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来越晚了,俺有点儿担心地说:猴哥啊,你说那老头儿会不会是骗人?怎么走了这么长一段路都还没见着人家呢?集镇更没有踪影。
二师兄,你仔细看看,前面那不就是集镇么?老人家怎么会骗咱们呢?俺和猴哥都顺着沙师弟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一些房屋,成群结队的。俺说沙师弟你没看错?能确定那就是房屋?沙师弟点点头说:没错,那就是房屋。
猴哥显得很奇怪地问:呆子!怎么啦?眼神儿还不好使了?是啊,老猪不是早就说过了嘛,以前天天对着电脑结果把眼睛弄坏了,近视了;你现在才知道。猴哥不说话了,无知从来都不是光彩的。终于到了集镇上。
这个集镇比先前咱们所见过的所有集镇都要繁华,并且非常大,刚才沙师弟叫咱们看见的那只不过是集镇的一个角罢了。或许把集镇称作县城要更准确一些。不管了,是老头儿先叫它集镇的,那咱们的模仿他的说法罢了。
集镇上人来人往,街道两旁密密麻麻地分布着商铺。俺停下来对猴哥说:猴哥啊,看这里多好,咱们不如就在这里住宿吧,又有好吃的,而且环境看起来都非常舒适,反正又花不了多少钱。猴哥说不行,至于为什么不行猴哥又是没有解释原因的,接着他就又继续往前走了。沙师弟凑过来说:二师兄,那可不行,如果当初咱们没答应老头儿的话在这里歇息还可以,既然现在老头儿都已经把信写好交给咱们了,如果咱们不去的话那就叫失信,那可不好。俺说好吧,既然你们都要去那个山旮旯住宿那老猪是没什么话好说了。
沙师弟一边好言相劝一边拉俺的衣袖。走在前面的猴哥突然回过头来说:沙师弟!别理他!让他一个人在这儿住宿好了,咱们走咱们的!走就走!老猪还怕你们不成!干嘛总唧唧歪歪的!俺冲着猴哥说。沙师弟又开始两头劝了。
完全可以想象,如果没有沙师弟在咱们这个队伍中间的话俺跟猴哥指定得经常干仗。走了一会儿俺对猴哥说道:猴哥啊,咱们都不知道老头儿在信里究竟跟他的师兄都说了些啥,咱们是不是应该打开来看看?猴哥恨恨地看了俺一眼之后说道:亏你想得出来,这虽然是老头儿的引荐信,但既然他封了口那就说明不想让咱们知道他们在说些啥;如果咱们打开了,去到公莲花山如何向老头儿的师兄交代?那样咱们岂不是很丢脸?偷看人家的信件;反正老孙是不会看的,要看你自己看吧,到时候就你送上去。说完猴哥就把信递了过来。
俺说不看就不看嘛,既然你们都不同意,那老猪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叫做民意,少数服从多数。
天色越来越暗了,街上家家户户都亮起灯,但前面成群结队的房屋仍然看不到边际。沙师弟说:猴哥,咱们还是打的过去吧,万一去得太晚了估计老人家已经睡觉了。猴哥想了一下觉得有道理,所以就顺手招了一辆,问司机多少钱?司机说打表吧,打表是最公平的。终于开到了县城的尾巴上,房屋渐渐地少了,灯也渐渐地少了。在一个转弯的地方,猴哥说:停车!于是咱们就下车了。
俺说猴哥你真怪,什么地方停车不好偏偏要在这么一个黑黢黢的地方。
猴哥说:你们往上看。俺和沙师弟朝着猴哥嘴巴撅起的方向看去,只见在半山腰上亮着三盏灯,非常明显。其实那三盏灯并不是特别亮,而是它们周围一盏灯都没有,黑漆漆的,所以它们显得特别突出罢了。
沙师弟说:莫非眉山居士的师兄就住在那里?独自一个人?俺朝四周看了一下,半山腰周围就再也没有其它的灯火了,如果眉山居士说得没错的话、他真的有师兄的话,那就一定是住在那里了。眉山居士也就是先前布下“云山雾罩三连阵“的那个老头儿,咱们刚刚从他那里过来。
