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伟站了起来:"兄弟们都是一片好心。"
傅执看着韩伟那一副仁义的模样,然后又看了看坐在沙发里面无表情,红着脸却没有温度的女人的脸,然后咬牙切齿的点了点头,却是下一刻坚硬的拳头就挥了出去。
韩伟一下子倒在地上,抬手捂着脸:"我靠,你疯了你?"
"我疯了还是你们疯了?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在做什么?"他说着便是望着桌子上那些酒狠狠地一脚揣在桌子上,桌子刷的跑偏,酒瓶子从桌上掉下来,酒便是洒在了红色的地毯上,慢慢的把地毯染的更红。
严连跟武陵立即跳上沙发免遭殃。
就算惊心动魄,她却也端坐如初,得体不迫,仿佛根本就不是发生在身边的事情。
连男人都怕了,她却平静的让人诧异。
他转身朝她走过去,看着她那强自镇静的模样,不由的黑深的眸子里多的是烦忧。
视线被挡住,她抓着话筒站了起来,眼睛在抬起来对上他敏捷的黑深之后却是渐渐愤愤的望着他,这一晚上憋屈的似是终于找到了突破口让她得以缓缓地释放。
"喝酒了?"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不悦。
望着她红扑扑的脸颊低声问,刚要抬手去碰她的脸就被她抬手在胸膛用力的一推。
"你干什么?"他吼了一声,怒视着面前的女人,却是在看到她迎上来如钻石般剔透的眼神的那一刻瞬间压抑住了所有的脾气。
"你现在高兴了?看他们让我出丑你高兴了吧?你这个烂人。"她大吼着,眼睛里猩红的血丝,她睡都睡不好吃都吃不好,整日被感情的事情折磨的不像是自己,他竟然还弄了一群这样的兄弟来欺负她。
漆黑的眸子一下子睁大,里面满满的冷漠跟质疑,她骂他烂人。
包间里瞬间安静下来,音乐不知道被谁摁了静音,顿时沙发里的男人们都安静的望着中间上演的那一幕真实的夫妻吵架,一个个的胆战心惊起来。
这些日子一直努力地让自己表现的积极向上,一直让自己不要沉浸在跟他的事,一直让自己不要想他太多,但是今天她才知道,这所有的努力全都是白费。
"自己多疑还要让别人来管我?"她质疑,绝望的望着他那漆黑的眼眸。
"你说我曝光你妈妈的隐私——你还摔了我的画板,你还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原谅你?"她继续大吼着,质疑着。
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恨意却越发的明显,却是再也忍不住哽咽在他面前。
高大的傅执站在那里被骂的像是个傻子,他却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她发火,她终于还是发火了。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原谅你?你查清楚了曝光的不是我,你买了新画板给我,我就要双手迎你回家?"她的声音里尽是质疑,然后渐渐地声音越来越轻。
双手不自禁的比划着,那一刻她的视线无意间停在手指,看着他们的婚戒,想起那一幕,他带她去工厂,给她戴上戒指的那一幕。
那时候,她觉得,他虽然性格冷漠,不苟言笑,但是其实是个很温暖,很温柔,很细心地男人。
不自禁的眼泪一下子串联起来,一串串的落下脸庞,像是断了的珠帘。
她痴痴地望着手上的戒指,几次努力的呼吸才不至于让自己窒息过去。
转头,她望了一眼沙发里坐着的人们一字字的越发的轻盈坚决:"你们以为我跟他之间是怎么回事?如果你们的爱人这样怀疑你们,这样伤害你们,你们扪心自问,你们怎么去原谅?"
一群人都呆住,感觉脖子上凉凉的,仿佛这一场是不该有的,不知道待会儿那位仁兄会不会把他们从楼上丢出去祭了下面那条公路。
冷若冰霜的眼看到那些呆住的眼神才又望着他,是绝望,她对他,已经不存在感情的幻想。
就是她去公寓看到她的画板碎在垃圾桶的那一刻,她对他已经不存在幻想。
"我从来不以为你会这样不信任我,纵然你爱吃醋,我也会看到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不开心,甚至你把萧游绑走我也可以原谅你,因为外人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他没资格干扰我们的生活,只要你不赶尽杀绝。"
"但是我没想到像是这么严肃的,你竟然会以为是我!"她震惊的望着他,许久前想要对他说的话,终于在被这些好心人闹了大半个晚上以后再也不愿意隐忍。
说她性子不好,不好相处都无所谓,她现在就是再也受不了。
如果她给大家的形象就是冷漠,就是孤独,就是清高,就是自私,那么今天她也就这样了。
傅执站在那里听着,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说的都对,他是错了,错的离谱。
是他自己的问题,若是就这样失去她。
她哽咽了多次,终于笑了笑,然后低声认真道:"我们之间完了!"
到此坐在沙发里的人真的石化了。
他看着她几乎发狂却是努力隐忍的样子,他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
但是今天给她喝酒的人,要受罚。
骗她来这里的人要受罚。
"如果那份永生协议还作数,那么我们下半辈子注定只是因为儿子跟女儿才会再见,就如现在这样分开着住,'好的很!';"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肝肠寸断,轻如鸿毛。
仿佛人被刺死时感觉不到痛,当意识到命就要结束只剩下震惊,连遗憾都来不及。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本事,往回喝一口就很快会不省人事,今天竟然坚持了这么久。
她望着他深邃的黑眸,觉得自己以后都不用在这样看他,低了头:"如果你觉得这样会耽误你,那么,那份协议可以作废,除了孩子跟我住,别的我什么都不需要。"
她说完便是看向门口,要走。
只是稍微迈开步子,脑子就嗡的一下子整个人都要倒下去。
他立即上前抱住她:"你心已死吗?"
眉眼间的沉痛却是无法掩饰,一双手紧紧地抓着她,一颗心已经不止是隐隐作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