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礼上前两步,对着周围围观人拱手道:“各位乡亲,谁黑谁白咱今日就当着众乡亲的面辨个清楚!”说着便转身对着胖妇人继续道:“我且问你,你刚才说你是吃了我家梨子才腹痛不止,才来找我等的是也不是?”
胖妇人被问之下也无半点心虚之态,可见是平日里便是个蛮横无理的,只见她毫不气弱道:“没错你们家梨子不干净,定是病梨子,害我吃了腹痛不止,还害我花了好些银两拿药,你们要陪我药钱!你们还非礼与我也要赔我清白,不然咱们衙门去说!”
“既如你言,你去了医馆抓了药,来找我等赔钱,那大夫开的方子你总能拿出来吧?”
“我,我来的急忘了带不成!”妇人顿时有些慌了手脚,她自称是吃了梨子腹痛,不过是一时找不到好的理由诬陷安德礼他们的梨子不好才没进大脑想出来的主意。
这下可好,她要到哪里去找着药方子,情急之下不由又看向人群里的男子,见男子一直用手拍自己的肩膀,不由低头看看自己的露出半截肉的胸口。
顿时胖妇人的底气又上了来,抓住罗佑勤的手也松开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巴掌,张口便骂罗佑勤是色狼崽子,玷污了她的名声还想不认账,想要用此事盖过药方子之事。
安德礼见她如此也恼怒异常:“你一口一个我弟轻薄与你,我想问你当我弟眼睛是瞎的吗!我弟年龄才不过十六,论长相也是极好的,再看你,恕我等眼拙实在看不出您那点值得我弟值得玷污的!”
此话一出,原本还气氛凝重的人群,顿时全都绷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还别说是我我也不会调戏她这样的!”
“哈哈哈哈~说的是呢~看那小兄弟长得也就比某差上一点,某尚且欣赏如花美眷,那少年品味又能差到哪里~”
“这可就难说了~个人品味不同说不准那少年就爱这身宽体胖半老徐娘呢!”
“噗呲~你看那少年恨不得把那妇人抓过的手砍去的样子,真像有这种癖好之人?”
“你们咋能这么说那妇人,女人的名节是那么轻易拿出来污人的吗!那那妇人定是受了极大的侮辱才不得已为之!”
“嗯,这位兄台所言也不无道理,这妇人看样是真的受了极大的侮辱,不然谁又会用名节污蔑他人。”
“甚是~甚是~”
胖妇人被安德礼的话气的脸色发青,有闻围观之人一个个嘲笑与她,开始质疑与她,不由咬牙切齿怒道:“你这是污我名声,我要跟你拼了!”
胖妇人怒吼着从地上爬起,便用头顶向安德礼的腰腹,安德礼见此连忙向一旁闪避,妇人一下扑空冲进一旁菜摊子,立时菜摊上的蔬菜被胖妇人肥硕的身躯压的稀巴烂。
菜摊的小贩见自己的菜都被毁了便揪住胖妇人的衣袖嚷着要她赔钱,胖妇人也被这一摔彻底没了理智,下意识便张口就喊:“救命呀!调戏良家妇女了!救命啊!非礼啊~!”
这话跟之前妇人踢翻罗佑勤筐子时的话一模一样,连声音频率都不曾变换一下,可见是没少喊的。
围观众人见此好像明白了些什么,都是一脸看污物般看着胖妇人,失去理智的胖妇人更无法容这种原本应该是给被她讹诈之人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立时一手抓住菜贩子的手想也不想的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对着众人哭嚎道:“非礼啊——!救命呀!调戏良家妇女了!救命啊!”
众人面色古怪的看向被抓住手强迫按在胖妇人胸口上,此事已经是面容羞怒挣脱不开的小丫头,心中不由都升起一股恶寒来。
妇人叫嚷了一会才回复些理智,又见众人面色古怪且鄙夷的看着她,当下胖妇人变感觉不对低头一看附在自己胸上的手虽是有些粗糙,但那却是一双的纤瘦小手,再顺着手去看手的主人,赫然发现她抓的竟是一个看似十一二的小女孩的手。
胖妇人尴尬羞恼的甩开小女孩的手,见局面越发尴尬便忍不住目光在人群里搜寻自家男人的影子,但令她失望的是她家男人早就没了身影,跑了个干净。
妇人知道是自己事情办砸了,自家那人已经先跑了,自家男人以前便是如此,一旦她讹诈不成她家男人准时第一个开溜的,从不管她是不是会被人识破后遭来打骂。
“原来这个妇人果真是骗子。”
“呵~吾等竟是被这妇人骗了,没想到这妇人竟无耻到那贞洁名声去诬陷他人,果真是道德沦丧,真小人也!”