猴哥说:如果没错的话那就一定是在那儿了,俺是突然间看到那里所以才叫司机停车的。原来如此啊!上山的时候又费了些力气,原因就是山路蜿蜒曲折、凹凸不平,并且还没有手电筒。俺说你们看,这下可好,放着阳光大道不走偏偏要走羊肠小道,真是自作自受。猴哥回过身来恶狠狠地说:呆子你再唧唧歪哇地信不信老孙把你丢下山去!于是俺只好又闭口不言了,武力对于老猪来说还是非常管用的,一旦涉及到武力老猪的态度一般都会有所改变。
那三盏灯光终于近在眼前了,咱们一鼓作气跑上去,见到了一座房子,然后就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了。俺寻思这山也太高了。沙师弟纠正说不是山太高,而是路太难走,让山变高了。沙师弟的说法比较辨证。
突然,一个倒着的人影出现在了俺的视线中,很修长的身材。之所以看见一个倒着的人影,是因为当时俺是仰面躺着的。人影到了俺头顶就一动不动了。俺寻思这是谁呢?所以就翻转身过去看个究竟了。
终于看清楚了,是一个穿着宽松、白色衣服的老人家,有着一头与眉山居士一样白白的头发。看到咱们头顶站了个人,俺急忙去拍猴哥和沙师弟,看起来猴哥和沙师弟还没反应过来;猴哥说:干嘛,再歇会儿,累死老孙了。
俺一边继续拍一边说道:不是啊,猴哥,有人。有人?在哪儿?猴哥立马一骨碌就爬起来了,紧接着沙师弟也爬起来了。猴哥他们一爬起来自然就看见咱们那个老人家了。
猴哥显得很礼貌地说道:请问您老是不是眉山居士他老人家的师兄?老人点点头说:正是老身,你们刚到是吧?快请进快请进!俺寻思这有点儿不对劲儿啊?怎么老人家好像跟咱们很熟似地。
猴哥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因为他在问了:您老知道咱们要来?老人家略微愣了一下之后才回答说:那个啊?今天下午的时候师弟曾跟我提起过这件事,说是你们要来,所以老身就在这外面亮了三盏灯,方便你们辨别。
猴哥说:眉山居士他老人家还托咱们带了封信给你。说完猴哥就把藏在虎皮裙里的那封信掏了出来递给老人家。敢问您老如何称呼?沙师弟问。
老人一边拆信一边回答说:哦,你们叫我莲花居士就好了,这里是莲花山嘛。说话的时候老人已经把信拆开来看了,接着就将信收了起来。
老人站起来对咱们说:既然你们是我师弟介绍来的,那老身就没有怠慢之礼,你们先坐着,老身去厨房弄些饭菜。俺说老头儿你好不开窍,也不知道请个小家伙帮忙。老人说我也想啊,不过那得花钱,老身两袖清风,消受不起。
老人说完之后就到另外一个房间里去了。猴哥和沙师弟聊了起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刚开始俺还在跟着他们掺和,但后来眼睛就慢慢地不听使唤了,终于,朦朦胧胧地了,也不知睡着了没。
俺做梦了,梦见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其中有清妹妹,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接着就又被其它的场景代替了。
也不知道做到哪里了,突然听到了猴哥和沙师弟的声音:呆子!呆子!二师兄!二师兄!俺睁开朦朦胧胧的睡眼朝周围看了一下,只见猴哥和沙师弟已经坐在桌子边儿上了,此时正在吃着什么。
原来是老人家把饭菜弄好了。沙师弟说:二师兄,赶紧吧,待会儿就没了。见俺急急忙忙的样子,老人家赶忙说:不急不急,还有还有!
