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这里竟然能看到学校那片大楼,她趴在阳台上静静地望着,阳光正好,想要找出点好心情来并不难。
比如那所学校里,曾经他们年轻的身影,嬉笑打骂的声音。
然而那一切好似已经太遥远,遥远的已经记不清楚。
于是她只是望着那里,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眼睛好似也看不清,干涩的厉害。
"傅执真的会那么想?"周园园一边吃了口蒜薹一边问,觉得不太可能。
虽然平日里总说傅执不靠谱,但是也只是说着玩罢了。
"不止是傅执那么想,现在好像所有的人都在那么想。"刘艾说。
华恩跟周园园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齐声道:"怎么会?"
"我们就不会怀疑她,要怀疑她真是太可笑,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害别人。"华恩更是加倍解释。
刘艾笑了一声:"那么你们认为会是傅执或者傅柔说出去?"
两个女人均是一会儿说不出话。
"那也不会是小幸!"两个人还是异口同声。
刘艾说:"其实我觉得也不是她!"
小幸眸子里的波澜不惊已经证明了她的无辜。
她眼眶的红肿,眼睛里的淡漠温婉,不过都是对一个人的失望所致。
布置好后四个女人又一起打扫卫生,打扫完之后就坐在沙发里全都累的要死过去一样。
一眨眼,就是天黑。
后来各自散开,圆圆跟华恩还担心小幸开车会不留神叮嘱了一会儿。
回去的路上她却是特别的宁静,一路都很顺利。
何悦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已经到了家门口。
回到家看到何悦坐在沙发里抱着已经睡着的孩子,她放下包坐在何悦身边,看到何悦的眼眶也是红的:"怎么样了?"
"明天去民政局离婚——恐怕暂时要借住在你这里了。"何悦闲出来一只手握着小幸的手,是商议。
小幸望着何悦眼里的坚强,这一刻竟然也只是对她笑笑:"好。"
何悦笑了一声:"我以为这种时候肯定是小柔陪在我身边,没想到她去了国外,现在只有你陪在我身边。"
小幸只是低着头微笑,也说不出别的。
傅柔去见公婆了,事情进展的很顺利。
"我是你儿媳妇,就算你跟公公离婚了,我还是您的儿媳妇啊,我们婆媳间不用说那些客套话。"
何悦点了点头,吸了吸鼻子,她此时心里的尴尬却是无法说出来,曾经那样对小幸,现在却又来求小幸收留。
想着自己上一次提着行李进来竟然是害的小幸流掉了孩子。
"对了,小执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何悦突然想,或者他们可以再要个孩子,这一次她一定当个好婆婆,为她做尽一切可以做的事情。
小幸脸上的微笑瞬间凝聚,张开嘴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她。
小执——
小幸低了头,不再说话,整个客厅都安静下去。
张姐来抱走了何悦怀里的孩子,何悦才又问:"你们吵架了?"
小幸不想说话:"太晚了,您还睡以前的房间!"
然后转头去叫王姐,何悦却是抓住她的手:"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傅执那小子误以为是你——"
话到此处小幸已经快要忍不住落下泪,只得低低的说一声:"对不起!"她起身便往楼上跑,再也不知道怎么继续留下来跟何悦讲。
有些事情,发生的事情已经九死一生。
就像是她被绑架的时候被人碰了,她讲不出口,她无法再去往自己的伤口上继续撒盐,她没有自虐症。
好不容易活下来,如何再去讲给旁人听那段铭心刻骨?
深夜里她无法入眠,久久的翻转娇弱的身子。
偌大的床上,只剩下一个人的孤独冷漠。
曾经以为他们的未来定然是无悔安然。
曾经以为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在怀疑对方。
曾经以为签订了永世契约便是一生一世的疼爱。
现在才明白,很多事,都无法预料。
白天的婚礼小幸去的最早,刘艾还在化妆间里准备她就带了礼物去了。
今天小幸穿着粉色的连衣裙,一头长发扎起来在脑后,显得简单又有活力。
"匆忙准备的,希望师母不要嫌弃。"小幸把礼盒放在刘艾的手里说道。
刘艾穿着洁白的婚纱坐在沙发里接着她送的礼物,抬眼望着小幸:"这么早过来不会是不想参加待会儿的仪式吧?"
"果然老师的眼睛永远都是雪亮的!"小幸说着禁不住笑了一声。
刘艾望她一眼:"礼物我都收下了却不留你吃午饭,会不会太过分?"
"不会,我今天有点感冒,留下会传染大家病菌。"
她的冷笑话却是让刘艾有些心疼,本来对一个学生她也没有太多想法,但是这两天却改变了看法。
"那我就不留你了,等你们教授来了我会告诉他你来过。"
小幸点点头,又说了些祝福的话便是离开了。
这时候贵宾们才刚刚往这边走,教堂外已经有稀疏的宾客跟媒体准备着。
小幸走的时候便被媒体拍到,只身一人。
因为傅执是已婚,所以并不能参与伴郎团,开车前往到教堂边缘的时候就看到小幸的车子离去,不由的转头看了一眼。
小幸却是根本没有看到他的车子。
又或者是看到,但是与看不到又有什么区别?
不想让太多的伤过问自己的心,便是佯装没有看到,是最好的方式。
上午十点多教堂里响起了让人向往的婚礼进行曲,大家都已经准备就绪,新郎新娘更是早已经站在该站的位置。
傅执跟严连站在一起,严连悄悄地在他耳边说:"最起码做做戏也是好的啊,你就这样一个人来,媒体岂不是又要大做文章?"
冷峻的脸上依然没多少表情,看了眼在拍照的媒体淡淡的说了句:"他们要怎么写就怎么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