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俨然一场戏
历史就是这般混乱,事情就是这样荒唐,一个活着的人,被人焚香膜拜,美其名曰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而他自己不但不知羞愧,反而站在一旁得意万分。
朱温看着眼前这出闹剧,对所有人皆是无言,这时,太尉大人尚让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与朱温相视一笑,低声道:“六弟,快去祭拜吧,不要让皇上看了不高兴。”
“哦?”朱温闻言注视着尚让,疑惑着,心里暗忖道:“莫非我的表情被人看起来异常?”
“呵呵,六弟,快去吧。”尚让一番你的心思我最懂的神情,接着催促着。
一番祭拜宗祖后,黄巢便将文武百官留在了宫中,共度除夕之夜,朱温当然也在其中。
“众位爱卿,今夜除夕之夜,我大齐举国欢庆,共度良宵,诸位随意畅饮。”黄巢的喜悦难以言表,四处征战多年,今昔得以称霸,实属不易,尚让、朱温等人也都能理解,可不顾百姓安危,却是他们所不赞之处。
黄巢纵情享受,不思进取,倒是成全了手下的官员们,他们可以毫无顾忌忘乎所以的丰硕起自己的腰包,今日黄巢大摆筵宴,众人推杯换盏,不胜欢喜。
尚让与朱温坐在了一起,二人看着眼前众人如此欢快,不但没有被这喜气之色所感染,反而是心中更加的沉重。
虽然尚让同黄巢一起奋战多年,不仅是个足智多谋之人,也曾经为了义军的胜利,出过很多的坏点子,但是弱肉强食之时实为战场上力保大军获胜而为之,更何况战争不是讲仁慈的时候。
而如今,黄巢大军有了足够的能力自保,而且还可以造福万民,却如此的置万民于水火不顾,尚让是在担心民众被逼无奈之下,也会与当初的他们一样,揭竿而起,岂不是弟兄们血战而来的江山不保了吗。
所以,尚让十分的不赞成黄巢称帝后的种种作为。
而朱温一心系于黎民苍生,一心失望于黄巢,在他前一刻刚刚下定了决心,要迅速充实自己的实力,为日后奠定基础,这一刻,看着黄巢竟然如此的荒唐与放纵,他更加的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尚让端起酒,朝着朱温一颔首,示意二人同饮一杯,朱温毫不犹豫的随之一饮而尽,尚让压低声音道:“六弟心神不定,莫非是发生了什么心事不成?”
朱温一惊,转瞬微微一笑道:“尚兄多虑了,我能有什么心事呢,唉……!”
“呵呵……。”尚让一笑,道:“六弟聪明睿智,有些想法也是应该的,大丈夫就该展翅翱翔,有所作为,而不去作会有何为呢?所以,无论六弟怎么想,怎么做,哥哥我都理解的。”
朱温闻言眉头深锁,听着尚让这番话,好像对自己的心思了解深透,莫非是自己的言行,让这个心思缜密的太尉大人看出来了?这一番旁敲侧击,到底是何意思?