吃饭的时候老人家跟咱们谈了一些关于他自己的事,说得咱们直嘘嘘。吃晚饭之后老人家就安排咱们住宿了,咱们三个被安排在中间那个最大的房间里,那里打着地铺,咱们三个就挤在一张床上。
老人家显得很不好意思地说:因为平时不怎么与人来往,所以家里并没有多余的床位,只能委屈各位了。哪里!哪里!猴哥说。
真麻烦您老了。沙师弟说。
俺寻思俺也得说点儿什么啊,但想了半天都没想到说什么才好;俺本来是想说:没事没事,免费的东西一般质量都差,但俺又觉得真要那样说的话一定会伤到老人家的自尊心,所以最后俺决定什么都不说了。
这一路折腾得,都快到半夜了,咱们才终于下地睡觉,刚一躺下俺就呼呼起来了。俺之所以知道自己呼呼过,是因为第二天的时候老人家笑着对俺说:你睡得真香!既然老人家都知道俺睡得香,那指定是老猪又打呼噜了。
起床后老人已经将早餐备好了,说是咱们吃完就可以上路了。俺寻思这老头儿真好,咱们白吃白喝居然一点儿怨言都没有,要搁别人身上,恐怕早就已经跳将起来了吧。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咱们就站起来与老头儿告别了,奇怪的是老头儿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咱们。咱们并没太在意,以为只不过是老头儿的习惯;老人家嘛,都比较捉摸不定。
还没走出房门,俺突然一下撞到了沙师弟后背上。俺说沙师弟你干啥呢?好端端地停下来还得咱们追尾了。沙师弟也不说话,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俺又朝走在最前面的猴哥喊了:猴哥!你干嘛不走了呢?猴哥也不说话,同样是愣愣地站在那里。俺寻思怪事!之后就挤到猴哥的身边朝着他们张望的方向张望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因为门口的前面紧挨着就是一道悬崖,昨天晚上咱们来时的路已经不见了。不只是路不见了,连房子门前的地坝也不见了,仿佛就这一座单单独独的房子矗立在万丈深渊上。
俺还在呆呆看着的时候猴哥反应过来了,急忙挤到房间里问老头儿——也就是莲花居士:这怎么回事儿?老人家好像一点儿也不奇怪,仍然用一种笑眯眯的神态看着咱们。沙师弟也反应过来了,也走到猴哥身边问老头儿:是啊!这怎么回事儿啊?
老人家这才慢吞吞地站起来说道:听师弟说你们的破阵能力非常高强,所以他叫我布几道阵让你们见识见识。
眉山居士?猴哥问。
没错!就是他;他是我师弟嘛,这你们是知道的。莲花居士说。
他什么时候告诉你说咱们很厉害的?咱们只不过才刚来这里!猴哥说。哦!这个啊?这个是师弟在信中告诉我的,所以他叫我再布几道阵法,如若能顺利通过,那你们自然会平安无事继续前进;如若不能,那就只好请你们按照原路返回了。
听说老头儿他们是在信中暗中沟通好了、来整蛊咱们的,俺就沉不住气了。俺说猴哥你看你看,当初就叫你打开信赖瞧瞧内容,你们不听,现在倒好,中计了!猴哥恨恨地看了俺一眼,但并没有跟俺反驳。
猴哥怒气冲冲地对着老头儿大声说道:你这老头儿好不识相,亏咱们还把你当前辈,现在居然串通一气让咱们上当,今天这口恶气无论如何都要出在你身上,好叫你知道撒谎骗人的后果!猴哥说完就朝老头儿扑过去了。
沙师弟正行阻止他,但迟了一步。俺说沙师弟你管这事儿干嘛,老头儿这叫罪有应得,谁叫他们合伙儿骗咱们?沙师弟说:二师兄,话可不能这么说,老头儿待咱们也还算不错吧?什么事都好说好商量嘛!再说了,他们这也算不上骗咱们啊?是不是?最多只能说眉山居士事先没有告诉咱们,也不至于要打人家啊?虽然觉得沙师弟说得在理,但猴哥已经冲出去了,一切都于事无补。
就在猴哥快要到达莲花居士跟前的时候,老人家突然做了一个暂停的动作,对着猴哥。俺寻思这老头儿真怪,眼看大祸临头了不但不躲闪、不出招,反而做了这么一个小儿科的动作,莫非是吓怕了?
