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公子很为自己的义举得意,双手一抱,向四周示意。那黑脸大汉捡起腰刀,到了酒楼门口,见年轻公子已毫无防备,举起腰刀向他掷去。“不好。”冯青一声惊呼,摸起桌上一只筷子向腰刀掷去。“哐啷”一声,刀被飞来的筷子击中,在年轻公子身后掉下,发出刺耳的声音。
年轻公子见状大怒,猛地转过身子,手中长剑飞出,头上的方巾也掉下。剑正中黑脸大汉右手,钉在门框上,黑脸大汉疼得如杀猪般嚎叫。年轻公子上前抽出长剑,喝道:“快滚!”黑脸大汉连滚带爬,一下子逃得无影无踪。“哇,这姑娘好厉害。”听到旁人惊呼,年轻公子才知道自己露出了女儿身,忙转身来到冯青面前,作了个揖说:“多谢好汉出手相救!”
见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冯青正想和她聊几句,没等他开口,那姑娘转身就走,留下一个秀发飘飘的背影。他还呆呆地站着,没有回过神来。“冯弟,走,上楼休息去。”邝涧推了冯青一下,拿好行李,快步走上楼梯。一进房间,邝涧便关好门。冯青问道:“邝兄,为何慌张?”邝涧小声地说:“刚才进来的四个人好生奇怪,今晚小心!”
半夜,房内鼾声如雷。窗外闪过几个黑影,几股浓烟从窗户吹进。片刻,房内鼾声没了,门被撬开,四个黑影跳将进去,一袭蒙面。为首的手一挥,四把宝剑同时出鞘,一齐刺向邝涧、冯青二人所睡的床铺。
“不好,没人,快走!”一蒙面人惊呼。“走不了啦!”房内已亮起了油灯,邝涧手握宝剑,立于窗前,冯青手执铁锥,站在门口。四人眼色一接,两人扑向邝涧,两人扑向冯青。顿时,房间里铁锤挥舞,宝剑翻飞。
“咣啷”,两黑衣人的剑被铁锤震落,冯青两手一抡,两声惨叫。另外两人见形式不对,想夺路而逃,可哪里逃得脱。冯青大喝一声,一个虎跳,双锤砸向黑衣人。
“英雄饶命!”两黑衣人丢掉手中剑,跪到地上。“饶了他们,冯弟。”铁锥在黑衣人头顶停下。“快滚!”冯青收起铁锥,让开门口。邝涧摸了一下尸体,在其腰间找到一块腰牌“禁军”。“苗刘派来的杀手,冯弟,赶快离开这里。”两人急忙收拾好行李,从窗户跳下楼去。
到了平江城,已是第二日下午,邝涧与冯青顾不得休息,急奔张浚府上。张浚看到朱胜非的密信,大惊道:“想不到苗刘二人居然敢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太可恶了,太可恶了。”忽然,门使来报,说有圣旨到。张浚慌忙请邝涧二人避开,迎接圣旨。伪钦差宣读圣旨,说高宗因病逊位,大臣们商议,立太子赵敷为帝,隆佑太后垂帘听政,改年号为明受,诏令张浚担任新政府的太尉。
张浚知道这是苗刘二人想通过此举拉拢他,他装作非常高兴地样子接过圣旨,说:“请圣差大人向太上皇转达微臣的问候,并向太后转达微臣的谢意。”伪钦差没有看出破绽,说:“张大人,你还得谢谢一个人。”张浚忙问:“请圣差大人明示,让张某明白,背后还有哪位高人相助?”伪钦差摇了摇头,说:“这个下官不好明说,日后太尉大人自然会明白的,告辞!”伪钦差拱拱手,离开了张府。
张浚又装作非常高兴的样子,把伪钦差送至府门。回到大厅,张浚马上请出邝涧、冯青二人,说:“若不是二位冒死相告,张某定会被苗刘二贼所骗,以为皇上真的病了。既已知真相,我先封锁消息,等联络其他大臣之后再兴勤王之师,剿灭苗刘二贼。”
“哥哥,什么勤王富王的,我也要去!”随着声音,一个公子哥儿进来。邝涧、冯青一看,正是店中打抱不平的那个少年英雄。公子哥儿也看见了他们两个,怔了一下。“小妹,别胡闹,我们有正事,你到外面玩去!”张浚没有好脸色,劈头就是几句重话,把那个公子哥儿轰了出去。
“张大人,刚才这位是?”冯青问道。“哦,我小妹张华,这个淘气鬼,尽惹祸。”张浚答道。“原来是个姑娘,可了不起啊!”邝涧禁不住赞了一句。“什么了不起?”张浚有点诧异,问道。“没,没什么!”要是张浚知道了小店里的事,肯定又会责骂张华,邝涧急忙搪塞。这时,门使通报,说大将张俊、韩世忠等人到了。听到这些人来了,张浚脸露喜色,连声说请。
这些人聚在一起,肯定是商量大事,邝涧、冯青自然不便参与。于是,他俩提出告辞。张浚忙叫住他们,说:“你们现在回杭州,有可能打草惊蛇,不如暂且呆在平江,随大军一起行动。”邝涧想想也对,便同意了。
离开张府,已经是日落时分。邝涧、冯青就近找了一家客舍住下。因连日奔波,非常辛苦,邝涧他们吃完晚饭,就回房休息。他俩正准备到床上去,外面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冯青来到窗前一看,一排排士兵从窗下经过。看来,一场大战在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