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任重道远

说了一大堆有关律法之事，海无影只觉口干舌燥，在喝完张浪狗送来的一杯茶水后，海无影才接着说道：“十年来，经过两次连续动荡，百姓对朝廷的信任度已经降至最低。因此，各级府衙也务必要配合律法部进行宣传，一定要让我朝的百姓知道，什么是可做之事，什么是不能之事。好了，下面朕继续另一个话题，即文化教育部。”

“从字面上就可看出，这个部门的内容有二，一是文化，二是教育。对于后者，朕认为，本朝前辈韩愈在其《师说》中所言之传道授业解惑就是一种很好的诠释。各位爱卿，众所周知，我朝的学校教育分为官学和私学，官学为主，私学为辅，教学内容大都是经学、医学，其目的呢，则主要是为科举制度服务。对于目前之学校教育，朕提出两点建议，石野猪石爱卿，你且听好。”

“请皇上明示。”

对于第一次入朝为官便得重用的石野猪、王酒胡以及入朝还不到一年的崔胤，一众大臣们不仅羡慕不已，而且还颇为嫉妒，不过，又有什么办法呢？

石野猪乃是海无影之亲信，知情者更加清楚，他还是中兴社的老大，而王酒胡极具赚钱的本事，这又是殿堂上的大臣们不可及的，至于崔胤，只能说运气好，被海无影钦点担任了主审杨守信之人，话又说回来，如果杨复恭没被罢免，那他崔胤的官途也就到头了。

“第一，要普及教育，第二，要改变当今教学的内容。”

石野猪出列道：“皇上所言之普及教育是否就是要大力开办学校？”

“嗯，石爱卿，大体如此。虽然以目前我朝的财力来看，还不足以支撑，但这个方向则可以确定下来，朝廷、各级官府共同努力，一点一点做起，并将教育普及的程度纳入吏部对官员的考核之中。同时，制定各种优惠措施，鼓励民间力量一同参与其中。”

“是，皇上，那内容之改变呢？”

“教育之内容会在原有经学、医学的基础上增加自然科学。各位爱卿，朕所说的自然科学涵盖广泛，在朕闭关后，朕会将此写出，作为日后教学的范本，比如，最简单的速算加减，又比如，为什么大多数物体会往地上掉，而羽毛却能随风飘荡？石爱卿，这一点，朕会详细和你们阐述的。”说到这里，海无影又喝了一杯茶水道，“对于文化，其概念则复杂得多，文化是人类在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所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简单来说，也可以叫做社会意识形态。包括宗教、信仰、风俗习惯、道德情操、学术思想、文学艺术、科学技术、各种制度等。朕举个例子，周公执政时期，制定了一系列礼仪，使得古代的礼乐文明，礼乐文化得到前所未有的发展，这就是文化的进步。文化的基本内涵主要有三点，一是观念形态，比如，社会公认，当尊老爱幼，那么所有的人都会下意识地照做，不尊长者之人便会受到他人的不耻。二是精神意识，比如，当国家受到外族侵略时，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团结一致共同对外，三是生活方式，现在的百姓都知道要穿衣，以遮蔽羞耻，而在远古时期，人们至多使用树皮裹身。‘文化’的本义就是‘以文教化’，它表示对人之性情的陶冶以及品德的教养。简单来说，通过文化教育，使得人人皆知礼节也。朕再以士兵为例，首先，士兵必须服从上司的指挥，这就是他们最直接的观点，其次，他们为吃饱饭而打仗，这是为了生存，再次，他们是为保家卫国而战，而保家卫国则就上升到一个精神层面了。”

“老聃云，‘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那何为道？何又为名？佛教言佛，那佛又是什么？这都需要从上至下的引导。古人有云，君君臣臣，有什么样的皇帝就有什么样的官员，也就有什么样的百姓。如果说法制约束了人们的行为，那文化就可以教导人们的思想。相比之下，文化的重要性更加突出，它才是社会进步最为明显标志。道家所言，无为而治，这的确是一个令人向往的社会，但其前提就是需要人们的思想意识都能达到与之相符的境界。”

“尽管文化建设是一个漫长且艰巨的过程，但却是十分重要的。当然，对常人来说，首先是吃饱饭，穿暖衣，正所谓仓廪实而知礼节，在发展经济的同时，也需同步进行文化建设、法制建设，只有在经济、文化、法制全面提升时，我朝才能真正走向中兴，才能全面超越以往任何一个盛世。”

“总而言之，经济、律法和文化教育都是我朝事务之重点，王酒胡、崔胤、石野猪。”

“臣在。”

虽然知道殿中的大臣似懂非懂，但海无影还是意味深长地言道：“三位爱卿，任重道远啊。”

“皇上，臣等绝不辜负皇上之托。”

在海无影心中，真正的中兴不仅有无敌的军力，强大的经济，更重要的是要让所有的百姓明辨是非，知晓礼义廉耻，拥有正确的思想观，最终形成中华民族应有的，与五千年文化相称的信仰。

了解历史之人都知道，唐宋之后，中华文化一落千丈，这就使得中华民族一度失去了信仰，世界头号强国沦落为人人可欺的地步。自私，麻木，胆小，喜欢内讧，甚至出现奴性等等劣性全都成为国人的特征，不说强悍的蒙古骑兵，就连努尔哈赤也能凭借十三铁骑荡平了大明江山，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对此，海无影最终希望借助文化建设来彻底改变这样的状况，哪怕自己身故以后，成形的文化意识还能延续下去，这也是海无影成立中兴社的根本目的。

在中兴社成立不久，海无影就对石野猪提及，中兴社不姓李，而姓“中华”。虽然石野猪并不理解，但在海无影反反复复地言传身教下，多少也有些明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