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与披着长斗篷朴素打扮的玛格丽特来到船长泰兰迪身边,如今泰兰迪的商船已经从一条变成了足足五条船的商船队,虽然另外五条船远不如冻火号来的大与快。
“哦,我的小学士。”泰兰迪微笑着露出自己一口白牙,他通用语的口音甚至比大部分的北境与多恩人还少,“这位小姐是什么人?”
“我的……呃,我的……”
“他的妻子,这个偷吃禁果的小家伙。”玛格丽特满不在乎地替他说到,船长挑了挑灰白的眉梢,看向夏尔的眼神又多了几味玩味之色。
“怪不得,”他感叹道,“原来你们学士也有不顾道途禁令的,我还以为你们维斯特洛的学士都是个个禁欲主义者呢。”
“哈哈,你们要去君临对吗?不过很不巧,我的船不会去君临,而是要去密尔与潘托斯,不过途径多恩,正好可以我也准备在板条镇用夏日红装满两条船,你们大可在当地另寻船只。”
夏尔与玛格丽特二人思考片刻,最近也沉重的点了点头,“我们要一间单独的舱室,先生。”
他将一只荷包塞到船长手上,布拉佛斯人用手指捏了捏荷包,左手又往上一丢,右手将其接中。
泰兰迪朝身后的水手们一挥手,那些水手们就开始搬起夏尔的行李来,两箱子书与一小箱的各色用玻璃瓶装起的材料与药粉,以及一大包的衣物与杂物
“不错,不错,两位勇敢的情人,我给你们在冻火上安排一间有双人床的独间,嘿嘿,明日我们就正式起航。”
“我还有一些行李也需要携带。”
布拉佛斯人捏了捏额骨下的山羊胡,“那辆马车里的吗?想必也就是些书本与小瓶瓶罐罐,这样吧,我给你们个友情价,每一磅行李一个银鹿好了。”
这还真是个“友情价”呢,但自己现在没什么太多的选择,夏尔只得心中苦叫一声点头称是。
夏尔又为此花上了快76枚银鹿,也就是三枚半的金龙外加一大把铜板。
登上冻火号后,该船有两层桨位、一个雕刻着布拉佛斯泰坦巨人的铁木船头和三根高高的桅杆,上面的紫帆被卷起来。
玛格丽特虽是旧镇人,但此身也是第一次踏上这样的大船,她似琥珀的眼珠子不断好奇地左右打转。
夏尔抓紧了她的手,自己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安全感,在这里,不像在学城那样令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氛围,没人在乎他们是谁,为什么来这儿。
高瘦的船长泰兰迪来到两人身边,“两位可爱的新人啊,能与我这个漂泊之人聊聊吗?”他一边呵斥着用着难以言喻的目光盯着两人的水手,一边友好的对两人盘问起来。
“不知道两位是为何要去君临呢?”船长呵斥。
“我们要私奔,”夏尔脸白心跳地说道,“在学城,我们是不能被允许的……”
“有趣”他依然用着那淡然的微笑,其中包涵着十足狡狯,又看向玛格丽特,“这位小姐,您是……?”
“雷古德家族的玛格丽特,嗯,玛格丽特.雷古德。”她不顾着夏尔一脸的惊诧,直截了当地对船长说到,“我很感谢您能帮助成全我们,将来我俩会对您万分感激。”
船长听得,看着她的眼神也有些微微改变,“啊,抱歉小姐,恕我实在不了解贵国的诸多家族……”他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招来大副,让厨子去准备一下晚餐,“没想到,我这次还能见证一位贵族小姐与学士的私奔,真是太有趣了,两位不嫌弃,可否与我共进晚餐呢?天色已晚啊。”
夏尔心中哑然,也许这就是她所追求的吗?不,每一个人都这样追求。
高瘦的布拉佛斯人坐在他船长室的餐桌前里,他就像狐狸一样。
他有一双狡狯的大眼睛,薄嘴唇,棕黑的头发用发油做了一个泰洛西风的发型,身上穿的却是布拉佛斯最为常见的束腰短装。
不一会儿,晚饭便被端了上来,沙丁鱼炖芜菁、大块黑面包、蘑菇培根黄油浓汤以及一盘沙拉。
夏尔则观察着狭小的船长室,两侧都是高大的书柜,上面塞满了各色的书籍,以及一只装在大玻璃瓶中的船只模型,那正是冻火号本身。
布拉佛斯人看着夏尔好奇的样子,“一个好学的学士。”他笑着,用轻快又狡狯的声调。“看起来你以后还是会怀念离开这儿的日子吗?不得不说,我这次带来的几大箱书籍,刚刚卸货,就被你们的学士,还有雷顿.海塔尔大人的人一个不剩的买走,当然,海塔尔家优先,毕竟这是海塔尔的土地。”
是的,夏尔想说,谁都知道雷顿大人对异域神秘知识的痴迷与狂热。
“两位为何要去君临呢?哦,不用担心,这儿是船长室,不用担心人多嘴杂,只有我一个。”
“不,”夏尔回答到,“我已经回答过了先生,这不是您的本分吧。”
“哦,我只是个小小的商人,嗯,用你们的某位大领主老爷的话怎么说的?”
“在下不过香料贩子与奶酪商人而已。”他的眼神中露出一丝精光。
“真是遗憾,我只是从您的眼睛中察觉到了相当的不安,恐怕您没有对我说真话?”
“我们因为什么而去君临,与您无关,泰兰迪先生!”夏尔懊恼地说到,但玛格丽特强行按住了他的肩膀,让他差点吃疼的叫了出来。
“嘿嘿,亲爱的船长大人,我们这对小情侣不过是想去君临看看七大王国之都的风光而已~”
“我不傻,我的小姐,你们这点话能唬过我,恐怕我早就在石阶列岛进鱼儿的肚皮里了。”
“我可不希望惹上什么过多的麻烦啊,不过,其实我对你们两人的行程也毫无兴趣,我只是希望两位在旅途中,不要再欺骗我,闹一些小小的不愉快。”
接下来的用餐中,他只是朝夏尔笑了笑,没有再提到之前的事情,还不断与玛格丽特聊着天,玛格丽特倒也是一副滚刀肉的模样,与泰兰迪聊的火热。
布拉佛斯人还拿夏尔的银白头发打了个趣,“哦?我还以为你是个瓦兰提斯人或里斯人呢,没想到是个埃利亚人,这么远?”
夏尔咬着嘴皮铁青着脸,又直到自己的大腿感受到了来自玛格丽特娇手的力道。
“是的,船长先生,我是来自埃利亚弗拉维家族的夏尔,您称呼我为夏尔就是了。”
“哦,夏尔,有点抱歉,我这个布拉佛斯不太了解奴隶湾那边的情况,最远也就过到瓦兰提斯。”
“你们知道吗?我听其他的船长们谈起,你们的首相死了。”他突如其来地说到。
看来学城的消息总是传的如此之快。
“那么,两位看起来是需要尽快赶往去君临?”
君临,他说的是君临,难道他还有什么话中话要说?君临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王国的脚下,也是无尽的漩涡,无数人,穷人、富人都涌向君临,这是一座烂泥之都,但也是一座机遇之城。
或者至少,是新生活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