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正有此意,不知众位爱卿意下如何?”高宗马上表示认可,以示自己抗金的决心。这金不抗不行,否则连安身的地方都会没有。王渊走到高宗面前,转过身去,环视了一下,大声说:“皇上,镇江只可守一面,假若金人从通州渡江,先据姑苏,又怎么办?臣认为,不如先到钱塘,此地前有江,后有海,安全更有保证,对抗金更为有利。”高宗一听,正中下怀,在镇江住一宿,就提心吊胆的,到这里长住,谁知道金兵什么时候来?
高宗没有马上表态,他相信会有臣子知道他的真实想法。其实,王渊一讲,别人就是有不同意见也不敢提了,更何况王渊的想法确实在理。参知政事朱胜非已经摸透了高宗的脾气,适时地说:“臣认为,王大人的想法更为妥当,到杭州,陛下的安全更有保障。”高宗松了口气,宣布马上起驾去去镇江。
安排完毕,高宗准备起程,奉国军节度使刘光世赶到,一见高宗,痛苦流涕,道:“臣来迟了,让陛下受惊了,让陛下受惊了。”高宗连忙抚慰,说:“爱卿来了,又给朕添了几分安全。”刘光世揩去眼泪,看了王渊一眼,心有不快,问:“陛下欲去哪里?”高宗答道:“想随王爱卿他们去去杭州。”刘光世冷笑一声,转过身来,说:“王渊,你专管海上海船,每每说到缓急决不误事,现在你率领数万人,二千余骑,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
王渊一听,心中火起,你刘光世不是把责任往我身上推么?刘光世深得高宗信任,王渊忌惮他,不敢发作,只好说:“刘大人,我奉陛下旨意,去杭州平陈通叛乱,刚刚平定,得知形势危急,便匆匆赶到扬州,也没料到事情会弄成这样。刘大人心忧陛下,怎么到这个时候才来?”高宗觉得二人话中有刺,担心引起不和,忙说:“刘爱卿,你担任殿前指挥使,随朕去杭州。王爱卿,你率部好好镇守平江。”两人这才罢休,领旨各自准备去了。
再说黄潜善、汪伯彦灰溜溜地出了知府衙门,相顾无泪,不知如何安排。“老爷,老爷!”黄潜善一看,喊他的居然是黄三。“黄三,事情成了?”“老爷,事情成了,人都在临时住所里!”“太好了,太好了!”黄潜衫连声说好,顾不得和汪佰彦道别,急忙赶回临时住所。果然,临时住所里挤满了姑娘,足有二三十个。
这可是摇钱树啊!黄潜善抑制住自己的狂喜,招呼说:“姑娘们,你们受苦了,先休息一会,下午我们动身去广州。”“黄大人,把她们带到广州去干什么?”旁边有人问道。听到问话声,黄潜善这才注意到旁边还站了两个壮士,似乎面熟。“你们是?”“怎么,黄大人就忘了,我们可到过您的府上哟。”
黄潜善想起来了,好象是吴湛的手下士兵,和反贼欧阳澈一起到过他的相府,只是不知道他们姓啥名谁,忙说:“哦,原来是你们二位,失敬失敬!”邝涧抬了抬手,说:“黄大人多礼了,请问您带她们去广州干什么。”
黄潜善小眼一翻,说:“金兵长驱直入,攻占了扬州,南方危矣。姑娘们手无缚鸡之力,我带她们南下广州,才能保全性命啊。”这番话说得入情入理,不由邝涧不信。
冯青一声冷笑,说:“黄大人是堂堂宰相,不保皇上,却去保这些姑娘,你就不怕皇上责罚?”“哈哈哈!”黄潜善几声大笑,“壮士问得有理,只可惜黄某心有余而力不足,皇上已经免了我的职务。”
听到皇上一词,邝涧马上追问:“皇上在哪里?”黄潜善正想摆脱他俩,忙说:“如果马上去会,这个时候应该还在知府衙门。”“走!”邝涧招呼冯青一声,抬脚出了门。“冯哥哥!”严蕊在身后喊了一声。冯青回头,见她眼睛红红的,便来到她的身旁,说:“蕊、蕊妹,你先随黄大人去广州,那里应该安全些。”
从冯青的话语中,严蕊听出了关心和温柔。她深情地看着他,使劲地点了点头。“壮士,现在去见皇上还来得及,再迟一会,只怕会错过。”黄潜善在一旁提醒。虽然,黄潜善的提醒不无狡诈,可冯青明白,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非去不可。扬州的二十多万老百姓正处在屠刀之下,如果没人去救,必死无疑。
严蕊知道他要去办大事,故作轻松,说:“冯哥哥,你快去吧,邝哥哥在等你呢。”“嗯!”冯青应了一声,转过身去,毅然出了大门。严蕊扭过头去,双手捂着脸,无声地抽泣着。“哼,还真是痴男怨女!”黄潜善看在眼里,发出几声冷笑,进了里屋。黄三跟了进去,悄声地问:“老爷,皇上不是要走了么,您怎么还让他们去找?”
“嘿嘿,这两个愣小子,不给点教训,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黄潜善端起桌上的茶杯,很惬意地喝了一口。黄三不解,说:“老爷,小人愚钝,请您明示!”“黄三,你别急,先去打探一下,看行在那里会传来什么消息。”“是,老爷!”
黄三后脚刚走,吴湛前脚就来了。一见面,他就直嚷:“姨父,大喜,大喜。”黄潜善面露诧异,说:“吴湛,你别来取笑姨父了,我正愁呢。”吴湛转过身去,假装要走,说:“姨父不欢迎侄子,那我走算了。”黄潜善急忙拉住他,说:“大侄子,你别买关子了,有什么喜事,快点告诉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