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阳下山前有一件决定前程的事情要做。

苗水南早已经和黄锋通过信，不过在永州101属特工营还有最后一课要告诉奔赴前沿的学员们。他们要去的战区用的是抽签方法，一共八只竹签分布用八卦刻字（八卦分为：乾、坤、巽、震、坎、离、艮、兑），八卦代表八个方位也代表八种自然现象。每个学员抽2支竹签交与副官，由苗水南解说竹签文并做出安排。17位学员没想到自己接收的是最切实的心理学、机械学、格斗技能和高深的兵法，而决定战场的却用古时候的占卜来。苗水南这时候很耐心的解释：“兵法技能谁都掌握，而能成就伟大事业还需要天时地利，此为致敬天地。”

反正在101属特工营教官说什么都是对的，都各自抽2支签。看似是要天地做主，其实这些学员的去向都内定过了，各自对地理环境的适应和家乡熟悉程度、家庭背景等等社会因素才是决定他们的战场的，不过在最后离别用特殊仪式来决定这一切会让他们怀恋这里，苗水南开始了！

这个学员抽的是震、离签，苗水南看了看让他坐在自己对面，微微笑了下好让彼此都不紧张。“此两签在一处被你拿到也是机缘巧合了，震代表雷为东北方向，离代表火为正东方。兵法有云‘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雷火交加下更是要凌厉。所以你天生战魂，能作为你的教官真是非常荣幸。”说道这里那学员脸上泛起红晕，激动的想着自己的未来有多了不起，苗水南见对方已经投入，便说：“所以你要去长沙、常德和岳阳一带活动。但是切记特工身份，你要有一个看着不冲突、不显矛盾的普通生活，如果高傲自大走路都眼睛朝天看那么这支雷签的闪电会劈下来，雷电会寻找在高处能导电的物体，人的高傲自大会成为导体，所以灾难总在你头顶盘旋，你且行且珍惜！”

苗水南在舍楼里接过第二位学员的竹签，这次上面写的是：艮、巽。看对方眼睛注视自己的脚，显然不太愿意听教官的鬼扯。苗水南也不讲也不看他，拿着烤瓷杯子不断的喝水，时不时还吹着水面冒起热气。那学员实在忍不住了就问：“教官，这签代表啥意思，要我去哪里。”这话一出他是知道了此子不是言语能打动的，也不多说其他直接告诉答案——上海滩。

向学拿着竹签坤、艮进来了，自上次深夜出去事情后他对教官是言听计从。苗水南把两支签搓了下，“坤代表地为正北方向，艮代表山为西北方向，你得的两支踏实的签，签本来不代表什么。不过作为教官还是有几句嘱托希望能通过这两签传达给你，首先说结果你要回香港去，同行的还有重庆方面黄锋一行人。地和山本来都是一体的，‘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这其实讲的是权衡，权衡利弊、权衡关系、权衡荣辱价值观，这些都是要思考的问题，答案也可以先提供参考的。答案在山中，有这样的话讲说：“山不说话，山一直看你说话！”在今后有分歧的路出现时候要和能看见希望的队伍同行，金钱、荣誉、官爵等都可以埋在地里，让希望盖住它们你就会越走越高。”

接下来柱子、老铁互为搭档北分到广州一带，其他学员进来看教官各种说辞，他们刚开始认为是幻觉。教官那能这么和蔼可亲，听的最多的是骂训的话，这来些高远志向的心灵文字让认为原来教官可能是个好人。

看似全凭天意，实则暗箱内定。

广州沦陷后防线和作战指挥部往北迁移，地点就是今天的韶关市。不过在1939年还不叫韶关市，叫南韶连绥靖区，黄锋、向学还有柱子、老铁等人都先往绥靖区。计划在这里后柱子、老铁搭档留在这里好接应广州情报工作，黄锋等人则要和向学到香港去。

整装待命，随时出发。面对离别大家都感触良多，一时识得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大家坐在一处互相说闹，从没有这样的时候可以撒欢了的谈心，因为明天清晨无论看不看得见太阳冒出上头半圆，只要天亮大家就已经各奔东西了。这也其实是黄锋试探苗水南对他们的训练素质的，在这样片刻自由有临近离别时候可能会吐露出原先不想提及的信息，要是这时间大嘴巴那么101属会直接肃清内部。

大家伙聊得前仰后翻，却话题都在说哪个学员在训练期间的糗事，吹嘘自己给家乡怎么个包装身份的，用了多少生活手段。没有一个人提到自己身份和来历，知根知底的人好像都没有，在现今社会中男的有很多渣的、女的有很多婊的。怎么分辨呢？知根知底最是重要了！

黄锋远处观察了下，觉得扫兴。这里都这么人精一样，如果有一个分享自己事情过去说不定就能引出这群人各自真心话大冒险来。回头问苗水南：“酒还有吗，给他们喝点庆祝下。”

2木箱高度苞谷酒，这可是奢侈品。三斤粮食酿得一斤酒，喝够二两已然是有晕眩，再来半盏酒那喜欢说话的就滔滔不绝，沉默的就旁边傻笑。整个状态就是“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场面上向学的风流事被扯出来，个顶个的都最后夸自己枪法好，除了9环内其他的都没打过，说来说去还是哪点事情，只是大伙舌头粗了耍起横。过去以去、未来以来，除此事情都没有人提起，看来自我信息防御的机制长久锻炼下已经深种内心。

一夜宿醉惊觉，训练场上还乱七八的躺着没醒酒的学员，副官长哨响起。众人立刻集结起来整理衣裳，副官看众人媚邪笑了下。“都******听自在的啊，席天慕地睡在露天地上。都回去收拾下，落落松松不像样子。”

吃饭后，大家分别。丛林田野的路太弯，走不多远就看不到来时的伙伴了，黄锋和随行几人一路向南去。

苗水南说：看似全凭天意，实则暗箱内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