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父,您这个样子可没一点宰相风度哟!”吴湛开了句玩笑,随黄潜善回到房中。他从怀里掏出一份帛书,递给黄潜善:“姨父,您看看。”黄潜善接过,看了一眼,手开始哆嗦,说:“这是真的,皇上又任命我为江宁知府?”吴湛说:“姨父,皇上为了您,是煞费苦心啊!”确实如他所说,为了做个群臣们看,高宗免了黄潜善的宰相一职;为了笼络黄潜善,他来了个异地任职,赏了一个知府一职给他。虽只是个知府,可大小也是一方父母官。
“大侄子,姨父没什么好感谢你的,送份礼物给你,如何?”“姨父这样说,那可见外了,没有姨父的提携就没有我吴湛的一切。”“来来!”黄潜善把吴湛带至一间房子前,“你看,这样的礼物如何?”透过房门,吴湛看到了数十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顿时心花怒放,说:“姨父给这么重的礼物,侄子怎么受得起!”
“受得起,,当然受得起,我去选四个善解人意的姑娘给你。”说完,他就要去张罗。吴湛忙说:“姨父,你帮我准备着,晚上我再派人来接。”黄潜善知他想把事情办得隐秘一点,免得别人嚼舌头,便说好。
再说冯清、邝涧匆匆赶往高宗的临时住所,刚到门口,便看见许多士兵涌出,护卫着高宗出来。“皇上,皇上!”冯青连声大喊。高宗急于赶路,根本没有听到,径直进了大轿。再不奏明,就来不及了。冯青与邝涧交换了一下眼色,一个翻身,跳到了大轿前。“有刺客,有刺客!”侍卫们一片慌乱,逃的逃,跑的跑,就是没人去保护皇上。
吴芍芬也编在侍卫的队伍中,只是腿还打着绷带。她见侍卫们这个样子,杏眼气得圆瞪,一声娇斥:“不要慌乱,赶快护驾!”也有些侍卫听到了,赶紧退到大轿前,抽出刀护卫着。见形势稳定了一点,吴芍芬这才从容驱马到大轿前,抽出长剑,作好戒备。“皇上,侍卫冯青、邝涧求见!”冯青、邝涧齐声喊道。
原来是他俩!吴芍芬放下心来,下马走到大轿旁,向高宗禀报情况。高宗正紧张不已,听说是这么回事,气宇轩昂地走下大轿,说:“两位勇士一路辛苦,找朕有什么事?”邝涧朝他就是一跪,说:“皇上,金兵今日会在扬州屠城,请您迅速调集兵马,去救救他们!”金兵会屠城,扬州城可有二三十万老百姓啊!大臣们一听,就是一惊。
高宗一屁股坐到轿杆上,闷着头不说话。邝涧以为他不相信,又解释说:“皇上,这个情报出自金兵之口,肯定千真完确。请您赶快调集大军,救救扬州城的数十万老百姓吧!”高宗摇了摇头,木然地说:“朕现在也是仓皇逃命,自顾不暇,哪有大军去救他们。”
邝涧腾地从地上站起来,怒斥道:“皇上,您作为大宋天子,就忍心让您的子民成批倒在金狗的屠刀之下!”“放肆!”王渊冲上去,狠狠地抽了邝涧一记耳光。血从邝涧嘴角流出,滴到地上,染红一片。邝涧并不罢休,说:“皇上,请您下旨,兵发扬州,抢救老百姓。”大臣纷纷请求,侍卫也纷纷请求。
这不是在逼朕么,高宗手足无措,气冲冲地回到衙门,直喘粗气。吴芍芬悄悄地跟了进去,在一旁轻声地说:“皇上,现在正是争取人心的最佳时期,万万不可来气。您不妨下旨,任命一批得力干将,迅速调集兵马,抗击金兵。”经吴芍芬提醒,高宗昏沉沉的脑袋总算有了头绪。他赞许地看着吴芍芬,说:“那现在朕还去不去杭州?”吴芍芬点了点头,说:“扬州失陷,金兵肯定会长驱直入,您可以利用南下杭州的机会,发动大宋军民迅速行动起来,抗击金兵。”
高宗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吴芍芬,见她身穿戎装,英姿飒爽,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扶着她的肩膀,说:“芍芬,你真是朕的花木兰!”被高宗这么一夸,吴芍芬有些不好意思,羞赧地说:“芍芬是跟皇上学的!”“哈哈哈!”高宗一阵郎笑,走出了衙门,站在台阶上,很威严地扫视了一下。
“皇上啊,皇上啊!”突然,一个哭声传来。大伙朝哭声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血迹斑斑的士兵跌跌撞撞地过来。几个侍卫过去,搀着他走到高宗的面前。“皇上,金狗在扬州屠城,男的杀死,女的劫掠,数十万扬州百姓所剩无几。”“啊!”大伙一片惊呼。
高宗汪着泪水,坐在台阶上,突然,他站起身来,从侍卫腰中拔出腰刀,声嘶力竭地喊道:“传朕旨意,从此时此刻开始,号召天下军民,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与金狗血战到底!”“战斗,战斗!”大臣与士兵们齐声高呼。
见大家的斗志起来了,高宗心中涌出了一股豪情,说:“为了更好地抵抗强敌,朕命令:拜吏部尚书吕颐浩同签枢密院事,兼江淮、两浙制置使,率兵还屯京口,攻打扬州金兵;拜中书侍郎朱胜非为尚书右仆射,镇守镇江,大将张浚为副帅,节制平江、秀州军马,策应主力部队,寻找机会歼灭金狗;拜王渊为御营统制兼签书枢密院事,镇守平江。”
这番人事任免,有板有眼,很有抗击金兵的势头。群臣齐呼万岁之后,正要去办事,御史中臣张徵站出队列,奏道:“吾皇高瞻远瞩,树起抗金的大旗,定能力挽狂澜,扭转乾坤。臣建议,为了更好地督促各地将领奋力抗金,应严惩犯有渎职罪的黄潜善、汪佰彦,以示皇上抗金之决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