子的**人!
“那这个组织里一共有多少人?”
当初霍震霆只是邀请他加入,但对于组织其他信息,霍震霆却没有透漏过一句。
赖树峰一直很好奇,像霍震霆那样的人,究竟会有多少手下。
‘咚’
老钟将取出的子弹壳扔进一旁的托盘里,又在他的伤口上敷了药包扎好,却再也没跟他多说一句话。
“行了,待会儿把药吃了,你今晚就在这儿的客房睡吧。”
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赖树峰有些失落,但还是笑着点头应道:“谢谢钟叔。”
“嗯!”老钟微微点头:“麻药劲儿很快就会过,伤口起码会疼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休息养伤,BOSS交给你的任务可以暂时延后。”
闻言,赖树峰突然想到了什么,在老钟就要回房间的时候忙出声问道:“钟叔,无落现在被抓了,那任务谁陪我一起?”
老钟脚步微顿,一只手还搭在门把手上。
闻言沉默了片刻后沉声道:“没人陪你,只能你自己做!”
“什么?”赖树峰忍不住低呼出声,想再问点什么,老钟却已经回了房间还反锁了门。
墙上的时针已经指上了数字一。
护士坐在值班台后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楼道里静悄悄的,只偶尔有名护士经过。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稳步走在走廊上,高跟鞋踩在瓷砖上发出‘咚咚’的脆响,在寂静的楼道里听的格外清晰。
熟睡中的印喜民突然惊醒,满头大汗的看向躺在旁边病床上熟睡的妻子,砰砰乱跳的心这才安稳了一点。
可刚松了一口气,病房门却突然被轻轻推开,发出‘吱呀’的声响。
印喜民浑身一颤。
是警察?
可是听声音不像,哪有警察会穿高跟鞋?
那会是谁?守在门口的警察又去哪儿了?
一连串的疑问在印喜民脑海中徘徊不断。
直到黑影站定在病床边,冲他莞尔一笑。
印喜民只觉得头皮发麻,刚想出声,黑影却伸出食指比在自己的薄唇上,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她可不想惊动别人。
黑影缓步走到床头位置,俯身凑近印喜民的耳朵,冷笑出声:“无落死了,你那件事儿知道该怎么结了?”
强烈浑身僵硬,惊恐的看着悬在他身上的人。
闻声,忙快速点头,小声应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对上黄秀冰冷若寒冰的双眸,印喜民仿佛还能感觉到小腹上伤口崩裂的剧痛,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您放心,明天警察来了我就告诉他们。”
“真乖。”黄秀冰的手同她的目光一样冷,在印喜民的脸上轻拍了两下,轻笑出声:“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日后的好处少不了你的。”
“谢、谢谢黄经理。”
印喜民话音未落,旁边病床上突然传来翻身的响声。
黄秀冰锐利如鹰的眸子猛然射了过去,印喜民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还好,他老婆只是翻了个身,并没醒。
印喜民的胸膛因为紧张上下起伏的厉害,黄秀冰深深看了他一眼后转身离开。
病房门重新被关上,屋里再次陷入了死寂的安静,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他的幻觉。
但脸上尚未散去的寒意却又在提醒他,黄秀冰真的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