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战的节奏,远比步战要快许多。
就在苏赫巴被刀光晃眼的一霎,举着薙刀的真田信浓已经纵马到了眼前。
刚从刀光中缓过神来,一睁眼又见一道刀光袭来。
即便苏赫巴在马背上异常的敏捷,也来不及躲过这一刀。
情急之下,他手中的单手刀举起一半。
当啷!
反应不慢的苏赫巴,终还是接住了真田信浓袭来的薙刀。
但,这冲锋而来的挥斩,力道何其之大。
一接之下,苏赫巴握着的单手刀险些脱手。
不过,这汉子也不傻,在接下薙刀的一瞬间身体后仰,借着力道躺在了马背上。
这一躺,自然也卸掉了不少冲砍的力道。
这般反应,保住了手中刀刃不失。
挥刀的真田信浓,一击被防,人马一掠而过。
但这铁骑鬼并没有因此而止住攻势,在错身的一瞬间,又是一个回身,薙刀变势向后斩出。
银光一弧,自上而下劈出。
这时的苏赫巴,上身还没来得及从马背上立起。
见势紧急,只横过了单手刀。
金器碰撞之声过后,单手刀再次接住了劈下的薙刀。
在接下回斩的一瞬间,苏赫巴双脚一夹,胯下战马前奔而出。
如此这般,躺在马背上的苏赫巴便被马儿载着与回刀的真田信浓拉开了距离。
不过,那铁骑鬼可不想放任对手逃走。
在苏赫巴夹马向前之时,真田信浓立即勒缰回马,转身要追。
从马背上直起身来,苏赫巴看了一眼身后。
那真田信浓手持薙刀,急鞭而来,气势汹汹。
这汉子看在眼里,却似乎也不急。
他,只让战马保持前行,但并没有要提速快逃的意思。
真田信浓回转马头之后,可是全速追来的。
这一快一慢,结果显然。
很快真田信浓的快马,便要追上先一步奔开的苏赫巴。
追兵将近,苏赫巴还是没有提速。
眼见就要进薙刀的刀围,苏赫巴猛的伏低身子,手中的单手刀,轻拍了胯下战马的下腹。
养马,骑马之人都知道。
再驯服的马,也不能碰它的下腹。
只要柔软的下腹被触及,即便是温顺的老马也会尥蹄子。
果然,在苏赫巴一拍之后,他那座下的战马,猛的抬起两只后蹄蹬了出去。
战马,当然都是身强力壮的,那马蹄自然是强健有力。
这一后蹬,刚猛无比,结结实实的踹在了后方真田信浓座下马头之上。
全力前冲的力道,加上这后踢的冲击,这种力道即便是强壮的战马也承受不住。
后蹬之下,真田信浓座下的战马立即失去了平衡,前蹄一软跌倒了下去。
铁骑鬼失了坐骑,那也就只剩个鬼了。
战马倒地,真田信浓被前冲的力道直接甩了出去。
那威风凛凛的铁骑鬼,重重落到地上,在沙地之上滑行了一截才停住。
可,这还不算完。
那匹被踢晕跌倒的战马,被冲力掀翻,前滚了一截,压在了真田信浓身上。
“啊~~~”
一声惨叫,从这铁骑鬼口中爆出。
战马是何其沉重,加上那冲撞的力道,这一压之下,恐怕真田信浓的骨头是断了。
对手落地,已经没了再战的可能。
苏赫巴打马转身,以胜利者的姿态,立在了真田信浓的面前。
虽然,这场胜利,并没以武艺高低来定,但终是胜了。
毕竟,马术也是苏赫巴的本事。
“铁骑鬼落马了?”
“这都是什么怪招?”
“那外来人的马术......”
......
真田信浓的惨叫,自然是引来了围观者的侧目。
本以为,这铁骑鬼会轻松获胜。
至少,以这前黑旗骑兵队统帅的实力,能有一场激烈的马战对决。
可,真田信浓输了。
而且,不是输在硬碰硬的对决上,而是马技不如而堕马。
这,多少也让围观之人,有些意外和唏嘘。
这边尘埃落定,另一边却激战正酣。
马冲和长坂九郎,马背上的功夫不相上下。
枪来矛往,二人难解难分。
马冲,行伍出生,一招一式有板有眼,沙场磨练出的技巧,也暗藏凶险。
而长坂九郎的招法,却狂放了许多。
窝人,大都出自囚岛。
即便是组建了雇佣军,却也并非正规部队。
其军中所流传之武艺,杂而多。
战斗起来,自然不像军队士兵。
不过,这血矛九郎这狂放的战法,却也是凶险异常。
又是一个对冲,血矛连刺,招招狠准。
但那马冲的枪舞,也是眼花缭乱密不透风。
对冲一触,却是叮叮当当攻防了数合。
二人既没攻成,也没有受伤。
如此一来,错身一过,两骑又拉开了距离。
如此这般已是数次,这对战的二人却并不厌烦。
相反,因为旗鼓相当,马冲和长坂九郎都想分出胜负,以至于越战越勇。
此时的二人,眼中只有对手的身形和手中的枪矛。
周遭其他,一概不顾。
什么夺旗,什么赌局,似乎都已经跟他们无关了。
回转马头,长坂九郎挺直长矛,马冲前举铁枪。
二人不做多停,纵马再次互冲而来。
两骑冲近,长坂九郎矛尖不改,直指马冲身前。
而那马冲手中的铁枪,却在兵器相错之时,猛的横扫开来。
这是使出了枪翻龙卷,用铁枪使出了棍法。
枪影如壁,铁枪在接触血矛的一瞬间将其压了下去。
对战数合,长坂九郎对马冲的招式也有了一定了解。
在见到对手枪势猛变之时,便知马冲又要使出那如棍法的招法。
血矛被压,这长坂九郎也没有硬抬,而是顺势将矛尖压低。
在压低前端的同时,加力抬起了血矛的尾端。
如此一来,血矛的攻势也变了。
原本用于突刺的矛尖,不再做攻,而那矛尾却对准马冲,猛砸而下。
马冲的铁枪,本打算在压制住血矛之后,立即变势猛攻。
可不曾想,长坂九郎先一步借力变势。
此刻再变招,明显会比对手慢。
于是,马冲的铁枪由攻变守,横在空中,接下了砸落而来的矛尾。
二骑对冲,本就是转瞬一触。
这一攻一防,两人两马便一错一而过。
又是攻不成,防不失。
二人冲力未消,只得纵马前冲了一段。
可就在此时,两人却都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乱蹄之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