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陈梅,你给我听着,你上次把人家小郑撂到半路上,这事让我跟你张姨没法儿交待了。你说怎么办吧?”一大早,老妈电话就从老家追过来。
“能怎么办,您也不能看场电影就把女儿随随便便给嫁了吧。何况我没花他一分钱,我还没舍得让他买电影票呢。”
“你答应人家去看电影,答应都答应了,怎么就说话不算话呢。”
“我不答应?不答应您能让我离开您的视线?妈,您就放宽心,过几天我就领一个回去。我都说了,人家同学给我介绍了一个,正准备发展呢。您怎么就不信呢。”
“好,我听你一回。尽快给我领回来。你要是领不回来,我就去北京把你抓回来不许再回去,听见没。”
“听见了。听见了。妈,我还有事,先挂了啊。”挂断电话,赶紧给余小多打电话。“小多啊,你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你不是要去对方城市取证吗?什么时候取啊?要多少差旅费?我好打给你。”
“别急。我手头的案子还没好。暖暖倒暂时不用我管了,房子装修那边说是他们包料包工,可我还是不放心,每天总要过去看一眼的。你要是太急,你看找万启军行不?房子装修也用不上他。”
“不找他。”
“为什么?”
“这样的芝麻案,你还让我把你们两口子都折腾个遍啊?”
“目前买家对你有什么要求没有?”
“他就是要起诉我,让我赔偿他经济损失。说东西让别人看到了,他没脸在原公司待下去。他说他被迫辞职了。”
“他说了数目没有?”
“他要我赔他十万。”
“这样,这周我就去买家所在城市取证。回头你把买家电话号和公司接货详细地址发我手机上,有必要的话我还要和他当面谈谈。如果能和他私了,我们就都省事了。”既然婆婆来了,女儿也有人照顾,何况自己从家里跑出来,虽然没打算回去,可碍于女儿,她是无论如何都得回去的。
当时她以为回去就好了,想不到一个夜不归宿,让婆婆和她恨不得要大打出手才能让那个老太太解气。那天的场景,让她仍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她如今给别人办案子,生怕哪一天自己也成了案中人。
“启军,不是我说你,自己的媳妇都看不住,说跑就跑。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老太太看到余小多回来,不直接和她说,而是教训起自己的儿子来。
“妈,你能不能少说两句。”万启军表示不满。
“我少说?都骑到脖子上了,我还少说两句,我都不知道你这几年怎么过来的。有哪家媳妇,家说不要就不要,说走就走?”
“我又没在外面待多长时间不回来。不就昨天一宿吗。”
“一宿?一宿时间还短吗?一宿都发生什么事了谁知道?启军啊,我当初就跟你说过,我说孩子不能生。你就是不听,非要把暖暖生下来。我现在来带孩子我是心疼你,人家是女强人,我不来帮你看孩子,难道你一个大老爷们整天在家看孩子不成?”
“妈,我这不是也在上班吗。又没真闲在家里带孩子。”万启军有点不乐意。
“怎么,你还和妈较劲?”老太太也不愿意了。
“一宿又怎么了?一宿我也是和同学在一起。女同学。您听好了,您往我身上泼脏水,你脸上就有光了?对,你不来,我是要让万启军在家待孩子。凭什么我可以带好几年暖暖,他不能带一天?他带怎么了?不是他闺女吗?我倒想问问了,你不带他不带,谁带?找别的男人带吗?好好看清楚她到底是不是你儿子生的。”余小多也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回都回来了,也没要人去请,怎么一回来就被兴师问罪。
“万启军,你听到没有,你的媳妇在和你妈叫嚣?做亲子鉴定。必须做。”老太太最后几个字憋了好几年,终于在余小多面前说了出来,把余小多震的如同木偶人一样不会动了。只有心里碎的七零八落。
“做做做。这样的家待着还有什么意思。离婚,我带暖暖走。”余小多泪如雨下。
“听到了吧?心虚才会把孩子带走,不敢做。”
“你也是当妈的,难道你愿意带着自己的孩子去做亲子鉴定?”余小多哭着说。
老太太看到万启军走向书房,房门关的死死的。她这里脸都气绿了:“余小多,你说话也太过份了,难道你还怀疑我们家启军不是他爸生的不成?”
暖暖跑出来,跑向余小多:“妈妈,你昨天去哪了,不要宝宝了吗?”
“妈妈在同事家,谈个案子。妈妈这不是回来了吗。乖,回自己房间,一会妈妈去给你讲故事。”
看到暖暖跑走,余小多的眼里也汪了泪:“妈,我不是说怀疑你们,我是说你能舍得让自己的孩子去做这个吗?我不舍得。我只是不舍得,而不是怕什么。我有什么可怕的。我和万启军这么多年,我行的正走的正,我怕什么?我什么都不怕。我只是怕委屈了我的暖暖。”
“行了行了,你连我都攻击了。你这哪有媳妇的样子?我把儿子养那么大,白白的送给你,你们就这么孝敬我?”老太太拂袖而去,也关紧了自己的房门。
独独扔下余小多,傻傻地站在客厅里,不知身在何处。
余小多给万启军留了一张条,告诉他自己要出差取证。着重告诉他,孩子是他的,他如果真不想让孩子好,就尽管让他妈折腾。余小多暂时逃离了这个家,站在电梯里,她无限惆怅,逃得了今天,还能逃一辈子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