即使平日里感觉尚让对自己再好,可他毕竟跟随黄巢多年,而跟自己的关系才多久啊,有那么深厚吗?朱温心里很是怀疑。
但是他也不蠢,“呵呵”一笑道:“尚兄真是谬赞小弟了,小弟无论是本领还是头脑都很普通,哪及尚兄这般聪明,小弟一心的帮助大哥就是了,能有何作为。”
尚让闻言微微一笑,没有再言语,朱温缓缓起身,端起举杯道:“今日大年夜,下臣借花献佛敬吾皇一杯,愿我大齐日益发达,吾皇身体安康。”
“哈哈哈……”黄巢朗声大笑道:“怀化大将军围剿穷寇,屡屡获胜,战绩卓越,今日刚刚再次凯旋而归,值得庆贺,来来来,同饮,同饮……”
群臣笑容满面,举杯同饮,众人又是一番敬酒祝贺,黄巢喝的最多,情绪越来越高昂,越来越兴奋,欣然的摇摇晃晃的跟着宫娥们共舞起来。
朱温很想离开这里,很想回到自己那个温馨的府邸,陪陪惠儿,再仔细斟酌一下自己日后的事情,可他又不好打扰了黄巢的雅兴,于是坐在那里一副心神不安的样子。
“将军是否有事?还是哪里不舒服?”始终沉默着的赵彰挤到朱温与尚让之间,关心的问着。
朱温微微一笑道:“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感觉有些头晕,可能是这些日子在外围剿,有些疲倦吧。”
朱温随意的找了一个借口,掩饰着自己从内心散发于面部的神情,赵章了解的点点头,道:“那将军就不要再饮酒了,我同尚太尉小酌几杯,难得今日轻松的相聚。”
“好好好……。”尚让笑吟吟的应着,手中酒已放置唇边,忽然转头瞧见一边默不作声的葛从周,脸上没有一丝笑意,神情落寞的独自坐在一边豪饮着,尚让将手中酒杯又放下,注视着葛从周,悄声的对赵章道:“咱们将葛将军唤来同饮吧。”
赵章与朱温闻听尚让的话,不约而同的望向葛从周,见他那副孤寂落寞的样子,心中甚是无奈的摇摇头,抑扬顿挫的音乐声下,三个人的叹息被不露痕迹的掩盖过去。
一旁独自饮酒的葛从周,眼角余光感觉到了有人在看着自己,迷茫的双眼扫视一圈,当他见到尚让、赵章、朱温三人正看着自己微笑时,不觉回了一个不自然的笑容。
尚让朝着葛从周轻轻招手,葛从周一笑,便端着自己的酒杯走了过来,几人围坐在一起,看着黄巢的“舞姿”,饮着酒,难以捉摸的笑,荡漾在了几人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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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皇宫之中,歌舞昇平,热闹非凡,而这大年夜里,山南这个地广人稀、临时的皇帝寝宫中,被逼无奈之下逃亡而来的唐僖宗,此时心情极度的糟糕,自己竟然由一个根基甚深的唐朝皇帝,变成了如今这副落魄模样,他的心里难以承受这份打击。
虽然此时正值寒冬时节,可山南却没有长安那么寒冷,而唐僖宗仍旧是怀抱暖炉,身盖厚被都还时而丝丝颤抖一下,那是来自身心内的慌张、恐惧、不知所措,与天气并无多大关系。
这一路来的逃亡,虽然他作为唐朝皇帝,得到的是阿父以及官员们无限的关照和安慰,可他此时内心深处仍旧是十分的落寞与孤寂。
多少次他也憎恨自己的失败,没有保住祖宗传承下来的大唐基业,他也曾在心中立誓要崛起,这也是他此时最想做的一件事情,但这个信念在他的心里是那样的脆弱,而且也只是限于他的思维之中,第二件事情就是再度回到自己往日那雍容华贵的生活中去,这倒是他逃亡多日来,日思夜想的美梦。
虽然自己已向各地节度使颁发了诏书,可已有些时日了,都还未见各路人马有何动静,不知是他们没有收到诏书,还是看自己如今不是长安城内皇帝,就想着撒手不管了,亦或是他们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目的?
自己只带了五百神策军,倘若各地节度使明哲保身,不联合出击的话,自己可该如何是好?自从黄巢兵临城下,他的心中就没有停止过这种迫切的惶恐。
唐僖宗躺在山南临时的龙榻之上,迷蒙中绞尽脑汁的斟酌着这些让他头痛的事情,一旁伺候着的小宦官,早已蜷在一角,打起了瞌睡,一个值得欢庆的除夕之夜,他们没有歌舞美女,没有大摆筵宴,只是简单的吃食,落寞至极的找地儿歇息去了。
山南这个地方,唐僖宗已到达两日了,可却连个节度使都没有,自己逃亡时过于匆忙,连这样重要的事情都未来得及安排,明天一早定要先将这山南节度使选出来,也便于日后自己使唤起来方便啊,可是他对这山南这般陌生,由谁来但当此任呢?
唐僖宗只感觉所有的事情萦绕在自己的头脑中已是神思杂乱,头晕脑胀的,忽然,他嘴角泛起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唉……这些日子一直奔波在途中,可是好久都没有再沾朕那深爱的马球游戏了,明日我何不用马球赌一番输赢,来决断由谁胜任山南节度使这个人选呢?”主意已定,唐僖宗心中自认十分得意,美滋滋的去会周公家的小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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