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坐了一个下午的火车,直到傍晚七点多,夜埜才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A市。回到别墅推门进去的时候,楚墨尘坐在沙发上正一脸阴沉。
她只看了一眼他背影,便提着行李箱往楼上走,还没等她一只脚踏上楼梯,那边响起男人阴郁的声音:"你去哪了?"
脚步骤停,她身形未动,淡淡回答:"有事。"接着继续往楼梯上走,沉重的脚步声有节奏的响起,她听到楚墨尘第一次用冷硬的语气对自己说话:"你什么事都不会对我说。"
她缓缓停了动作,站在楼梯间静静听着他继续说。"你在欧阳集团交了辞职信我不知道,今天一大早就出门到现在才回来,到底出去干什么我也不知道。"
楚墨尘以侧脸对着她,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夜埜,能不能至少把我当成朋友看待,不要让我对你的一切一无所知好不好?"
微微撇头,她用余光瞥向他:"一无所知你不也查到了。"说完不再作任何停顿的上了楼,留下一脸气闷的楚墨尘,恼的只想揍人。
...
翌日一早楚墨尘去了武警总部,夜埜毫不意外在电视上看到了最新新闻。
主要内容是说,C市富豪刘顺德因走私被缉私局查到,在被拘留了一帮小弟和货物,财物名声具损的情况下,经受不住如此重大的打击,泄气的选择了割腕自杀。
她看到在刘顺德的灵堂前,他老婆扑倒在棺材上哭的撕心裂肺。
记者在外面采访着C市市长,那年轻的市长三分沉痛七分愤怒的说着:"没有想到在我的严格管辖下,居然还有人顶风作案干走私这茬,今后我一定会更加严格的查管,不辜负上面对我的信任..."
夜埜面色冷漠的关了电视,心里疑惑着。
昨天她分明有听到刘顺德说要找市长帮忙放人,她还以为两人关系匪浅,谁知今日却见到市长这般模样,她甚至从他脸上看不到一点同情亦或是悲伤,而且听他语气,似乎带着隐隐的轻快。
一个意外的想法在脑中升起,夜埜眯起了双眼沉思。
...
中午来到了落秋大学,把枫昫单独约到学校外面的餐馆,两人面对面进行谈话。
正在等着上菜,枫昫拿出手机调出一个文档给她看:"上次你让我帮着找合适的写字楼,在跑了很多个开发商那里后,终于盘到一个合适的地方。"
接过手机,文档里列着一个个的条例和注意事项,夜埜自上而下一一看过:"地点离市中心挺近的,这上面几个网络运营商好像也不错的样子...等下我把需要的使用面积给你,你回头看一下楼盘的使用率能不能完成功能的配备。"
枫昫点头答应,夜埜把手机还给他嘱咐道:"到时候跟开发商谈判,记得把免租期和装修期的概念独立出来,免得被人给混淆。"
"记住了。"把手机放回口袋,他抬眸试探性的问她:"你真要开公司?"
夜埜闻言轻松一笑:"不止要开,还要开好开大,枫昫,到时候公司成立了,我请你来当助理,工资不会少了你的。"自从上次得知他是数学天才,夜埜就明白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与其等他毕业了被人挖走,不如就现在把这个人才给挖到自己身边。
他显然有些受宠若惊,呆呆的睁着眼睛又惊又喜。
夜埜见此问道:"怎么,不愿意赏脸?"
他连连摇头:"不不不...只是没有想到,我还是个学生,你真的要让我担当这个重任?"
夜埜笑了笑,侍者已经上好了饭菜,她把面前的两杯果汁递过去一杯:"其实当初让你帮忙找楼,就已经预订了你的位置,你只需要在放假的时候来帮忙就可以了,等到你毕业了就可以正式上岗,怎么样,来不来?"
枫昫抿唇忍住欣喜,他一直想早点就业赚钱,一是为了减轻家里人的负担,二是想尽早还夜埜那五万块,此时能够得到她的如此信任,枫昫真是感觉到无比的激动。
他轻轻点了点头,举起桌上的饮料跟她碰了杯,两人皆是露出热烈而充满干劲的眼神。
"对了,你奶奶怎么样了?"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个慈祥的老人家,夜埜顺带就问了一句。
枫昫喝了口饮料:"已经快好全了,医生说过再两天就能出院。"夜埜闻言点点头,两人开始吃饭没再说话。
"小昫?"正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两人纷纷扭头看向来者,枫昫更是脸色一变,还没吃几口菜就匆匆放了筷子起身要走:"我...我吃饱了,先走了。"
夜埜知道他惧怕那人,点头同意也没勉强他。
南罂司注视着枫昫落荒而逃的身影,原本愉悦的目光阴沉下来,转而看向夜埜,收起眼中的阴郁笑了笑:"我可以坐这里吗?"
"请便。"夜埜缓慢的切着牛排,头都没抬起来看他一眼。
南罂司自发坐在刚才枫昫的位置,举起他刚才喝过的饮料,将唇瓣轻轻贴上杯口,嘴角带笑抿了一口:"真甜。"
无视掉他言语上的猥琐,她将手中的叉和勺轻放在桌布上,抬眸看向人:"有事?"
南罂司见她终于理了自己,放下手里的饮料,手臂抵在桌上双手重叠支着下巴:"上次跟你说的事,考虑好了没有?"
"考虑好了。"用细腻的餐巾纸擦了擦手指,她淡淡注视他:"你们道上是非多,我还不想混黑,所以,很抱歉我不去。"
南罂司哑然失笑:"道上的确是非多,但只要是在我的地盘,还没有人敢惹事。"
夜埜瞥他一眼:"南老大倒是会给自己扣高帽。"南罂司虽然为人高傲了点,但不得不说他高傲的有资本,A市的黑道势力分为两半,一半是南罂司的,还有一半属于一名黑道起家的神秘男人。
"呵呵,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你多考虑几天。"他说着起了身,不等夜埜再拒绝:"就这样,我先走了,等下还有课。"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夜埜无奈的暗叹气。现在的年轻人,说话都这么不给人留余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