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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来,我就在大门口。”
“我不去,家里有客人。”陈梅回复会大辅的短信。
“只一会,我说几句话就走。”
陈梅想了想,如果她出去,她就又把他们之间的这种感情线放大延长了。她一想到高高大大的会大辅那双盯着她不转动的眼睛,那眼神总是让她很心碎。它似乎要洞穿她陈梅心底所有的秘密。好象要断定她到底是不是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她毫无疑问,在会大辅面前,在所有知道他们这段感情以后的人心里,都会这样看她。她一边悲凉地想着一边走进电梯,看电梯门合上。就象合上了自己的一扇心门。她明白,自己向会大辅曾经敞开的那扇门,已经慢慢合上了。她要向真正属于自己的男朋友敞开了。
但她不确定或者说不敢肯定她和张平风之间真的就能水到渠成、修成正果。她多想自己能够修成一段好姻缘,好让自己余下的时光真正的灿烂起来。有老公,有孩子,也有婆婆和小姑。有吵有闹,有纷争也有和谐。电梯到七层的时候,进来一家三口,男人推着摩托车,女人带着十来岁的男孩,男孩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女人大声的埋怨着孩子。
陈梅被这很突然的女声吓了一跳,听口音那女人是东北人。东北女人的大噪门她以前在上班的时候就领教过,但是她喜欢她们,她们真实而不虚假,直接而可爱,爱与恨从不会掩饰。她把自己也划分到东北地域去了,承德挨着辽宁,饮食方面和东北人无异。
一家三口和她一前一后走出电梯。这个时候,她不可避免地就想起了张平风。张平风是东北辽宁沈阳人,他一定也有一大堆东北亲戚。想到这,陈梅笑了。
远远的,陈梅看到会大辅依靠着那辆自行车。这一次他等在大门口,陈梅经过他身边,两人都没说话。陈梅往前走,会大辅在后面跟着。
越走离小区门前的路灯就越远,再走就显得夜更幽深,陈梅停下不打算走了。
“你今天决定了?”
“早就决定了。我们没有将来的,你不要再找我,彼此都难受。”
“这么说,你也和我一样难过了?我还以为你什么感觉到没有。”
陈梅想辩解,其实她也许比他还难受。可她不想解释,如果能立刻放下,对双方都是一个好的解脱。沦陷越久,伤害越深。到那个时候,如果双方父母、家人全都知道他们的事,麻烦就更大了。
“幸好你老婆和女儿都还不知道。幸好我家只有我妈知道,我总会跟她解释清楚的。等到我找到另一半,她也许就会释然。”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钱?觉得我穷。你也象那只小猫一样要离开我了。”会大辅无限伤感。
“跟这有关吗?你觉得跟这有关吗?咱们之间根本上升不到谈有钱没钱结婚不结婚的话题。你什么也给不了我。”
“我明白,如果我单身呢?我单身你还理不理我?”会大辅显然急了。
“不理。”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样子,陈梅的心都碎了,可她只能强硬的说出这两个字。
会大辅无奈地看着眼前琢磨不透的女人。
“那你到底要什么?”
“我不允许自己破坏任何人的家庭。我为自己以前的行为进行过无数次的忏悔。我是罪人,是我错了,你明白吗,我错了。”陈梅心底在大哭,可她在会大辅面前显得异常平静。“你的另一半在家里,你不要忽视这个。”
会大辅一声不吭。
“我回去了,天这么黑了。”陈梅欲往回走,会大辅拉着她不让走。求她再待一会儿。
“我亲你一下行吗?”会大辅有点可怜巴巴地问她。
陈梅没有说话,会大辅就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那是一种格外轻柔的碰触,好象生怕把他的女王惹怒了一样。陈梅觉出了彼此的生份,心底惊叹着俩个人怎么就从那么火热不管不顾的开始,走到今天这样陌生的地步。
“明天我想给你做顿饭。我以前一直没好好待你,总让你跟我凑和吃面条和馒头。你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一起去市场。”
陈梅的心简直被对方撕裂着。她猜出他在找原因,他竟然把陈梅和那只小猫划成一类,以为主人吃的差了,小猫就要跑掉了。跑到富人家里吃山珍海味去。可她不是。但是她为了满足会大辅这一心愿,她答应明天过去。会大辅看到陈梅点头了,竟然孩子一样开心地咧嘴笑起来。
看着黑暗里他那口雪白的牙齿,陈梅的心里别提有多难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