果然,猴哥也被他的这个动作搞糊涂了,所以也停止了前进。老头儿仍然笑呵呵地看着猴哥说:你在打我之前可要想好了,这阵势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它的解法,如果你将老身怎样了、而你们又不能破开此阵的话,那么谁来替你们解围呢?老身倒无所谓,反正是一把老骨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沙师弟趁机冲了上去抓住猴哥的手臂说:猴哥,千万不能动粗啊,要万一困在这里那就完了,咱们还是想办法破阵吧;先前咱们不是已经破了眉山居士那几个么?现在这些也一定能破开。
估计是觉得老头儿和沙师弟说的有理,所以最后猴哥还是恨恨地退下来了。老头儿说:你们现在就可以开始破阵了,在没有破开之前恕老身招呼不周,不能给你们吃的,一旦破了这些阵法,老身一定会盛情款待;毕竟这个世界人才难得。
这些阵法?难道还不止一个?已经转过身的猴哥又回过头去问老头儿。
老头儿点点头说可以那么解释,同时也可以不那么解释。
什么意思?猴哥越发地不明白了,又接着问到。
老头儿说:此阵名叫“段云阵”,是我独创出来的,与我师弟那个云山雾罩阵不同的是,我这个阵法更加“人性化”。
怎么个人性化法?猴哥问。
俺也搞不明白,阵势还分人性不人性?
老头儿接着说:段云阵可能只有一个阵局,也可能有多个阵局。
原因呢?猴哥问。
如果你们能顺利地通过眼前的这个段云阵,那么这个阵法就会完全消失;如果你们不能顺利地通过眼前的这个段云阵,那么之后又会出现一个新的段云阵。老头儿说。
直到通过为止?猴哥问。
老头儿点点头表示应承。看来这老头儿当真是奇思妙想,居然会想到这种方法。俺对猴哥说:猴哥,这要比先前的那个阵势划算多了,你看哈,只有一个,只要通过了就行;依照咱们的经验,还怕过不去。沙师弟说二师兄话可不能这么说,既然眼下只有一个阵势,那么势必会比较厉害,如果咱们不小心谨慎,说不定会永远陷在阵局当中呢!听沙师弟这么一说俺就有点儿害怕了,于是转而问老头儿:如果咱们都通不过咋办?难道就出不来了?老头儿呵呵一笑,说那倒不会,如果你们在连续失败了七次之后仍然不能通过的话,老身是会撤销阵局的,不过那个时候你们就得哪儿来回哪儿去了。
口气如此霸道,莫非只有你这一条路?俺不屑地说。
如果你不信,大可以现在就出去看看,看看这周围还有没有第二条路;老身年纪一大把了,是不会忽悠你们的。老头儿接过俺的话茬说。
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看来咱们是没有第二条路了,走吧,这里毕竟不是咱们的地盘。猴哥想了一下,之后就朝门外迈出去了。
老头儿在后面说:多个心眼儿啊,最好是一次通过,不然就枉我的师弟在信中夸赞你们的那些词句了。
他还夸咱们?俺说。
不是他!是他的师弟!沙师弟纠正说。原来如此!
出去一看,门前果然已经聚集了许多云朵,躲躲闪闪的,给人飘忽不定的感觉。路自然是不见了的,如果不是咱们一直清醒着,说不定老猪还会把这里当做是蓬莱瑶台呢;真的很有诗意。俺说猴哥,这个咋上啊,都看不到个底。
沙师弟说:如果能看见底那又怎么能叫“段云阵”呢?段云阵段云阵,顾名思义就是用云彩罗列出来的一个阵嘛。
俺寻思沙师弟说得非常在理,所以就点了点头。见咱们还在门口徘徊,老头儿走上来说道:看你们是初来乍到,并且师弟还在信中夸过你们,老身且告知你们阵法的规矩一二……
猴哥把手一摆,说道:走开走开走开!别装好人了,要真是有那个情面,干脆那阵法撤掉,让咱们继续前行!猴哥愤愤地说道。
老头儿说了一半的话又被迫吞了回去,沙师弟见状赶忙打圆场说道:老人家您别生气,我大师兄啊就这脾气,几千年了都没变,您别介意。
俺寻思要真是老人家不告诉咱们一点儿基本常识的话那咱们进去之后无异于无头苍蝇,根本不知道东南西北,就更别说顺利地通过了。
所以,听沙师弟那么一说俺也赶紧帮衬着说道:是啊是啊!老人家,您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说说看,这阵法是怎么个规矩?
