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既然那好味楼的确让人厌恶,这时候也还早,不如,我们就去看看,它遭到报应的样子?”
宴凉词笑道,身旁几个孩子也是喜欢凑热闹的,闻言,立马附和。
“是啊,不如我们就去看看吧。”
那下人听了,迟疑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行,既然主子你要看,那我自然是不敢不听的,走吧,这边。”
说着,那下人打了头阵,往前方走去,一副专心致志引路的模样,根本就不往后面看,仿佛根本就不知道后面跟着的是女人,还有孩子。
没一会儿,即使宴凉词有心想要加快脚步跟上,可那下人的身影居然越来越远,最后,只是留了一个尚且能够看清的背影,给她们指路。
那下人的小动作实在是太过明显了,几乎算得上一句阳奉阴违。
宴凉词摇了摇头。
看来,这个下人对于她临时给他增加的活有所不满。
虽然宴林阁也有她的一份,并且,建立起来完全是靠了大夏的威慑,让辽国的地头蛇迟迟不敢动手,宴林阁才能够壮大。
宴凉词虽然人并不在这里,但主意却一直没有少出。
可如今,在宴凉词没有暴露真正的身份,只说是和扬轻眉夫妇一起合作的另外一个主子,并且,又长期没有露面。
这些人只怕对她面服心不服,虽然也算是听话,不敢违抗命令,但,终归还是有所不同。
萧炎然虽然一直大大咧咧,但其实性格最敏感,早就察觉到了这一点,在那下人走的远了的时候,他拉了拉宴凉词。
“娘亲,难道我们不是他的主子吗?为什么……”
“嘘,这种话,我们现在还是不要说的好。”
嘴里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宴凉词伸出来的手指堵住唇。
萧炎然皱眉,虽然他的确聪明,但因为年纪的缘故,尚且不知人情世故的孩子,奇怪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他既然都能够做的出来,我们为什么不能问?”
“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你以后就懂了,而且……”宴凉词对着他眨了眨眼睛:“现在我们还要靠他带路呢,发生争执可就不好了。”
果然,一牵扯到利弊的问题,萧炎然这个一向不喜欢吃亏的主,立刻就听话的捂住了嘴,再也没有开口。
一旁,李二丫看着眼前的一切,呵呵的笑:“皇后娘娘就是太仁慈了。”她压低了声音,和身旁的萧楚騰说。
萧楚騰蹙眉:“哦?难道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其他看法吗?”
李二丫挑眉,明明生了一副柔弱的面容,可说起话来却是带了一些戾气。
“如果是换了我,我必然将这件事情和扬家娘子说了,她们本来就是多年的友人,娘娘在身份上又压扬家娘子一头,不管是为公还是为私,扬家娘子必然会处罚那故意给我们下马威的男人。”
说着,李二丫眉飞色舞起来:“到时候,有了这只杀鸡敬猴的鸡在眼前摆着,那些猴子必然不敢上蹿下跳。”
她去推旁边的萧楚騰,想听听对方对这个主意的看法:“你说,这样怎么样?”
萧楚騰扭头,平静地看了面前的小姑娘一会儿,淡淡的评价:“的确是一个快刀斩乱麻,能够得到最好效果的法子。”
李二丫见他虽然难得的夸奖了自己,不由得眉开眼笑:“那……”
“不过,你这么小,为人处事就这么极端狠辣,以后不好。”
一个卷舌,带着愉快的“是”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下一句话给堵了个正着,李二丫面色突然有些难看起来,她冷哼。
“我以后怎么样,和你没有关系。”
她认真的,一字一句的说着。
正说着话,目的地不知不觉的便到了,宴凉词抬头,看着头顶上那龙飞凤舞的“好味楼”三个大字,有些惊艳的挑眉。
“这字写的挺不错。”
她夸。
无论是什么时代,都不缺看热闹的人,好味楼这一次出了事情,围观的人不知凡几,有人听见宴凉词的话,偏头看她。
见女子生得肤白貌美,是在辽国之中难得的精致温婉,那路人就忍不住搭话。
“是啊,这字的来历可不小呢。”
“哦?什么个不小法?难不成,是什么书法大家留下的?”
宴凉词扫视一眼那好味楼,这明显是个酒楼,但布置却十分豪华,一看,就给普通百姓产生妄而怯懦的想法,想必里面的客人,都是一些高官显贵。
门槛的破旧程度,让人不难看出,这里的菜品到底有多少欢迎。
可如今,这好味楼却和往常一样,能够吸引无数人过来,却并不是那些达官显贵的客人来品尝美味佳肴,而是一堆看热闹的路人。
那男人见宴凉词居然愿意搭理自己,搓了搓手,有些兴奋起来,主动给她普及知识,说话的时候,不免带了一点夸耀的想法,语调上扬。
“你应该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吧?连这个都不知道?我告诉你啊,这好味楼,以前可是鼎鼎有名的,连我们的储君殿下都亲自过来品尝过,而且,这字,就是我们的储君殿下亲自写的!”
说着,似乎回想到眼前酒楼以前的风光,那男人有些可惜的咂了咂嘴。
“我还想着,以后有钱一定要过来吃上一回,可没想到,我钱还没有攒够,这酒楼居然就要关了。”
储君……
宴凉词对于这个词汇还是比较敏感的,闻言,立刻问道:“是野利傲吗?”
没想到,只是简单的五个字,却让刚才还对她和颜悦色,甚至有几分讨好之意的路人瞬间就变了脸色,他盯着她,眉眼之间带了一些排斥。
“你这小姑娘是怎么说话的?怎么敢直呼我们储君殿下的大名?”
他的变脸实在是来得太快,让人措不及防之下,不免觉得对方性格喜怒无常。
萧炎然性格一直比较急,闻言,立马就反唇相讥:“难道人的名字取出来不就是为了让人说的?怎么,连说下名字都不行吗?”
他虽说是皇子,可也没有不准平民百姓说自己名字的,那野利傲就算是储君,也没必要拿架子拿到这个地步上吧?
那男人闻言,也没有和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只是用着排斥的眼神扫视他们一眼,冷哼一声:“你们这些外地人懂什么?”
丢下这一句不屑的话,那男人背着手,转身走了。
“哎,大叔,你得把话给我说清楚,我们什么不懂了?”
萧炎然抬脚想要追上去,却见那男人已经隐没在了人群之中,再也看不到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