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喃看着身后被拦下的身影,被沐斌揽住的身子不由得紧了紧,心下黯然,还是被找到了是吗?他会对自己怎么样?还会强行入宫吗?
少女眼睛浓如墨潭,有一件事已经改变,自己已经不是过去的自己,不会再瞻前顾后,不会有所顾忌。
……
看着心湖画室里数以百计的画像,男子心里满满的,咽喉也是满满的,说不话来。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彼此的心里,已经满满的,容不下第三个人。
燕喃看着满室的沐斌,眼睛如繁星般的闪烁,轻轻拉起男子的手,迷幻般望着男子的眼睛道:“爱我,你决定了吗?”
男子如受蛊惑般的沉浸在少女的迷情中,重重的点了点头。
少女执着男子的手,轻轻点向墙壁上男子的脚指,一道暗门闪现,轻轻推开暗门,拾阶而下,足足向下走了二十几个台阶,转过长长的遂道,又走了五十多米,向上又拾阶而上,推开一道厚重的门,展入眼帘的是一间只有十几平米的屋子,在温润的夜明珠的映称下,小屋子里的陈设一览无余。
屋子里,没有床塌,只在地上铺陈着一套红色的被褥,上面罩着红色的纱帐,小屋子没有开窗户,抬眼间,上方却是一层琉璃屋顶,透过琉璃,头顶上星空月光一览无余。
时下天色转凉,屋子里温度适中,不冷亦不热。
沐斌惊奇的摸了摸纱帐所罩的四壁,竟是温热的石头,贴着石壁,隐约还能听见潺潺的水声。
男子讶然道:“这是心湖中间那块假山巨石?”
少女点了点头,拉着男子的手一起躺下,望着天上的星空道:“这是我找遍了世界,找到的蓄热石,它能将白日吸收的热量储存起来,我找了大明朝最好的工匠,花费近一年的时间,才凿出现在这个‘胶囊屋’的模样,我将它留做我们的房子,我一直坚信,如果你没有忘记我,总有一天,会找到我。”
男子揽着少女,神思飘向远天,喃然道:“这一刻,却让我们等了许多年。”
少女转过眼来,深深看着男子道:“所以,我不想再等了。”
男子先是一错愕,随即脸色一红道:“我明日就禀明祖母,送信给父亲、母亲,待他们回来,我就与璃若合离,再来娶……”
只觉软唇立即被另一只软唇所覆,似两只缠绵的虫搅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只剩下无尽的绵软,和涩涩的颤抖。
直到两张饥渴的嘴沉重的呼吸,只听少女呢喃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些,我,也不在乎这些。”
小手轻巧的褪去自己的衣裳,只余里面一层小小的鹅黄色的浣衣和小裤,完美的锁骨,不知是在明珠的光线下变得柔和,还是在月光的映称下变得皎洁,顺着锁骨,一道完美的曲线一览无余的呈现在男子面前。
男子蠕动着喉结,手掌掩住双目,嘶哑着声音道:“洛洛,我,我不能……”
少女轻咬嘴唇,迷蒙的眼,闪着柔和的光,支着双手,如一只*的小豹子膝行到男子面前,用纤细的小手指一点一点的撬开男子的手掌,露出男子菲红的脸颊。
少女藕臂一伸,立即搭上男子的脖颈,娇小的身子一环,如猫儿般窝在男子的怀里,在男子耳边呵着气道:“娘子不介意像山洞的时候那样,为夫君宽衣……”
呼吸麻麻痒痒的吹在男子的耳际,也吹散了男子最后一道防线,心弦在一呼吸间崩裂,男子如被困十年的发情的兽,一下子扯坏了自己的衣裳和女子的小衣,衣服若飞舞的花,在空中跌落。
男子一覆身将少女压在身下,尽情的吮噬着眼里的一切美好,只余浓重的喘息声和急促的瑟索声。
男子邪魅的声音传进少女的耳际:“什么事儿,我都可以输给你,只这一件事,我定要让娘子丢盔解甲、溃不成军。”
一阵阵暧昧的欢爱之息,如这秋风的硕果飘香,传在这迷醉的心湖之上。
天空中,偶尔的飞鸟经过,看到这对交颈言欢的白鹅,亦含羞似的绕飞而行。
……
梅老大看着心湖内的珠光时灭时明,不由得对梅四道:“老四,咱这么多年都被燕氏四杰压着,这回可算扬眉吐气了,主子的洞房,就这一回啊,咱眼睛可都不能眨啊。”
一向少言的梅老二翻了翻白眼道:“只看到珠光忽明忽暗,这算什么窥洞房。”
梅老四却打了梅老二的脑壳一下道:“你懂什么,就是忽明忽暗学问大着呢,咱主子,厉害着呢,这都半个时辰了吧……”