老人家见俺跟沙师弟都开口了,于是又接着说道:你们看见前面的那些云彩没?白色的为单数,红色的双数;每一朵云彩都代表着一个序号,只有当你们经过的时候是按照某个规律,才能最终通过阵法;当然,是选白色还是红色由咱们自己决定。俺不太明白,于是就叫老头儿再解释清楚一点儿。老头儿看起来有点儿不耐烦了,慢吞吞地说道:打个比方,你们将要选择的是红色,那也就意味着你们选择了双数,也就是二四六八十这样的,那么你们在经过的时候就得按照“二四六八十”这个顺序,又或者是“十八六四二”这个顺序,又或者是具有其它某种规律的顺序……
明白了!明白了!还没等老头儿说完俺就叫喊起来。
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别急啊,听老人家讲完嘛!
老头儿说:规矩差不多就这些了,现在你们可以前进了。
俺说老头儿你心真狠啊,这么重要的信息居然想不告诉咱们,要是没有这个规律,咱们岂不是要打道回府?
老头儿呵呵一笑说道:真正懂得阵法的人是会自己找规律的,而不是依靠别人告诉他。
俺说你行,你自己是研究这方面的当然能说这种话了,要是你跟咱们一样对阵法一窍不通,保管你啥话没有。
老头儿没再跟俺争论,之后就自顾自地回到他那把太师椅上坐着去了,面向咱们这边,好像打算观察咱们如何破阵。于是俺冲着老头儿喊道:喂,你能不能不看咱们这边啊?老猪不太习惯呢!老头儿说:你们尽管破阵好了,老身只看结果,是不会看你们具体怎样破阵的;我坐在这里只不过是想睡觉。
原来是睡觉啊!看来老猪又在自作多情了。
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咱们还是下去吧,反正迟早都得过是不?俺对猴哥说:猴哥啊,刚才咱们跟老头儿的说话你都听见了吧?千万别整岔了啊!你是领头人,尤其重要!猴哥说:老孙啥时候说过要做领头人的,不是你们两个一直在跟老头儿说话么?老孙可什么都没听见!没听见?怎么可能?这么近你居然说没听见?明显是想推卸责任嘛!俺愤愤地说道。猴哥说:不管你怎么说,老孙就是没听见,来,你们打头阵吧!说完猴哥就准备往后退了。沙师弟急忙阻止他说:大师兄,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还是你见多识广,还是你走前面吧,我跟二师兄给你当参谋。
最后当然还是猴哥走前面了,俺跟沙师弟都是不行的。前面的云彩还在飘忽不定。沙师弟说:猴哥,咱们是选白色的云彩呢还是选红色的?俺说选红色的吧,红色的容易辨认一些。
见俺先开口说话了,猴哥又开始把俺往前拽了:来!你来!呆子你来!好像很能干嘛!俺急忙又闭嘴了,接着就往沙师弟后面靠。猴哥想了一下说:选红色的吧!老猪就知道他会选红色的,也难怪,除非傻子才会选白色的呢!跟空气差不多。
沙师弟说:这么多云彩都是红色的,到底哪个才代表二、哪个又代表四呢?猴哥抓耳挠头地在想办法了。
俺盯着那些飘来飘去的云彩看了半天,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俺就对猴哥和沙师弟说:你们说会不会是颜色的深浅代表着数字的大小?沙师弟看了俺一眼,然后又看了看猴哥,说道:嗯,没准儿二师兄的看法是正确的。
猴哥想了一下说:暂时就按照呆子的说法试试吧。停顿了一下之后,猴哥小心翼翼地迈出了第一脚,踏在了一个颜色最浅的粉红色云彩上。
俺和沙师弟都紧张地观察着周围云彩的变化,只见除了猴哥脚下的那一片云彩停止了飘动之外,其它的云彩还是在继续按照原来的规律飘动着。
沙师弟说:大师兄,成功了耶!当然,这只不过才是小小的第一步,后面还有众多云彩在等着咱们呢。每一朵云彩都会经过咱们跟前,猴哥得在被他选中的那一朵云彩飘过来的时候迅速地踩上去,免得它溜走。等猴哥安全地走出了第一步,俺跟沙师弟也跟着踩了上去,然后同样紧张地盯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云彩。
突然,一块颜色比咱们脚下的这块稍深、而又比它周围云彩的颜色稍浅的慢慢地朝咱们飘过来了。