“看样那药方也是子虚乌有之事了。”
“还什么药方,明明都是这妇人胡编乱造的,经今日之事,我等真实涨了见识,再也不会如此武断辨黑白是非了——”
“兄台所言甚是,吾等也对是非之事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某见兄台与某甚是有缘不如移步去茶楼在一番畅谈如何?”
没想到因胖妇人讹诈不成竟是还凑成了一对知己。
胖妇人见此也是一口老血鲠在喉。吞吐都不是。
“大家让让,街道司林大人来了大家请让让!”安德轩在人群后喊道。
但是围观众人向声音原处看去,只见围观人群分出一条道来,一个穿着蓝色官服,面色黝黑身材魁梧的汉子,威风凛凛的迈着大步穿过人群,径直走到人群包围中心,对着中间站着的安德礼几人道:“这里发生了何事?”
安德轩跟在街道司,手扶着一个年过花甲大夫打扮的白发白须老者。
这街道司是和相当于这世界的城管一般,其职责便相当于街道办事处,管着各种杂七杂八的杂事和纠纷等问题。
淮海城,有八个街道司,城内东西南北各两个,城东算是富人区,所以这城东 的街道司要比其他的街道司事务繁杂且油水丰厚多。
安德轩请动这街道司可是吧,这月的月钱全给了这林街道司,才把这尊佛给请来为他们主持公道。
安德礼上前躬身一礼道:“回大人的话,事情是这样的.....”
其实安德轩请到街道司林大人时便已经将事情经过都跟林大人讲了一遍,林大人如此再问不过是走个过场,给在场人看而已。
听完讲诉的林大人点点头唤胖妇人过来问话,胖妇人见官都来了便吓得向往人群里挤,但何奈身体面积太大,且围观众人因被她欺骗,对她生了不满厌恶,都故意紧挨在一起不给胖妇人挤出的机会。
胖妇人无法,且见那个让她胆战的黑脸街道司已经看了过来,只得极不情愿的小步小步挪至黑脸林大人面前。
“抬起头来!”林大人喝道。
胖妇人拉着自己已经开到肚脐的上衣,缓缓抬起头来。
“呵~!我当时谁呢,胡氏又是你在这里讹诈他人,看样子你是又想进大牢蹲几个月了啊?”林大人嘲讽道。
“林大人,民妇冤枉啊!这次真是那——”
“是你又被人非礼了?还是哪个又给你卖假水果了?”林大人一句话便将胡氏的话给堵了回去。
见胡氏被堵得脸色难看罗佑勤感觉解气的很,见林大人还站着便忙去身后混沌摊借了把椅子请林大人坐下,林大人见罗佑勤如此上道,便也来了兴致,坐在凳子上开始批判胡氏更为起劲。
“我就不明白了你这妇人怎的就如此歹毒,小肚鸡肠的容不下他人在此卖水果?就你家那几个破梨子桃子,便是没有他人在此摆摊,又有几人会买你那几个酸的倒牙且歪瓜裂枣的野果?”
胡氏被说的不敢抬头,嘴上还不依不饶的说着他们非礼她是真的,自己还吃坏了肚子也是真的,没了自家男人在后面出这主意胡氏只能抓着这两个借口不松口,不然这个月的牢房她是跑不了了,想到以前被关进女牢房中那些被奴役殴打的日子,她便全是都痛。
冷冷打了个寒战,胡氏像是开来窍般噗通一声跪在林大人面前,还未开口喊冤,便见林大人看了她那颤动的肥肉和胸部不由撇头喝道:“你这是成和体统,还不快整理好衣服,真是伤风败俗!”
顿时胡氏刚提起的勇气便矮了一大半,但还是为自己辩解道:“林大人,民妇真的没有说谎啊,民妇真的是吃了他卖的梨子坏了肚子啊!
民妇也真是被他非礼了啊!
我这衣服便是他色胆包天当中扯开的呀!
您不信您问问这围观百姓便可,民妇怎会拿自己的贞洁名声开玩笑啊!
各位大伯大叔叔叔婶婶公子小姐们你们可要为咱作证啊~咱真的是冤枉啊!”然而无论胡氏说什么身后一众人都是默不作声且一脸鄙夷的看着她。
林大人手指顺着人群划了了一圈冷笑一声道:“你倒是看看谁给你作证啊!你当别人都是傻子这等好骗吗!胡氏你屡教不改,也别怪本官不客气,你不是说你吃他们梨子坏肚子吗?梁大夫,麻烦你为她诊脉看下她所言是否属实~”(未完待续)