一向和梅老二交好的梅老三又打了梅老四脑袋一下,不屑道:“你就知道溜须主子,主子知道咱在这儿守卫,还不赶紧把珠子收了防止咱偷窥?现在没收珠子,只能说明一件事,是咱姑爷太强大,主子已经兵败如山倒了……”
梅老大不由得一挑大指……
……
清晨的阳光阳阳洒洒的照了进来,几只飞鸟直接落在了琉璃上,吃着琉璃上垂落的藤树籽。
少女伸出手掌,似要托起小鸟,脸上徜徉着少女的幸福。
男子的大手掌,托着少女的小手掌,最后一翻转,双双落在了女子的绵软上,女子娇羞欲推开男子的手掌,男子却越发的紧扣,呼吸沉重的在女子耳边道:“要想不白日宣-淫,就别乱动。”
女子娇羞的将头亦藏进了被窝窝里,男子亦钻进了被窝,将头深埋在女子的胸前,沉闷着声音道:“我马上就来提亲。”
女子笑道:“真的不必,在我的眼中,一纸婚书和一张废纸真的没什么区别。”
男子嗔怪道:“可我娘不可能让沐家的独苗生在外面。”
女子眉头轻皱道:“你倒是对我信心十足。我现在还是十六岁未成年呢,我可不想当未婚早育娘亲。”
男子邪魅的一瞟女子的胴体,笑道:“我不是对你有信心,我是对我有信心。”
女子用长指甲一划男子的胸口,在男子喘着粗气、喉结蠕动、眼睛变深,就要飞扑来之际,直接跳开来,未着小衣,直接套上衣裙就向外跑,只是逃跑的姿势份外的别扭,可见昨日的惨烈。
男子想追,却发现自己昨夜太情急,将自己的衣裳撕碎了,而小妮子的外裙却是她自己乖乖脱的,丝毫无损……
果然,*熏心,这个“色”与“欲”还真会让人昏头。
男子笑着看着染了血的小衣,眼珠一转,偷偷收在了手里。
不一会儿,燕老大含着暧昧的笑容将衣服递了进来,还冲着沐斌挑了挑大指,在沐斌发飙之前,又飞快的窜走,弄得沐斌莫名其妙。
……
第二日,杨锡以锦衣卫副统领的身份出现在明晓楼,要求见梅东家。
燕喃一身男装出现在杨锡面前时,杨锡竟觉恍然隔了一世,讷讷不成句。
燕喃微笑答道:“不知杨统领找在下何事?”
杨锡不由哧然一笑道:“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还能和你再见一面。”
燕喃惊奇道:“杨统领,我们见过面吗?梅某大部分时间是在海外度过,竟不知何日见过杨统领,忘性如此之大,还望大人海涵。”
杨锡灿然一笑道:“与我何必如此戒心,你我相交次数甚多,我又怎会认不出是你?”
女子淡然道:“既然你我相交全无美好可言,又何必将伤口撕开,血淋淋的让人心生烦恼。”
杨锡紧紧盯着燕喃的眼睛道:“我今生己无奢望,唯盼能时刻见到你为好,总好过五年不见踪迹。”
少女轻啜了一口茶,突然转了话锋道:“听说你当年中了‘销魂散’之毒,一时形同枯槁,不知后来是如何解的毒?”
杨锡神情一裂,喃喃道:“是沐将军帮的忙。”那定然是沐斌劝了贺子期放下对杨锡的仇恨。
燕喃笑道:“那你现在帮着另一个男人来勾引他的女人,算不算是忘恩负义?”
杨锡的脸部终于如同破裂的青花瓷器,一道道碎裂,无奈道:“我这是为你好。沐斌已经有了正室夫人,嫁过去,你只能是个卑微的妾室。而殿下不一样,他是皇圣孙,你一入建福宫就是儒人,将来继承大统,你就是侧妃。”
少女不由好笑的看着杨锡,就像是看着一个心理扭曲、面貌狰狞的怪物,半晌才好笑道:“杨锡,你说这话你不觉得有问题?你当年也是为了我好,结果害死了易春风一家主仆几十口。今天,你又一句为我好,我真的好害怕,不知又有谁会因我而魂消枯骨?你为了我好,让我去做殿下的儒人,将来升侧妃,那么,我问你,侧妃和小妾有区别吗?”
“可是,为什么换做沐斌,你当妾室也愿意,甚至,甚至有损声誉,夜半相会……”
少女笑道:“很简单,只因为他是沐斌啊。堂堂的锦衣卫冷面阎罗何时讲话这么斯文啦,还‘夜半相会’,你不如说得通透些,是‘无媒苟合’吧?”
杨锡登时脸色通红。
少女站起身来,收了笑容,冷然肃瑟道:“回去告诉你的殿下,既然为了江山大业,机关算尽,那就小心的捧好它,莫要让它像易碎的青花瓷一样;我与沐斌做什么人,是做倾力相助的故人,亦是隔岸观火的路人,决定的人不是我们,而是取决于,殿下将我们看成什么人。”
杨锡一脸的错愕,眼见着少女站起身来,转过门廊,却又轻念了一句道:“转告殿下,沐斌,不是金达,我,也不是仪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