俺拉了拉猴哥的衣袖,并指给他看。猴哥并没有理会俺,仍然专心地盯着前方。沙师弟看了一下说:二师兄你就别拉了,大师兄他跟你看的是同一块。俺寻思这要是有色盲的那就麻烦了,保管没门儿。
眼看着那朵云彩飘过来了,只见猴哥一个箭步就踏了上去。俺跟沙师弟都还愣愣地看着,突然就发现那朵云彩又停止飘动了,也就是说咱们又选正确了。俺和沙师弟一阵欢呼:耶!!!你们干啥呢?老头儿的声音传来了。
咱们回过头去一看才发现老头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后面了,正看着咱们。弄清缘由之后老头儿说道:别高兴得太早,后面还有许多呢,一个比一个难选,你们注意点儿吧;得意忘形是做事的大忌。
果然,后面的云彩变得越来越难以辨认了,每一朵的颜色都差不多。俺说先前咱们该带个放大镜来,那样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猴哥说呆子你尽说那些没用的。
很显然,咱们的视力是有限的,不能非常准确地判断出哪一朵云彩代表六、哪一朵云彩代表八。沙师弟说:大师兄,碰碰运气吧,随便选一个!没办法了嘛。
猴哥想了一下,果然依照沙师弟的办法去做了。猴哥瞄准了一朵云彩之后就又像先前那样毫不犹豫地踩了上去。
但出乎意料的是,那朵云彩却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飘走了。正当咱们都在纳闷儿的时候,突然发现咱们几个不知什么时候都已经退回到原来的那个地方了,连先前被咱们踩过的那两朵云彩也都又不见了。
沙师弟说:唉!功亏一篑啊!
猴哥则比较简单,只骂了一句:奶奶的。
俺说猴哥啊,咱们干脆别跟他玩这一套了,咱们干脆来硬的,把老头儿毒打一顿,老猪就不信他的身子骨是铁打的,就不信他不撤销这个阵法。
二师兄,那可不行,咱们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再说了,他是眉山居士老人家的师兄,咱们怎么好意思动手呢?如果被他老人家知道了的话一定会鄙视咱们的,没准儿还会找咱们报仇。没等猴哥开口沙师弟就说话了。
说啥呢?破阵了没?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咱们回头一看原来是莲花居士他老人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咱们身后了,此时正带着笑眯眯的笑,而说话的也正是他。你什么时候来的?俺显得很好奇:你刚才不是说你要睡觉么?怎么一会儿功夫就起来了?听见咱们说什么没?
没听见,不过老身一直都在观察你们的一举一动。老头儿说。
完了,刚才老猪说想揍他的那些话一定被他听到了。
不过老头儿好像真没听见那些话,只见他走到咱们跟前显得意味深长地说:年轻人,不能心浮气躁,一定要三思而后行,不然是不能成就一番事业的。俺本来想反驳他的,但又实在找不出理由。猴哥不理会,之后又继续他的观察了。
果然,这一次的阵势又发生了变化,先前只有白色与红色两种云彩,但现在居然有了白色、红色和绿色这三种颜色的云彩,多了绿色这一种。当然,它们的颜色大不相同,是很容易区分开的,但真正的问题在于,多了一种颜色就多了一种选择,虽然不会对咱们的最终结果造成多大的影响,但那样一来就更显得五颜六色了,也就更显得眼花缭乱了;自然,选择起来就比较困难了。
看样子老头儿还准备说什么的,但猴哥一转身俺和沙师弟也都跟了上去,于是他也只好知趣地离开了。这一次咱们选择了新出现的绿色,估计猴哥跟俺老猪的心思一样:红色不行那就换一种吧。
猴哥这回决定从颜色最深的那一朵云彩开始着手了,与先前的顺序正好相反。颜色最深的那一朵是比较好认的,所以猴哥一下就找准了。接着就不太好办了,差不多在犹豫了半个小时之后猴哥才迈出了另外一只脚,朝向另外一片云彩。
俺和沙师弟在猴哥身后屏住呼吸注意着云彩的动向。这时候猴哥转过身来说:你们不要那么专心好不好啊,老孙感到很大的压力耶!俺连忙直起身说道:好的好的!
