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看见了一名霓虹陆军中尉捂着鼻子朝三人走来。
“哎……你们,找个人,跟我去二楼,那边厕所也堵了……”
三人面部表情呆滞地对视一眼,似乎有些怕怕的样子,脚下也没挪动步子。
“只是疏通下水道和厕所,没有别的。”
中尉的语气放得更加缓和了一些,似乎对三人的反应早有预料。
“就……他,他去吧。”
老屠抬起手指着马晓光,怯怯地说道。
马晓光则是一副当初在金陵精神病防治院的木讷表情。
看着马晓光傻傻呆呆的样子,中尉却似乎十分满意,点了点头道:“就你了,动作快快的!”
马晓光闻言,也没言语,低着头,在粪车旁边拿了两样工具便跟着中尉走了。
跟着中尉,马晓光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办公室。
除了中尉办公室里还有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
除此之外,却没有看到将军。
想来将军肯定是受不了辣眼睛的味道,临时战术转移了。
中尉带着马晓光来到了办公室旁边的卫生间。
这里都是一水儿的黄铜水龙头,洁白的陶瓷洁具,如果不是冒着泡的马桶和里面冲人的味道,这就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卫生间。
由于张阿七和老屠的突击培训,加上演技加持,马晓光寻找堵点的动作显得非常专业。
检查了一会儿,马晓光怯怯地对中尉说道:“大约是下水的弯头堵住了……这个顶顶费事的。”
“快快的……不要啰嗦。”
中尉丝毫不听专业人士的解释,只是一个劲的催促着马晓光干活。
马晓光只能拿出手摇钢丝绳开始疏通。
捣鼓了一会儿,马桶开始咕嘟咕嘟地冒泡,看样子是疏通了。
马晓光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依旧表情呆滞地看着中尉。
中尉吩咐道:“哟西……你的,把这里好好地打扫干净。”
说罢,向两个卫兵示意,二人站在了卫生间外面,盯着马晓光干活。
又折腾了好一阵,卫生间终于干净了。
没有工钱,也没有奖赏,马晓光被带回了后院。
这时,老屠和张阿七也弄得差不多了。
帮忙收拾好了一切,三人推着粪车满载而归,离开了市政厅。
当晚,夫子庙安全屋。
“怎么样?有没办法得手?”
一见到马晓光,老李便有些急切地问道。
“好像有……但是有些东西能量怕是不够。”
马晓光沉吟着对老李和胖子说道。
“光是厕所的沼气肯定能量不够,顶多炸个半死。”
胖子倒是首先反应了过来,不经意地又秀了一把奇怪的知识。
“对,就凭那点甲烷——就是沼气,爆炸能量远远不够。”
马晓光对胖子的意见难得的表示了一本正经的赞同。
“那怎么办?另外想辙?这第九师团部可是戒备森严,我看也就只有这个办法好使……另外想辙,难!”
老李作为已经夜探过师团部的过来人赶紧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得好好再想想,这里面应该还要加料……炸弹是肯定带不进去的,”
马晓光抽着哈德门,若有所思地说道。
整个晚上,马晓光都有些失眠。
一则身处现在被鬼子变成了鬼域的金陵城,本身就难以让人安静的入睡。
二则他脑子里一直在想着白天进入第九师团师团部的情形,始终在琢磨着那个卫生间的情形……
次日一早,起床的时候马长官不出意外地顶着两个黑眼圈。
宅子客堂间。
“长……少爷,你老人家怎么这样?想大少奶奶了?”
胖子端来三碗充作早餐的杂粮糊糊,诧异地问道。
“死胖子……老毛病又犯了,这可还有两天才是新年,今年花红还想不想要了?”
马晓光带着一丝起床气,没好气地啐道。
“不着急,人是铁饭是钢……”
老李见状,把马长官的早餐摆在他面前,趁机劝道。
马晓光也没再吱声,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盯着外面。
“糟了,少爷的脑子不会又瓦特了?”
老李凑到胖子身边,悄声地冲他问道。
胖子却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拿起旁边椅子上的破棉袄一边套在身上一边悄声道:“没事,少爷这是要破关的先兆,估计这会儿冥想之后,他老人家的武功会更上一层楼……”
今天胖子和老李得扮作难民,出去探听消息,这破袄子自然是必不可少的战袍。
破棉袄到处是窟窿,四面漏风,胖子套在身上倒是有点像一只炸了毛的胖鸭子。
客厅的空中还飘荡着不少棉絮,有些还钻进了鼻子里,让人好生难受。
“阿嚏!”
老李终于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哈哈!我想到了!我真是个天才……”
马晓光看着样子有些滑稽的胖子,脑中灵光一闪一下子高深莫测的笑道。
这份古怪的表情,让胖子和老李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不问问本少爷为何发笑?”
马晓光见没人接词儿,面色一沉问道。
“嘿嘿,你老人家的思虑,那是我们这些人拍马也追不上的。”
胖子干笑一声,谄媚地奉承道。
“就是,你老人家还是不要打哑谜了,我们打鬼子不含糊,动脑筋的事情就算了,费神。”
一旁的老李也凑趣地过来笑着说道。
“咳咳,我们作为特工,最重要的是什么?”
“忠于组织,忠于长官!”
“那……也是顶顶需要的,现在说的不是这个,我觉得作为特工最重要的是‘学习’!”
好久没有逮到装十三机会的马晓光这回可算是赶上趟了,摇头晃脑地对两位干将训诫道。
“少爷,你知道咱们两人读书少,你就不用卖关子了,教我们一招,以后还能多干掉两个鬼子不是?”
眼见气氛都到这儿了,胖子连忙摆出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向马长官求告道。
“嗯,你这态度还差不多……要说你小子还真是个副将,咱们的事情,怕是就要着落在你这破棉袄身上……”
马晓光神秘兮兮地对二人说道,脸上依旧是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