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禾欲哭无泪么拿杯子去挡脸，发觉太小，又伸手去够桌子上的酒壶。
“欸欸欸，你在做什么，快看啊，清羽姑娘出来了！”
君乐满目激动的拉开昭禾手上的杯子酒壶，昭禾快被君乐蠢哭了，期期艾艾的抓着君乐的手商量着。
“君乐，我们回去吧。”
君乐看了看对面，又看了看快要急哭的昭禾，摸着下巴猜测。
“你……遇到仇家了？”
对面那人，她是认识的。
不就是燕帝最宠爱的儿子吗，宴会上打过无数次照面，每次她爹回去后都咬牙切齿的训斥她，你要是能给你爹我领回个这样的女婿回来，你爹我就烧高香了！
后来知道谢府和燕九柯联亲的事，最开心的可能不是谢长仪就是她了。
她爹终于可以歇了这个心思了。
君乐从怀中摸出折扇，啪的一声打开扇面，两个小姑娘就头对头的藏在扇面后，嘀嘀咕咕了一番。
“你和燕九柯有仇？”
昭禾静下来，仔细想了想，还真没有……
“我和他未来夫人有仇算不算？”
君乐一脸我明白了，想来燕九柯是个护短的，所以昭禾才会这么怕他。
她安抚昭禾道，“你不必怕他，横竖大庭广众之下，他对你做不出什么过份的举动。”
而且她真的想听完清羽姑娘的曲子后再走，她继续劝道。
“莫忘了你现在这身公子装扮，他认不认出来你还不一定呢。”
对哦。
昭禾从扇缝里偷眼去瞧对面的燕九柯，他一脸平静的将目光放在台上，好像是在专心听清羽姑娘抚琴。
昭禾干咳了一番，显然被君乐说动了。
她向君乐问道，“我如果现在走，是不是特别奇怪。”
君乐一脸肯定，言之凿凿。
“对，说不定会打草惊蛇，让他注意到你。”
两个小姑娘收了扇子，又重新坐稳身子，刚开始昭禾还有些不相信的时不时的往燕九柯那边瞟，见对方真的是一派平稳的在听曲，也就逐渐放下心来。
“阿昭！阿昭你看！”君乐摇着昭禾的手，激动到语无伦次。
昭禾随着君乐手指的方向看去，不过是有几只彩蝶绕着清羽姑娘的琴飞来飞去，虽然数目寒酸，但终究聊胜于无。
琴音到高潮处，台下又是一阵雷动的叫好声，不免有一两个闲人提到。
“若论这引蝶的功夫，清羽姑娘可算不得头一个。”
“知道，你说的是谢家三小姐，我曾有幸在谢侯爷寿宴上听一曲，那身姿，那气度，真是……”
“哦？还有如此的妙人？”
“妙管个屁用，早就入了土了，这会，都化成白骨了吧。”
台上抚着琴的清羽将这些闲言尽收耳中，眼中腾升出一种不悦之色。
如果说她这招以琴音引蝶是效仿的谢府三小姐，那这个谢府三小姐必定是燕九柯喜欢的人。
这样一来，倒也解释通了为何燕九柯喜欢琴音能招蝴蝶的女子了。
清羽一双多情的双眸，遥遥的向着二楼的雅间中送了一个秋波。
只是燕九柯毫无反应，那双眼睛像是一直在看着她，又像是根本没有在看着她。
难道自己引蝶的这一招，对他竟然毫无作用？
燕九柯的确没有在听琴，他所有的心思，都在用心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他一早便注意到对面雅间中的那个举止奇怪的公子，从她喷出第一口茶，又频频像他这边看过来的时候。
而且越看，燕九柯觉得她越像一个人，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的音容相貌不断的在自己脑海中闪现，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希望他没有猜错。
谢长莘没有死，对面雅间中的“男人”，就是谢长莘！
昭禾此时被人怀疑还不自知，她竟然真的跑去听琴了。
这清羽姑娘的琴技真的很好，且不论这蝴蝶的真假，只是她看起来总是有些走神，曲调里其实频频出错，却又都被她圆滑的糊弄过去。
她正想开口，和身边瞎欣赏的君乐讨论一两句，却听到台下古琴一声刺耳的铮鸣了一声，却是琴弦断了。
“可惜……”
君乐拍了拍桌子，她也觉得很可惜。
只不过两人可惜的点不一样，昭禾在可惜那把古琴，君乐在可惜那首未完成的曲子。
台下也是一片唏嘘。
清羽姑娘只不过红了红眼，便没有人忍心再斥责美人，皆大度的容忍清羽姑娘抱着琴退了出去。
“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昭禾终于想起被自己忘在李宅的李安和阿楚，愿上天保佑，这两位不要太生气。
君乐望向下面的台子，目光犹存留恋，但定北侯府的家教也是很严的，再晚她未该挨鞭子了。
“好吧，那我们走吧。”
“欸，你等等。”
昭禾想起自己本来的初衷是要去寻个茅厕方便一下，可是路上碰到燕九柯又被吓了回来，此刻尿意上涌，她还要再去方便一下。
君乐了然，她也乐得再听首曲子，朝正在推门么昭禾挥了挥手，“你去吧，别着急回来。”
昭禾踩着软绵绵的步子，在这种富丽堂皇的声乐场所不免有些转向，加之她喝了不少酒，便有意去后院人少的地方找茅厕，顺便吹吹冷风，清醒一下。
她只知道后院人少，却不知道后院是做什么的。
后院建的一点都不比前面的花楼逊色，亭台楼阁，十步一盏挂着红灯笼的游廊，竟像神仙洞府，说不出的秒意。
而等昭禾方便完吹了冷风才清醒的认识到，这后院一点也不像神仙洞府那般干净，只因为这清音阁的后院，是做皮肉生意的去处。
清音阁虽然不勉强姑娘接客，但若有一两个眉来眼去两情相悦的，大可拉到后院来逍遥快活。
昭禾能认识到这一点，得益于她路过一间房时，“不小心”听到从房里传来的一阵阵娇喘。
她虽然好奇，倒也没有猥琐到做趴在门缝上看人行房这种龌龊事，她刚刚提起脚，正欲飞快的离开，却被这个熟悉的声音吸引。转身想要回头去看一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