说实话,如果要俺老猪来选的话老猪仍然会选红色,因为绿色实在是不太好辨认,好像每一朵云彩都差不多、甚至完全一样。还好,被猴哥踏在脚下的那一朵云彩停下来了,安安静静地躺在了猴哥的脚下。咱们三个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长长地舒了口气。
接着又要寻找第三朵云彩了。猴哥在左右来回瞄了一遍之后问咱们:呆子!沙师弟!你们看看前面那两朵那一朵的颜色更深些?顺着猴哥的指向望去,只见在距离咱们一丈开外的地方并排着飘过来了两朵绿色的云彩,乍看之下都差不多,确实难以分清孰深孰浅。
沙师弟说:好像是左边那朵吧!俺说不对,因为是右边那朵更深些。
过了一会儿俺又说道:还真是左边那朵的颜色要深些呢。看样子猴哥也是相中的左边那朵,因为俺发现他的眼神也是盯在那上面的。
如此来看多半就是那一朵了。但就在它距离咱们三步之遥的时候,咱们三个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不对!应该是右边那朵!因为现在云彩距离咱们近了咱们又才看得更仔细了,虽然两朵的颜色相差无几,但如果仔细地加以区分的话还是能分辨出来的。所以,直到云彩到了咱们跟前咱们才反应过来。
当然,猴哥的反应是比较快的,只见猴哥一脚就踏上了右边的那朵云彩。果真,那朵云彩就停了下来,就再也不飘动了。咱们都很高兴。
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你们说刚才是怎么回事儿呢?怎么它们会突然改变颜色呢?俺没想出来是为什么,但后来猴哥想到了。
猴哥说:一定是刚才隔得太远受到了光线影响的缘故。听了猴哥的话之后俺和沙师弟都点了点头,觉得猴哥说得非常地有道理。
接着咱们又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了。跟前面相比,后面的选择就越来越容易了,因为剩下的云彩越来越少了,所以比较轻而易举。
当最后一片绿色的云彩被猴哥踏在脚下的时候,眼前那些云雾飘渺的情景全都不见了,周围又恢复成了昨天晚上咱们来时的那样。
咱们三个都很高兴;俺急忙跑到老头儿跟前大声喊道:喂,你起来看看,咱们通过啦!老头儿当时还在睡觉,经俺这么大声一喊于是立马惊醒了过来,一边张望一边喃喃说道:通过了?真的啊?俺说那还能骗您,您自己起来看吧!老头儿站起来了,见前面的那些云彩都消失了,老头儿显得很高兴。
老头儿说:真是太好了,老身这十多年的研究终于有人能够打破啦!真是后生可畏啊!
接着老头儿就忙不迭地叫咱们休息了,说他要去准备饭菜招待咱们。
沙师弟说不用了,俺说为什么不用?先前是他自己答应通过后会款待咱们的;是吧?猴哥!俺转向猴哥那边问道。
不知道!猴哥很简短地回答了一句之后就起身站起去了。
饭菜很快弄好了,咱们吃饭的时候老头儿仍然还在赞不绝口。沙师弟说:您老就歇会儿吧,嘴巴都说干了吧?老头儿说没事,好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一定要多说些话。俺寻思这老头儿真怪,遇到对手了还这么开心。不过转念一想,在这个世界上能有与自己能力匹敌的对手又何尝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呢?敌人的强大才能证明你的强大,好像就是这个逻辑。
吃完饭后差不多快中午了,咱们也站起来告辞了,老头儿本来打算还留咱们住一晚的,但猴哥说得趁早前行找到下一个落脚的地方,赶时间。
老头儿说既然这样那就不勉强你们了。咱们临走的时候老头儿把咱们送了很远,估计他这儿好久都没来过人了吧?路边到处都是青草,可以看出老头儿很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