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在外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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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其实,我一直希望你能主动打电话给我呢。”会大辅此时腼腆的象个大男孩。

陈梅很奇怪地看着她,不明所以。

“今天小曼和她男友找完你,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找我的。想不到却等了这么久你才打过来。”

“原来,你认识他们?你们是一伙的?”李梅的眼睛瞪的溜圆。

“怎么能说是一伙呢。其实最近我一直以为你会主动打电话给我。今天他们求你来找我,我就知道你会找我的。我很想和你当面说话,可是等了很久你的电话也没打过来。我记得你上次说你在三元村附近住,所以,我溜达溜达就过来了。走了两站地,我们相隔并不是太远。”

“相隔不远怎么了?”陈梅忽然对眼前这个男人有了一点反感。难道相隔不远,就可以不打招呼就跑到不相干的女人楼下等她?

“你误会了。我们都是漂在北京的,没根的感觉。我反正是。不知道你是什么感觉。有的时候,孤独潜在内心里,特别难受。不是谁谁都可以有缘面对面的交流。从当初经过你的小店,就莫名的觉得我们有同行的缘份。其实第一次去你店,你正忙,我就找借口在那挑选服装。你没见我有一件JEEP衬衫是在你朋友的店里买的?”

陈梅这才想起会大辅的确是穿过一件这样的衬衫。

“那又怎么样?”陈梅表示不可理喻。

于是会大辅就有了点尴尬。

陈梅一看他陷入尴尬境地,不知怎的就又有了一点不忍。“那你说吧,你今天等我有什么事?”

“还是那句话,想和你吃顿饭。了了我的心愿。”

“和我吃顿饭还是你的心愿?”陈梅忍不住笑了。“我不是说过吗,要是真的能给你卖幅画我就好好宰你一顿。怎么,你倒还急了?”

会大辅憨憨的笑了,就象那初恋的男生一样。“那,那你给这个面子吗?”

“给吧。正好我回来还没做饭。”

会大辅竟然开心的笑了:“那你想吃什么?很久没喝酒了,我想喝点啤酒。”

两人选择了川味小火锅。一人一份。

两人东说西说,也没什么主题。陈梅还是忍不住问他为什么一个人在北京,而不把家人都接来。两地分居于陈梅来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她对此充满了好奇。这一次,陈梅直接把两地分居几个字挂在了嘴上。她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一定是结婚了的。

“无能啊,真没那能力。”

陈梅听出对方一定是有家的,想自己尽管也想把眼前活生生的这个人纳入到了猎婚行列当中,可此时是不得不把他淘汰出局了。

看出了对方的无奈,陈梅决定既然知道了对方是有家的,以后凡事一定要谨慎。

“说说你,干嘛一个人过呢,一个人多苦啊。”

“想改变单身,在努力。我倒是不明白你了,好好的有人要代理你的画,你们又那么熟知,就不必要放在我的店里了吧?占着我的空间又帮不上你任何忙。再说,何苦辗转反侧地让他们到我店里来跟我说呢?”

“要是把这画送给你呢?其实,我就是想让他们找你,然后让你主动找我。我后来都有点失望了,他们回去以后说到你店里说了,可你一直不打电话给我。以为你不会找我说这事儿,以为你没把我的事当事儿。”

陈梅有点吃惊,她知道这幅原创说不值钱也许不值钱,说值钱那也就不知道值多少钱了。艺术是没有固定价位的。人要是有名,他也许随意画的画和他任意写的字都值钱。听对方说了这么多,陈梅忽然觉得这大男人怎么如此象孩子呢?听人说过,说在爱的人眼里,女人看男人都是把对方当孩子的。尤其当那种傻孩子。

“我建议您现场作画一边作画一边卖画。”陈梅掩饰着自己的吃惊,表现出轻松劲来。

“要是能在你的店里,你给别人美甲,我在一边作画就好了。”会大辅看上去似乎是无限憧憬着。

陈梅不说话,总觉得对方哪根筋搭错了。绝不和有妇之夫有染,这是陈梅的原则。

“你就别美了,我的工作室可容不下您这个大神。没有地方。”

“那你有时间去我的工作室看看,行吗?”会大辅带着一种祈求的样子。

“工作室?”陈梅想象着画室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和自己的工作室一样的窄小。不禁又露出了孩子气,想看一下工作室又不能把自己看丢了,“那现在去?”

饭吃的差不多了,陈梅喝了一杯啤酒,觉得脸有些热。这一刻,还真有点想去那工作室一坐的想法。

会大辅确实是这样盛情的邀请着她,可对方一旦爽快答应要马上去,他忽然莫名其妙的又打了退堂鼓:“今天?还是改天吧。我那屋里乱的跟猪窝,等我收拾收拾的。”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不清楚一个大男人怎会出尔反尔。

“工作室工作室,工作室不就是对外的吗?别人可以看,我怎么就不行?”陈梅的任性和执着劲暴露无遗。

“好好约个日子,我把工作室的卫生搞搞。别人不一样,你是女孩,他们都是臭画家。他们的窝和我的一样,所以我们互相不挑。”

“我也不挑。”陈梅还来劲了。说完这句话,觉得自己是不是酒精中毒导致的?怎么嘴不随思想走?怎么竟然要去男画家的工作室,竟然还如此的急迫。

“明天。明天我来接你。你一定要去。”

陈梅有点象面对那个糊涂又不讲理的家长,明明刚刚说要给孩子糖吃,又忽然不给了的感觉。有点扫兴又有点失望,还带了点赌气的:“明天?明天不去了。”

“谢谢你能和我一起进餐。”走出小火锅的时候,会大辅一边赶在前面为陈梅开门一边压低声说别生气。陈梅不吭一声,为自己刚才有点急于去会大辅的工作室而脸红起来。她也说不准自己怎么就忽然想靠近眼前这个男人。是因为都在北京漂,想相互给哪怕一点点的温度?还是有感于对方那种为接近自己安排的小伎俩?

她说不清。

“你不要怪小曼说不认识我,她先前去你那里的时候,我还没把画放你那呢,还是她跟我提议的。其实在她提议之前,我早就看到你的店了。衬衫都买回来了。我都没想到竟然会和她不谋而合。”

陈梅心想,这小丫头嘴够严的,他把画挂在她墙上的时候,她竟然装作不认识作者呢。眼下竟然还给她拉生意,难道他们真能帮他卖画不成?

“我怪她干嘛。她只是我的顾客。”

“她是我老师的女儿。她知道我平时都画什么,所以得了手模大赛的奖也不忘了告诉我。不过,她的男朋友是真的想代理我的画,就今天去你店里的那个男生。”

看了看会大辅,陈梅没吭声。心想,爱谁帮你谁帮你。这世界真不可思议,女孩的男友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换了那个要代理卖画的。

会大辅知道陈梅如今在网站征婚,晚上就短信问陈梅:“你征婚要什么条件的?非要有房有车开公司吗?”

陈梅心说这和你也没关系啊,于是所问非所答:“我的婚事我做主。”

陈梅住的是套间。两家人合租的房子。那两个人是一对同居的年轻男女,这又赶上周末,陈梅的耳根子就没清静。墙和门都不隔音。喘息声和床的吱扭声,让陈梅辗转反侧难以成眠。这声音让她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

买家短信提醒她,再不解决,就要在淘宝上投诉她,还要写最差的评给她,让她一辈子不得翻身,再也找不到一笔生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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