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一直是清羽的痛处。
她的面容似乎与一个不知名的女子相似,而燕九柯正是因为这张脸而宠幸她。
之所以是她的痛处,不过是因为她不敢相信,世上还有男人可以逃脱的了自己的魅力,自己竟成了别人的替身?
她此刻再也顾不得陪着谢长仪演戏,神色不爽的开口问道。
“姐姐何意,姐姐口中所说的那个人又是谁?”
她应该是见过的,清音阁里的惊鸿一督,只是不知道她姓甚名甚,身份如何?
这个话题让谢长仪气结,她重重的放下捏着清羽下巴的手,细长的指甲划过清羽滑嫩的皮肤,脸上犹有不快之色。
凭什么……
她方扳倒了一个谢长莘,
又来了一个眉眼间与谢长莘八分相像的清羽。
这些阻碍她的人,她定要一一拔除,一个都不会放过!
“说来……这个人与我关系匪浅,正是我家中的三妹,谢长莘。”
清羽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细一思量,正是那个燕都中盛传会拿琴音招蝴蝶的姑娘。
竟然是她么?
清羽只顾着起了一较高下的心思,自然没注意到谢长仪说话时眼中赤裸裸的杀机。
“妹妹和她,生的倒更像姐妹些,不过我猜,你们姐妹两个,很快就能相见了。”
谢长莘已经是个废人了,自己想让她死,不过是动动手指,像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不如,
先送这个清羽上路。
谢长仪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继续带着清羽向前走去,她一定会让谢长莘和清羽在黄泉路上团圆的。
而且很快!
两人不多时便走到后山的尽头,一片断崖。
清羽像是才惊觉到一般,练练后退。
“姐姐,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还是……”
谢长仪却一把抓住她的芊细的手腕,美目带着凶狠,像淬着毒的獠牙,时刻想将人置于死地。
“危险?妹妹觉得危险么?”
她没说一句话,就向清羽靠近一步,逼得清羽一退再退。
“你知不知道什么事更危险,就是你这个贱人不要脸的勾引殿下!”
她说这话时,伸手一扬,将清羽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清羽趴在地上,谢长仪终于露出她的真面目了!
她还不忘神色紧张的护住自己的肚子,双目在四周四处乱瞟着,看着像是在寻求逃跑的出路,实际上是在瞟燕九柯。
他怎么还不来?
“你还想逃?”
谢长仪冷笑的拍了拍手,从四下立时窜出几个汉子来,都剃光了头,做寻常和尚打扮,团团将清羽围在中间。
真是用心良苦啊!
清羽不敢显露自己的武功,正苦恼间,眼角的余光在花丛中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连忙哀嚎道。
“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明明只是喜欢殿下,我不求什么名分,更不会威胁到姐姐的地位!”
谢长仪胜券在握,一时心猿意马,便露出与平常端庄大方截然不同的癫狂来,她大笑了一番,冷目道。
“真是愚蠢,你怀了殿下的孩子,你觉得,我还会留你在这世上?”
花丛后的身影一震,
似是被谢长仪癫狂的样子吓到,又似乎是被那句“怀了殿下的孩子”惊到。清羽连忙抱紧自己的肚子,厉声挣扎道:“这是殿下的第一个孩子啊!难道姐姐不爱殿下吗!”
让她惋惜的是,谢长仪并没有说出让她满意的回答。
她盯着清羽的肚子瞧了良久,那目光,似是要将她肚子里的孩子生吞入腹,让人胆寒。
“住嘴,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爱不爱?你不过是和任人玩弄的贱货,殿下的第一个孩子,只能是我,是谢府所出!”
清羽再接再厉,不遗余力的将谢长仪往坑里带。
“你就不怕这件事被殿下知道吗!你谋害殿下骨肉,就不怕殿下责罚吗!”
谢长仪看着她,丧失了继续玩弄下去的兴趣,只有这个女人彻底死了,她才安心。
她冷笑着,准备回答她最后一个问题。
“怕?你以为我背后是谁,是长公主!是谢府!你说,我会不会怕?”
清羽脸上还保持着惊慌失措的神情,诡异的是,眼中却是一片满意的笑意,看的谢长仪毛骨悚然。
这个女人莫不是疯了?
不能再拖下去了。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送她上路!”
这断崖很深,把人抛下去,尸骨无存,没有人会知道是她做的。
周围的壮汉不断的向清羽靠近,清羽面露惧色的瑟瑟发抖。
燕九柯啊燕九柯,你再看戏老娘就真的被葬身崖底了。
“住手!”
听到这个声音,谢长仪的面色以然白了一白。
饶是再糊涂,此刻也知道自己上当了。
“你!”
谢长仪的双眼向清羽瞪去,竟敢设计陷害自己!
可她此刻却只能干瞪眼,动不了清羽分毫,因为燕九柯已经走到清羽面前,弯腰将清羽打横抱起。
清羽配合的将自己的脑袋埋在燕九柯怀里,泣不成声道。
“妾以为……再也见不到殿下了!”
燕九柯看向清羽时,一向阴沉的面色缓了缓,迟疑着开口。
“你怀了我的骨肉,这句话可是真的?”
清羽面色一红,不胜娇羞的点了点头。
燕九柯面色复杂,最终一连三声说了个好字。
本以为燕九柯会觉得这孩子生母身份低贱,不会认同这孩子来到世上。
可当燕九柯连声称好时,谢长仪的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坐倒在地上。
她的苦心经营,她的一切付出,完了,都完了。
燕九柯抱着清羽,冷眼看着谢长仪。
谢长仪此刻是慌乱的,她害怕燕九柯此时开口,无论说出什么,都是她难以接受的。
正在她羞愧的无地自容的时候,燕九柯冷冷的开口。
“谢长仪,今天的事,你如何和本殿下解释?”
他唤她谢长仪,用的自称是本殿下。
两人自相识到如今,从来没有这般生份过。
谢长仪面色凄凉,好在她还不蠢,懂得利用自己手中最后一张底牌,她只是站着不动,便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燕九柯见状果然神色动摇了些,再怎么说也是燕都的第一美人,没有人可以抵挡的住她的示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